零下23度的哈尔滨街头，8岁的天天攥着父亲的羽绒服下摆，小脸冻得通红。"爸爸，我

零下23度的哈尔滨街头，8岁的天天攥着父亲的羽绒服下摆，小脸冻得通红。"爸爸，我憋不住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晶。 张建国望着空荡的街道 curses 了一声。这是他第三次创业失败后送外卖的第47天，电动车后备箱里还装着三单超时的热汤面。"再忍忍，前面有家兰州拉面馆。"他扯下围巾裹住儿子，棉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 玻璃门上的塑料门帘结着冰花。张建国推开门，羊肉汤的热气扑面而来。"大哥，能借厕所用下吗？"他陪着笑脸，手指在兜里捏着皱巴巴的五元纸币。 老板正在端面的手顿了顿。他穿着油渍斑斑的围裙，左耳垂着一颗亮晶晶的水钻耳钉。"后堂左转。"他下巴微抬，继续吆喝着"二细加肉！ 三分钟后，天天系着歪歪扭扭的裤带跑出来。张建国摸出五元钱放在收银台："孩子弄脏了洗手池，这点钱..."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上厕所还要钱？"老板浓眉倒竖，抄起擀面杖就要打人。 整个面馆突然安静下来。张建国下意识把儿子护在身后，却看见老板绕过柜台，从冰柜里掏出瓶冰镇可乐。"大冷天喝这个？"他嘀咕着拧开瓶盖，"刚才那五元是找零，你扫码时多付了。" 玻璃窗外，冰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张建国这才注意到墙上贴着"免费热水""歇脚充电"的提示。手机突然震动，是平台发来的扣款通知——他刚给差评的顾客打赏了50元。 "爸爸，这个甜！"天天舔着融化的可乐，嘴角沾着糖霜。老板把擀面杖放回原处，从后厨端出碗热汤："加了辣子，驱寒。"他转身时，耳钉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弧线，像极了松花江面上跃动的碎冰。 雪粒子又开始飘落。张建国跨上电动车，后箱里的热汤面还冒着热气。手机突然弹出消息："您有新订单，地址：兰州拉面馆。"后视镜里，老板正把"暂停营业"的牌子翻转成"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