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里，穿米色风衣的男人正在擦拭筷子。他的动作优雅得像在举行某种仪式，餐厅的

监控画面里，穿米色风衣的男人正在擦拭筷子。他的动作优雅得像在举行某种仪式，餐厅的水晶吊灯在他金丝眼镜上折射出冷光。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银戒指，刻着极小的拉丁 "剁椒鱼头要野生雄鱼，"他的声音像冰镇过的威士忌，"米饭用五常大米蒸，水要农夫山泉。"服务员小丽记录时，钢笔尖在菜单上洇出墨点。男人突然轻笑："别紧张，我不会像上次那样投诉你。 他用银筷夹起鱼头，对着吊灯仔细端详。"鱼眼没凸出来，"他把碟子推回，"重新做。"小丽的围裙带子在发抖，经理赔笑着端走盘子。男人掏出湿巾擦拭桌面，动作像外科医生消毒器械。 "这次满意了。"他舀起一勺汤汁，突然皱眉："味精放多了。"整桌菜被掀翻在地，青花瓷碎片在瓷砖上溅出刺目图案。我注意到他的皮鞋擦得锃亮，裤脚沾着新鲜的泥点。 "开发票。"他把金卡拍在收银台，发票抬头写着"XX市精神卫生中心"。小丽递上找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的指甲该剪了。"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小丽白皙的皮肤上绽开红梅。 玻璃幕墙外，惊雷炸响。男人站在旋转门前，突然转身走向角落的孕妇。"小心地滑。"他扶住她的腰，却在她摔倒时猛地抽回手。监控清晰拍下他鞋底故意碾过水渍的动作。 洗碗工老张发现消毒柜里的餐具全被掰断。刀刃上刻着细密的痕迹，凑近看是行极小的字："当你凝视深渊时..."他突然想起新闻里连环伤人案的描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我跟着男人走进雨幕。他打开后备箱，里面整齐码着三十七个医用标本瓶。借着闪电，我看见瓶中浸泡的眼球——每颗虹膜上都映着同一张脸：小丽。 "这是第38起了。"陈警官的茶杯在桌上震出裂纹。监控录像里，男人用餐巾擦拭银筷的动作与凶案现场的擦刀手法完全一致。证物室里，三十七枚银戒指排成诡异的星图。 小丽在ICU醒来，护士为她换药时，发现她掌纹里嵌着极小的金属碎片。陈警官比对后瞳孔骤缩：那是银戒指内侧的刻痕 精神鉴定结果显示：反社会人格障碍，无刑事责任能力。我站在餐馆门口，看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在风中摇晃。橱窗倒影里，穿米色风衣的男人正对着我微笑，银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他作案时佩戴的那枚。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我看见男人再次走进餐馆。他对着镜头举起银筷，在桌面摆出"38"的形状。窗外惊雷炸响，整栋楼陷入黑暗。当备用电源启动时，收银台的金卡上多了行血字："深渊也在凝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