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苑县有两兄弟,哥哥叫王大,弟弟叫王二。兄弟俩多年来一直分家居住。王二好吃懒做,

扫雪烹茶说书 2024-02-22 14:43:41

清苑县有两兄弟,哥哥叫王大,弟弟叫王二。兄弟俩多年来一直分家居住。王二好吃懒做,整天在外吃喝嫖赌,把分得的家当挥霍一空,幸亏王大为人忠厚,经常接济他,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王大只有一个儿子,小名得贵。得贵十六岁那年,王大托人做媒,娶了金氏为妻。 一天,王二的妻子杨姣姣因为家中断了炊,急急忙忙来到王大家借米。她来到厨房,只见金氏正独自在做晚饭,两人便聊起了家常。 正在这时,得贵从外边回来,走进厨房,见过婶婶后,就对金氏说:“娘子,我饿了,饭做好了吗?”金氏一听丈夫肚饿,就盛了一碗饭菜,端给得贵。 谁知得贵刚吃了三口,手中的碗便掉落在地,两手紧紧捂住肚子,嘴里直喊:“痛哟,痛死我了!”话音刚落,身子便倒在地上,满地翻滚,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杨姣姣见得贵身亡,急忙惊叫:“来人哪!”王大夫妇听见哭叫声,慌乱地走进厨房,一见眼前的情景,几乎昏倒过去。问明情况后,王大又气又恨,指着金氏,连声责骂:“丧尽天良的贱妇,我王家从未亏待过你,你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气死我了!” 金氏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媳妇冤枉,求公公、婆婆明鉴。” 杨姣姣在一旁说:“这饭是你亲手做的,得贵吃了之后中毒身亡,是我亲眼所见。你谋杀亲夫,还有什么冤枉可说?” 左邻右舍听到凶讯,早已像一窝蜂似的涌进了王家厨房。大家见得贵死得如此惨烈,人人咬牙切齿,痛恨不已。有人说:“得贵虽然心地善良,但生得丑陋,金氏如花似玉,水性杨花,哪里守得住寂寞?”于是,人们拥着金氏,前往县衙鸣冤告状。 县令姓马,一向以办事果断著称。他见案情明白,又有杨姣姣为证,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因见金氏屡喊冤枉,拒不认罪,就用重刑责打。最后,金氏招认:因嫌丈夫长得丑陋,便与邻村表兄勾搭,两人为了做长久夫妻,下毒将得贵谋死。马县令立刻派差役把金氏的表兄捉来,三拷六问后,他也一一招认了。于是马县令将金氏和她的表兄关入死囚大牢,当夜拟成文书,递报候斩。 当时,直隶总督是纳尔经额。他见了清苑县的案卷后,心有疑惑。纳尔经额听说清苑邻县有个县令宋定国一向有“青天”之称,便把此案批发宋定国复审。 宋定国接到总督的批文后,马上从清苑县调来所有的案卷,反复琢磨,渐渐察觉了案中的疑点:据邻里供称,金氏平时待公婆很孝顺,和得贵也从无隔阂,而和表兄通奸,平时又无人看见。此案实在可疑。 第二天,宋定国开堂审讯。堂下,一边跪的是蓬头垢面的金氏和神色颓唐的金氏表兄,一边跪的是王大夫妇和王二、杨姣姣。 宋定国逐一询问一番后,将堂木一拍,说:“死者得贵昨夜托梦给我说:‘我是中毒身死,但是毒死我的不是我妻。’我问他是什么人,他说:‘毒死我的那人,她的右手掌颜色变青了。’”说完,宋定国向堂下扫视了一圈,又接着讲:“死者还讲‘她的眼白会变成黄色。’”说话间,宋定国又向堂下扫视了一番。 忽然,宋定国一拍案桌,手指着杨姣姣,怒声斥责:“毒死得贵的,就是你!”杨姣姣大惊:“金氏自认杀死亲夫,大人为何嫁祸于我?”“你自己已经承认了,赖又有何用?” 杨姣姣脸色惨白,双唇颤抖,惊恐地跪伏在地:“民妇并未自己承认,求大人明鉴!” 她身旁的差役也面面相觑,满脸困惑。 “老爷这是怎么了?难道眼睛昏花了?耳朵聋了吗?杨姣姣什么时候自己承认了?”    “哈哈哈!”宋定国拈须大笑,说:“刚才,我说毒死得贵的人,右手掌颜色变青了,别人都若无其事,只有你急忙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掌,这是你心虚自供。我又说她的眼白会变成黄色,别人都镇定自如,只有你的丈夫急忙转头看你的眼睛,这是你丈夫代你招供,还赖什么!” 杨姣姣听了,脸色剧变,浑身颤抖。她还想辩解,却听宋定国一声怒喝:“大刑伺候!” 衙役们立刻拿出刑具,杨姣姣见状,惧怕皮肉之苦,只得一一招认。 原来,王二夫妇穷困潦倒,早就存了侵吞王大家产的邪念。杨姣姣每次到王大家,总是暗藏着砒霜,只是机会不当,一直没有得逞。这天,见金氏正忙着做饭,闲言之间,乘她不防,就暗中下毒,心想将王大一家全都毒死。哪料到得贵一进厨房就喊肚饿,先吃饭即遭祸殃。杨姣姣见发生了意外,先发制人,反咬一口,险使金氏和她的表兄成为屈死之鬼。 这冤案昭雪后,人人都称宋定国为天神。宋定国笑着说:“我哪里是什么天神,我不过仗着四字秘诀罢了。”有人问:“哪四字?”宋定国回答说:“察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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