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4月6日凌晨2时,张群打电话告诉了张学良,说蒋介石已于昨夜病死。当时,屋外正大雨如注,间有雷鸣电闪,张学良听罢一惊,在电话中“啊”了一声,便再无言语。 张学良最后一次见到蒋介石,是在8个月前的士林凯歌教堂礼拜上。蒋介石那时已十分虚弱,脸色蜡黄,举止呆滞,行走起坐都由宋美龄和一名侍卫搀扶。张学良远远地望着蒋介石,但蒋却始终没有将目光转向张学良,最后留下的是一个虚弱不堪的背影和颤颤巍巍的步态。 张学良曾给宋美龄去过电话,也曾托蒋经国向蒋介石问安,得到的回答都是:“总统”虽有小恙,但精神尚好,每天仍在理政,向各方面发出指示。 蒋介石去世后第4天,遗体移至台北市和平东路五段的“国父纪念馆”。下午,经过蒋经国的特许,张学良携赵一荻前来吊唁。 张学良写来的挽联是:关怀之殷,情同骨肉;政见之争,宛若仇雠 为这幅挽联,张学良足足想了3天,可是这短短的16个字,又岂能将他同蒋介石之间的爱憎说白道清? 事隔多日,张学良听人说起,蒋介石在临终前曾同蒋经国有过一番谈话。说到张学良时,蒋介石以4个字告诚他的儿子:“不可放虎!” 张学良没有想到,在自己幽居40载之后,蒋介石居然还把他看成是一只虎! 为了让蒋家解除对自己的顾虑与戒心,张学良频用各种方法表示自己对政治已没有任何兴趣,竭力想甩掉过去的名声。 张学良不止一次地对人说:“甚至连张学良这个名字,我都不想要它了!我不想当张学良,我只是想当个普通人,自己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言下之意,他绝不再是过去的张学良,也不会造成任何挑战。 张学良的心思,蒋经国自然明白,因此至少在表面上,蒋、张两人的交往未断,相互间执礼有加,彼此都十分礼貌尊重。 相较于蒋介石,蒋经国对张学良没有那么复杂的感情,他是同情张学良的处境。面对张学良多次刻意在公开场合表示不再有他求的暗示,蒋经国也是认同的,在他看来,蒋介石将垂垂老矣的张学良仍视之如虎,实在是多虑了。这位当年的少帅已没有一枪一弹,一兵一卒,难道还能在这个孤岛上再演出一场事变,再掀起一场波澜吗? 1979年10月5日,是中国传统的中秋节。当日下午,蒋经国和妻子蒋方良在他们的大直七海官邸举行中秋茶会,邀请张群、何应钦、张大千夫妇、黄少谷夫妇、张学良夫妇、马纪壮夫妇等十几位客人,前来共度中秋佳节。 第二天,蒋经国邀请客人共度中秋的消息赫然出现在台的各大报纸上。对于其他人,民众并没有表示出大的兴趣,因为这些名字已习惯如常。人们感兴趣的是已经被软禁数十年的张学良,怎么会出现在蒋经国的官邸?而且是同这么多要员在一起? 这是自1949年以来,台湾民众第二次在报纸上读到关于张学良的消息。过了五天,张学良的名字不仅再次见报,而且本人出现在了公众面前。受蒋经国之邀,张学良参加了国民党的“双十”阅兵式,成为众所瞩目的一大新闻人物。 人们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蒋氏家族与张学良之间已泯尽仇怨,握手言欢了吗?抑或蒋经国是在偿还父债,用他的微笑与尊重来弥补张学良在几十年的无理幽禁中所受到的凌辱与委屈? 1988年1月13日下午,蒋经国病死。第二天,张学良获准来到荣民总医院怀远堂,吊祭这位同他交往了近40年的友人。张学良拖着沉重的步子站到灵堂前,向着蒋经国的灵柩深深鞠躬。随着蒋经国之死,张学良与蒋家的恩恩怨怨终成句号。 1990年3月7日下午,正在书房里读书的张学良,突然接到女儿张闾瑛从美国打来的电话:于凤至当日上午在洛杉矶林泉别墅,于睡眠中去世。 “她怎么会先我而去了呢?”张学良木然喃喃自语,泪水顺着脸颊淌落下来。赵一荻捂着脸,口里“大姐、大姐”不停地呼唤。两人沉浸于巨大的悲痛之中。 对赵一荻来说,于凤至这位大姐有着不尽的恩情。1928年,赵一荻随张学良来到东北,在沈阳北陵秘密同居后,于凤至以极其宽宏的态度表示了容纳,将赵一荻视作小妹,共同辅佐忙于军政事务的少帅。张学良下野出洋时,两人相随而行,陪着他游历了欧洲大陆。张学良被囚之初,两人轮换着来到溪口,与张学良共度寂寞时光。 尤其令赵一荻感动的是,当张学良为了成为基督徒而作出与她结为正式夫妻的决定后,于凤至接受了一个女人最大的,也是最后的牺性,在离婚证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于凤至早先用她多年的积蓄与投资,在她居住的洛杉矶好莱坞明星聚居的比弗利山庄别墅群,用重金买下了著名影星伊丽莎白·泰勒的旧居,打算在张学良彻底自由后,送给他和赵一荻安度晚年。 另外,于凤至还在比弗利山下的玫瑰墓园,买下了两座墓穴,一个给她自己,另一个留给张学良,希望身后能够与他永远相伴。 于凤至在去世前留下遗嘱,让人在她的花岗石墓碑上用中英文刻下了以下文字: 张学良先生之发妻 于凤至女士之墓 (1899-1990)
1975年4月6日凌晨2时,张群打电话告诉了张学良,说蒋介石已于昨夜病死。当时,
玲珑说历史
2025-01-26 23:3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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