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解放军兵团司令叶飞指挥攻打厦门时,他不知道自己表弟正在厦门城里慰问国民党军。 9月下旬,台湾省参议会举行每周驻会委员会议的例会,当局要由省议会、省府和各界团体代表共同组织一个所谓的“金厦慰劳团”,携带白银30万元,前往厦门和金门前线劳军,由省参议会率领。 议长黄朝琴希望参议会推派一位较为年轻的参议员担任慰劳团团长。 黄朝琴此语一出,坐在他旁边的秘书长连震东立即笑着直指谢汉儒说:“谢参议员最为适当。” 谢汉儒也笑着说:“这是秘书长的预谋吧。”大家就在一片笑声和掌声中,通过了谢汉儒代表省参议担任慰劳团团长。 慰劳团启程的日期,原定10月14日,全团由台北出发前往基隆,搭乘“继光号”运输船出发。但当团员抵达码头时,“继光号”发生机件故障正在修理,要等第二天才能起航。时已近午,慰劳团只好回到基隆,找一家餐厅用餐。就在这个时候,副团长李翼中夫人和家属赶到,坚持不让李翼中随团前往,声泪俱下,令在场的人心里都感到沉重。 第二天下午,“继光号”修好,慰劳团全体团员在基隆码头集合,李翼中终究还是没来,另派社会处一位科长黄震球代理副团长。 抵达厦门后后,慰劳团被招待安置在厦门市大中路的大中旅社。其活动日程安排是:当晚汤恩伯总司令在虎头山总部会见全体慰劳团,并邀请厦门市国民党党、政、军各界官员作陪。第二天上午9时,在厦门中山公园举行民众欢迎大会,中午由厦门各界头领宴请,下午2时半前往前线劳军。 到了晚上,当慰劳团一行抵达虎头山总部时,酒桌已摆好,谢汉儒被安排在汤恩伯的对面座位上。当上第二道菜肴时,突闻炮声隆隆如在左右,而且是若断若续的发射。慰劳团的代表,因初到此间,猛听得炮声隆隆,心中惶惶不安。 “东南行政长官公署”政务委员雷震立即笑容满面向大家说:“没有关系,炮击是常事,但炮是打不到虎头山的,大家可以安心。”听雷这么一说,大家只有装成安心了,桌上的话都少了许多。 只是过了几分钟,炮声仍然不断的发射中,楼上有人疾速下楼向汤恩伯耳语。汤恩伯以沙哑的声音笑着说,他要到楼上听电话马上回来。果然,他听完电话又下楼来了。这时候炮声不断响着。汤恩伯倒是若无其事,谈笑风生,态度非常镇定。 当送上第四道菜的时候,楼上又有人来向汤恩伯耳语,他们又再度上楼,而在这关键时刻,炮声忽然停止了。汤恩伯第二次上楼之后,久久未见下来。而炮声又起,发射过来的炮,有“啾啾”的声音,好像越过了虎头山。紧接着电灯全部熄灭,宴会无法继续,赴宴人员急急走出别墅,东张西望,颇有点慌乱。 汤恩伯再也没有下楼来,大家猜想凶多吉少。 幸好汤恩伯总部的副官处长仍然用几辆轿车,摸黑将慰劳团的人员送回大中旅社,并且安慰他们好好在旅馆休息,万一有紧急情况时,会叫人把他们送安全地方。事后,慰劳团才知道,汤恩伯二度上楼后没有再下来,是因为前线军情告急。传闻那时解放军已占领了鼓浪屿,而且已在厦门市高崎方面登陆成功,汤恩伯已离开总部前往前线指挥。 谢汉儒回到房间,已经是深夜11时。突然有人叫他听电话,是厦门警备区司令打来的,他说:“很抱歉,让大家受惊了。请大家放心,如遇紧急情况,我们已有万全的措施。” 直到深夜12时许,副官处长才来电话告诉谢汉儒,要慰劳团立刻在楼下集合,马上派汽车接他们到安全的地方。 车队在午夜1时左右离开了旅社,不开车灯,也不按喇叭,在夜路上疾驶。看来情况已经十分严重,党政军的家属都集中准备撤退了。有些上了年纪的慰劳团员经过整夜的劳顿,疲惫不堪,多已躺在车上睡觉。 车队把他们送到厦门岛东边的地方,已是凌晨4时许。他们都站在民宅的屋檐下,等候“发落”。大约10分钟后,一位军官让他们马上上船,大家听他一说,顿时心花怒放,因为一上船,就是离开厦门战地了。 经过两天的紧张惊恐,人人都像做了一场噩梦似的。谢汉儒因是带队的,感受自然更深一层,但当时他不知道,攻打厦门的解放军兵团司令竟是他的表兄叶飞将军。 叶家与谢家祖上都是闽南人,谢汉儒的母亲与叶飞的父亲是亲兄妹。当叶飞在厦门中学参加革命,成为一名将军时,谢汉儒为了逃婚也来到了厦门,并在那里成家立业。可以说他们的政治生涯都是从厦门开始的。1945年,台湾光复后,谢汉儒全家移居台湾。 当年,两人虽同在一座城市里,但从未谋面。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1990年的初夏。作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叶飞在北京会见了谢汉儒,可以说他们是为共同寻求祖国的和平统一之路走到一起的。 谈起往事,他们惊奇地发现,1949年10月16日那天,两人都在厦门。有人打趣地问谢汉儒:“如果您知道率军打过来的解放军司令官是您表哥的话,您还会跟着国民党军队走吗?” 谢汉儒既风趣又坦然地回答道:“当时我根本不晓得解放军的司令官是我的表哥。就是知道了,我恐怕还是不得不走的。”
1949年10月,解放军兵团司令叶飞指挥攻打厦门时,他不知道自己表弟正在厦门城里
玲珑说历史
2025-01-27 23:4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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