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9月24日中午,解放军主力已经攻入济南城。山东省主席王耀武在指挥所,召集干戟、张介人、卢登科等一干亲信商讨对策。 王耀武对几人说:“济南战事诸位已经看到,共军已经不是兵临城下,而是突破城池杀到我们头上了。在这生死关头,我请诸位是想表明,我王耀武的一贯主张是人各有志,我不勉强各位在这里与我束手被俘;我也告诉各位,我已打定主意弃城而走。” 这个宣布来得太突然,因为就在几天前王耀武还对蒋介石说“要与济南共存亡”,所以在场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副参谋长干戟说:“我早已决定将生死置之度外,同济南城同存共亡。如果弃城而走的话。” 王耀武摆了摆手,示意干戟不要再说,他顿了顿,接着说:“这八天的苦战,我们是孤军战于孤城。蒋总统虽紧下严令,援军却迟迟不动。这是最令我伤心之处。时至今日,两道城均已被共军突破,共军眼看就要逼到我们的头顶,我与诸位确已到山重水复之地了。谁人家中也有妻儿老小,愿各位能活着见到家人。唯恐诸位不敢贸然有此动意,先表明我之态度。我们相伴相随,同甘共苦多年,此时,是天已不再容我们共事了。 ” 此时,济南已经进入了巷战,无心再战一的王耀武和一干亲信握手道别。24日晚21时,济南全城解放,但是却不见了王耀武,许世友严令各地加大搜查,一定要“活捉王耀武”。实际上,王耀武已经在当天下午,和几个亲信化妆后突围出城。 9月28日凌晨,在寿光县的张剑桥头,几个穿戴不商不农的人,被三名民兵截住,盘查中,这几人虽然极力说自己是济南人,是做买卖的,但他们瞒不住民兵们的眼睛跟耳朵,他们的口音并不是济南人的口音。他们神情恍惚,言语支吾,三名民兵立刻就知道他们来路不正,于是把他们带到民兵连队指挥所。 在分别盘问中,王耀武躺在胶轮大车的被窝里装病,他”辗转巨侧,悲凄呻吟”。负责审讯的解放军干部走到车旁向王耀武盘问的时候,他一面从鼻孔里继续大声地喘息着,呻吟着,一面却矫揉造作地吐出他的舌头,表示病得已经不能说话。但是,经过简单的检查,发现王耀武的脉搏按正常人的速度在跳着。 解放军干部掀下了王耀武脸上的毛巾,轻轻地摘下了他的呢帽。细看时,在那宽宽的前额的上端,肤色却与面孔的颜色不同,显得比较白,而在这两种肤色交界的地方,却像刀裁的一样整齐。这种为夏天时常戴军帽的军人所有的特征被发现以后,便要王耀武下车,这时扮成王耀武侄子的副官,立刻以军人的步伐跑去把王耀武背下车来,并且唯唯称是地掏出雪白的手纸给他去大解,这一下顿时就露馅了,要知道当时用手纸的人少之又少。解放军干部看出了王耀武:不像生病,不像商人,而是一个亡命的国军军官,而且还不是一个普通的中下级军官。 接下来,当地负责人对王耀武进行了严格的盘问,在盘问中,王耀武慌乱得几乎忘掉了所有事先准备的假口供。 王耀武回答不出解放军干部所提出的最普通的问题,他只是回答:“我叫乔坤。临清县人。我在济南开菜馆。” 当问王耀武开的菜馆是什么字号,会不会炒菜时,王耀武却说:“我还不知道什么字号,这很混乱,我叫大炮吓得很糊涂,我是雇人炒菜的。” 又问王耀武:“和你同来的这个侄子是什么村人?他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王耀武却说:“想不清楚是什么村……唔!可是不远,也是俺那块地方。他父亲的名字是……他是个庄户人,我还不大清楚他叫什么,唔!他叫乔坤。”王耀武慌忙得连本来自己用过的假名字也牛头不对马面地搬了出来。 于是,王耀武和他的卫士们被送到另一个屋子里去等待正式受审。当提审员喊他出来的时候,王耀武的面孔一下去非常苍白。他左顾右盼地望着那几个押解他的战士,他不敢独自一人走在前面,他恳求提审员和他并肩走。这时的王耀武以为是要把他带出去处决掉,可是他忘了解放军的俘虏政策是极为友好和宽大的。 在正式受审前,王耀武畏缩地坐在那里绝望地叹息着。他用那失神的眼睛向屋子的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王耀武向问他话的提审员说:“请问,要我交待什么?” 提审员要他答话说出身份,王耀武无可奈何地慢慢说:“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说实话吧,我是王耀武。” 当了解放军俘虏的王耀武,50天后,在华东新华广播电台发表了以下广播演讲:我是前山东省政府主席兼第二绥靖区司令长官王耀武。今天借这么一个机会向各位简单的报告。首先我来说明济南失败的原因,守济南的国军有十万之众。有关作战物资也很多,市郊工事经两年不断的修筑非常坚固,但是仅仅八天的战斗,就被全部歼灭了。就是吴化文不起义也是很快地被歼灭了,这又是什么缘故呢?因为国军没有理想信仰,军无斗志,解放军英勇为人民大众的牺牲精神及优越的技能,这令人钦佩。所谓得民者昌,失民者亡,所以很迅速地将战斗结束了。其次我要给蒋先生一点意见……。 蒋介石在广播上听到王耀武的演讲后,气得一脚将收音机踢飞,而几年后当被俘的文强将这件事情告诉王耀武后,据说王耀武呆若木鸡了半天。
1948年9月24日中午,解放军主力已经攻入济南城。山东省主席王耀武在指挥所,召
文史记叙录
2025-01-23 21:55:20
0
阅读: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