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5月,在华阴军事会议上,冯玉祥大骂韩复榘:“你小孩子,懂个啥!现在给我到门口站着,两天内把你的部队,带着粮草军械一起,统统撤到潼关,不得违命!” 1910年,因家庭困难,韩复榘辍学投军,投入冯玉祥部。后来他与孙连仲、孙良诚、刘汝明、张维玺、石友三、过之纲、葛金章等人都是营长,受到冯玉祥的特殊信任,人们称之为西北军“十三太保”。 韩复榘自19岁入伍,一直追随冯玉祥左右,冯、韩两人的关系本来情同父子,亲密无间,可是后来却渐渐走上破裂。 在1929年5月中旬,冯玉祥在华阴县召集的“听取汇报、策划反蒋”的会议散场了。韩复榘出了大门,狠狠地掀了掀帽盖,边走边解衣扣,拉开车门,一屁股仰坐在车后座上。他大声地喝令司机:“给我开,快跑!” 司机莫名其妙地问道:“朝哪里开?” “转!”韩复榘眼睛朝前方瞪着,大声说道。汽车发了狂似的在岳镇公路上转来转去。刚刚散场的华阴会议,按照冯玉祥的意志决定下来了:固守潼关,先打山西。这是前不久蒋、桂、阎、冯四派新军阀在南京召开的编遣会议不欢而散的必然结果。冯玉祥回来以后,积极准备反蒋。 冯玉祥是个有令必行的人,韩复榘在这次华阴会议上反对了冯玉祥及主战派的意见,遭到了冯玉祥的公开辱骂,并罚韩复榘在门外站立二小时。 难堪和羞辱加深了韩复榘对冯玉祥以往的种种不满和猜忌,也使韩复榘下定了要趁新军阀重开战的机会,叛冯投蒋的决心。 回到陕州的当天晚上,韩复榘召开自己的基本部队二十师的营以上长官开会。他说:“今年西北收成不好,粮秣不好办,到西北去就要挨饿。我不同意西撤。打山西也难,山西军队善于守城,久攻不下伤亡太大。冯先生不许我说话,我要再说,就会把我拿出去!现在我决心离开冯先生,如果大家愿意跟我东进就蹲下!” 二十师的官长,大都是韩复榘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当场全都蹲下了。韩复榘抱拳对众人说:“好!好!”随即指令孙桐萱为二十师的代理师长,要他带队伍尽快准备徒步东进,到洛阳待命;总指挥部全体和手枪团上火车东走,一路向东而去。因为韩部是从河南陕县甘棠镇出发,这便是有名的韩叛冯的“甘棠东进”。 对于韩复榘和冯玉祥的破裂,人们曾做过各种各样的分析:有人认为韩复榘一度“投晋”是后来分裂的原因;也有人认为是蒋介石把韩复榘收买过去了。 但有一点需要指出:素以善治军著称的冯玉祥,在西北军中实行的是家长制。随着西北军的实力扩大,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军事集团,西北军内各个“山头”愈来愈大,在集团内部,上下之间,彼此之间的相互猜忌必然愈演愈烈,所以西北军的分崩离析,势不可免。 1928年,韩复榘出任河南省主席后,只掌握有自己嫡系部队的整编第二十师。而冯玉祥却委任石敬亭接任二十师师长。石敬亭与韩复榘之间本就有私仇,石敬亭又当过冯玉祥参谋长,石敬亭的意见对冯玉祥是有一定影响的。石敬亭一接任师长,便找借口撤换了该师第六十旅旅长赵仁泉,换上了自己的亲信李文田,在向部队训话时还说“韩把二十师带成土匪了”,韩部听后大哗,韩复榘深受刺激,后来曾对人说:“我脱离冯先生是石敬亭逼的。” 韩复榘自甘棠东进到了洛阳,又拉上石友三,于5月22日共同联名向蒋介石发出了第一份电报,公开表示投蒋。第二天,又连续发出两份电报,内容都是向蒋“输诚”。 蒋介石一直忌惮西北军的势力,这时来韩复榘的投靠,正是求之不得的,于是当即复电“极表嘉慰”。韩复榘因此而被蒋介石视为座上贵宾。蒋请韩到南京欢聚,让宋美龄亲自陪同饮宴、劝酒; 蒋介石约请韩复榘同游西湖,又特意叫上宋美龄三人合影,以示亲爱无间。蒋介石还答应给韩复榘每月调拨协饷银60万元,对韩部的团长以上军官给予特殊待遇,个别谈话送钱,亲自题名赠送照片,称兄道弟,面嘱有何困难以后可直接写信解决。 韩复榘则趁机扩大自己的实力。于是不多久,韩复榘便拥有五个师、一个独立旅和一个独立团(即手枪旅骑兵团)的兵力了。他对蒋介石曾经召见的团长以上军官颇不放心,讲他们全部叫来,进行拉拢和恐吓,让他们本分。 冯玉祥为“整编”与蒋介石决裂,一心想联阎打蒋,结果后来被阎锡山骗到山西软禁起来。阎锡山又派人与韩复榘拉拢,韩复榘请阎锡山来郑州会晤。 阎锡山连夜乘车去郑州,结果半路得到消息又折回,事后韩复榘对部下说:“我要扣阎老西儿的事,大概都听说了,因为冯先生在山西受尽了委屈,这次我本想把阎老西儿扣住,要求他放出冯先生,以此报答冯先生对我旧日的恩情,不料事机不密,一下子跑掉了,全怪我说话不留神,真是可惜得很。” 韩复榘在后来的中原大战中,蓄意保存实力,不愿和西北军作战,其作战对象主要是阎锡山的晋军。中原大战结束后,韩复榘以山东省主席的身份控制该省军政大权,在驱逐走胶东军阀刘珍年之后,成了名副其实的“山东王”。韩复榘对冯玉祥其实是有特殊感情的,冯玉祥后来无处可去时,去了泰山避居,韩复榘送钱送物,倒也殷勤,这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1929年5月,在华阴军事会议上,冯玉祥大骂韩复榘:“你小孩子,懂个啥!现在给我
文史记叙录
2025-01-20 23: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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