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暗窑子内的“扛刀姑娘”古淑英不小心洒了一桶泔水,老鸨怒气冲冲的用菜刀砍下她的半只手掌,把断掌扔进火炉里。又把古淑英卖给一个屠夫换了一头猪。 湘中丘陵的晨雾还未散尽,"多宝堂"后院的铁锅里正煮着发馊的泔水。古淑英用残缺的右手攥紧木桶,左腕的纱布渗出暗红血渍。这个被转卖七次的"扛刀姑娘",此刻正凝视灶膛里跳动的火苗——那里曾吞噬过她半个手掌,也映照出民国底层女性最黑暗的生存图景。 古淑英的人生轨迹,恰似其故乡蜿蜒的资江水,从童养媳的苦井发源,在买卖婚姻的漩涡中打转,最终坠入暗窑子的深渊。十岁那年,父亲用三斗糙米将她抵给邻村铁匠家,婆婆的竹条在稚嫩脊背上刻下第一道血痕。当她终于熬到圆房年纪,酗酒的新郎却在迎亲夜溺亡,喜轿成了送葬的灵柩。 转卖记录簿上的墨迹,记载着这个苦命女子的漂泊史:先是被婆婆以五块银元卖给四十岁的光棍,半年后又因赌债转手给城里的烟馆老板。1939年深秋,当"多宝堂"的老鸨用两头山羊换走她时,古淑英已学会在接客前用锅灰遮掩脸上的鞭痕。 暗窑子与青楼的云泥之别,在雕花门楣与斑驳土墙间划出残酷的阶层鸿沟。这里没有琵琶弦上的《霓裳曲》,只有劣质烧酒混着汗臭的气息;不见文人墨客的题诗笺,唯余屠夫马夫在砖墙刻下的下流涂鸦。古淑英因相貌平平沦为"扛刀姑娘",这个称谓源自她们如砧板鱼肉般的命运——既要承受最粗鄙的客人,又要充当老鸨泄愤的活靶子。 1943年惊蛰那天的泔水事故,成为古淑英生命中最血腥的转折。当老鸨的菜刀劈向面门时,她本能举起的右手掌被齐根斩断。灶膛里燃烧的断掌发出焦糊气味,混着血腥味刺激着在场每个女子的神经。有妓女事后回忆,老鸨盯着跳跃的火苗狞笑时,她们仿佛看见《聊斋》里的画皮鬼现了原形。 被卖给屠夫后的七百多天,古淑英在杀猪刀与剁骨斧之间苟活。屠夫将她的残肢浸泡在盐罐"消毒",用铁链拴在宰牲桩旁当人形沙包。直到某个雨夜,仇家的剔骨刀扎进屠夫心脏,古淑英才在血泊中挣断锁链。她裹着染血的麻布逃出魔窟时,左手腕的旧伤疤与右手断茬,在月光下构成诡异的对称图案。 命运在1946年出现转机。流落到赣南的古淑英遇到丧妻的篾匠,这个沉默的男人用竹片为她制作了首只义掌。当粗糙的竹制手指第一次握住纺车摇柄时,四十二岁的古淑英在织布声中泪如雨下。第三任丈夫——个走村串巷的货郎,更教会她用残肢夹着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这些零星的温暖,拼凑出她后半生勉强称得上安稳的图景。 "扛刀姑娘"群体的消亡,暗合着旧时代娼妓制度的瓦解。当考古队员在长沙旧城改造中发现"多宝堂"遗址时,夯土层里出土的带锈菜刀与骨灰瓷片,仍在无声诉说着那段血泪往事。地方志编修员在残破的《花捐簿》里找到古淑英的化名记录,墨迹旁褪色的指纹,或许正是她当年按下的卖身契。 2018年民俗学者在湘北采集口述史时,偶遇古淑英的曾孙女。这个戴着银镯的姑娘正在直播卖竹编工艺品,手机镜头扫过家中神龛——那里供着半截泛黄的竹制义掌,下方压着张民国三十八年的地契。当网友问及老物件的来历,她笑着说:"这是太奶奶的传家宝,提醒我们这代人要活得有尊严。"
2015年,卫永刚以开餐馆作掩护,秘密挖掘了一条280米长的地道,将位于彬州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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