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写多了，就成“口水文”了 这几天在整理书籍，预备搬到镇江。 检出一本曹聚仁先生的《天一阁人物谭》，读了几篇，有点感想。 十多年前，三联书店出过曹先生十多本书，我都买了，都读了，但现在了无记忆。这些书后来都处理给了旧书商，只留下这本《天一阁人物谭》。 曹先生一生经历十分丰富，教过书、当过记者、办过报纸，接触过的人也形形式式，可谓阅人无数。他喜欢写作，据他自己说一生写了4000万文字。 4000万文字是什么概念？一本40万字的书，大约500页，4000万字就是100本这么厚的书，摞起来肯定比曹先生的人还高。 但是，曹先生几乎没有一篇文章是有比较大的影响的。我昨晚重新读了几篇，深感曹先生的文章几乎每篇都像蜻蜓点水，点是点到了，就是没有入到水里。 曹先生可能太喜欢写作了，一天不写就难受。这样的人我也见过，有个当过省报社长的老者，退休以后每天都要写几千字，可是，他的那些文章，与我在头条上写的一样，都是口水文字，真的没有什么价值。 古人对著述是很隆重的，讲究的是“文不苟作”，下笔前是很郑重其事的，目的是要把文章写好，最好能垂诸后世。黄侃、刘师培等大学问家，一辈子才有多少著述？胡小石先生一辈子的著作，只有三四百个页码的一本书，可是，谁敢说自己的学问比他们好？ 大概写文章和写字是有点类似的，字写得太多了，容易油滑，文章也这样。当然，曹先生是办报的，他的很多文字发在报纸上，面对的是普通读者，不能过于专业。但正因这样，文章就像兑了水的酒，再没什么味道了。 我现在写头条，也是这样，是口水文字，每天制造一些文字垃圾。这其实很不好，不过，用它消磨时间倒是不错的。我没出息，只能这样混混。 说完，贴字二纸，今儿写的，都是小行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