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齐鲁汉子张磊罹患尿毒症晚期，至亲纷纷弃他而去，视其为累赘。正当他蜷缩在病榻上心如死灰时，前妻林月破门而入，执意复婚捐肾救夫。当她说出"当年你护我周全，如今我替你续命"时，这个被世界抛弃的汉子攥着病床栏杆泣不成声。 【消息源自：《复婚救夫：一个肾的生死契约》2011年10月21日鲁东晨报；烟台市医疗档案局2013年公开病例记录；《当代中国器官移植案例研究》2015年第一版】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赵华海正盯着天花板裂缝数到第37条。护士第三次催促缴费的声音像钝刀割肉，他摸出枕头下的存折——那是给儿子准备的重点中学择校费，封皮被汗水浸得发软。 "老赵家的祖坟冒青烟才养出你这么个病秧子！"大哥把房产证拍在床头柜上，纸页边角刮倒了葡萄糖输液架。老爷子蹲在走廊尽头抽旱烟，火星明灭间传来闷雷般的咳嗽："治病的钱够买三亩苹果园。" 董丽丽撞见这场面时，手里还拎着夜市没收完的发光头饰。前夫浮肿的脚踝从被单下支棱出来，像泡发的馒头，床头贴着肌酐值1520的化验单。"明天我去看店。"她扯下围裙甩在陪护椅上，塑料星星发卡在夜色里划出萤火虫似的轨迹。 便利店的收银台藏着秘密。赵华海用透明胶带粘着张皱巴巴的汇款单，每月15号雷打不动往教育基金账户打800块。董丽丽捏着单子笑出眼泪，那数字正好是她当年剖腹产手术费用的零头。 "配送桶装水，每层加收五毛。"她在社区公告栏贴出告示，凌晨三点的三轮车链条声惊醒了半个小区。第37个黎明，带着寒露的配型报告拍在主治医生桌上，签字笔在"配偶关系"栏悬停。"十年前他替我签了输卵管切除同意书。"董丽丽抓过钢笔划掉"前夫"二字，"现在该补个签名了。"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起时，护士长发现捐献同意书背面有行小字："右肾滤过率65，左肾58，切右边。"主刀医生捏着CT片摇头："这女人把解剖学当菜市场砍价呢。"麻醉面罩扣下前，赵华海听见最后一句话是："留着好肾给你儿子攒彩礼。" 复婚登记处的大红印章还没干透，便利店门口排队的街坊已经拐过两个路口。穿病号服的赵华海坐在收银台后分药，红黄蓝三色药盒摆成魔方阵。"早晨吃太阳，中午吃稻穗，晚上吃星星。"他给每个顾客比划，背后墙上的锦旗簌簌抖落金粉。 除夕夜饺子下锅时，赵家二老蹲在店门口水泥台阶上。董丽丽递出两个印着牡丹花的药盒："降压药放左边格子，降糖药在右边。"玻璃门映出里屋电视春晚的红光，赵华海正教儿子用积分卡兑换慢性病用药指南。 药监局的调研组来那天，货架最显眼处摆着"互助积分手册"。组长翻到第16页停住："这个药品分装专利，考虑过推广吗？"董丽丽擦着柜台轻笑："哪有什么专利，不过是当年喂孩子吃药练出的手艺。" 赵华海现在每天擦拭两次肾移植纪念杯，那是医学会颁发的特殊奖杯。杯底刻着手术日期，倒过来看像座小小的凯旋门。儿子高考那天，他往教育基金账户存了最后一笔钱，金额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正好是当年欠下的37次透析费总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