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亲(七) --- **第五章釉中诗** 慕容女士指尖的口

第一次相亲(七) --- **第五章 釉中诗** 慕容女士指尖的口红字迹在晨光中泛着珊瑚色的微光，那是周延之用她新婚时的胭脂写下的暗语。胶卷盒内侧的鎏金刻痕拼出「未时三刻，釉裂见真章」的字样，阿兰正用拓印纸蒙在青瓷片上，冰裂纹竟在宣纸上显出一幅微型地图。 "是观星台的地宫入口！"慕容女士的羊皮手套抚过茶盏缺口，"当年暴雨冲毁栈道前，延之说要把'永恒之火'藏进地脉。"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溅落的血珠在青瓷碟心凝成红梅，与釉里红的缠枝纹诡异重合。 我们趁着浓雾未散潜入后山。阿兰的水晶吊坠在接近古槐树时开始共振，树根虬结处裸露出半截琉璃瓦当。我挥铲的手突然被什么扯住——地底涌出的陶土竟像活物般缠住铁锹，泛着荧光的菌丝在雾中幽幽发亮。 "退后！"慕容女士掷出翡翠发簪，玉碎声里菌丝瞬间枯萎。她苍白的脸映着地宫青铜门上的饕餮纹："延之改良过守墓菌，只有周氏血脉......"话未说完，阿兰已咬破指尖按在兽目上。鲜血渗入铜锈的刹那，我们听见地底传来三十年前的辘轳声。 地宫壁画上的青瓷侍女突然转动眼珠，手中莲灯逐次亮起。阿兰的吊坠悬浮在半空，指引我们穿过满是碎瓷的甬道。在最后那间穹顶绘满星图的墓室，十二尊人高的瓷俑围成圆圈，每尊心口都嵌着半片带血痂的陶土。 慕容女士踉跄着扑向中央的素胎人像，那人像掌心托着的正是周延之失踪时戴的怀表。当表盖弹开的瞬间，全息投影裹着1987年的阳光倾泻而出——年轻的周延之正在往瓷俑腹腔填入某种发光矿石，他的白衬衫上晕着大片血迹。 "他们在做人瓮！"我抓住阿兰发抖的肩膀。投影里的周延之突然转身，瞳孔倒映出举枪的蒙面人，那人腕间的蛇形刺青与慕容女士撕碎的调查报告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地宫突然开始震颤，瓷俑接连炸裂。我们护着头顶躲进壁龛时，阿兰的吊坠突然熔成液态，青金色釉水顺着她脖颈蔓延全身。慕容女士哭着将女儿推进最后完好的瓷瓮："活下去！周家的窑火要有人......" 当青铜门再度开启时，朝阳正照在阿兰新生的陶瓷皮肤上。她指尖开出的釉里红蔷薇中，浮现出周延之最后的手书：「致吾女，当你成为完美的器，方知破碎亦是圆满。」山脚下，三辆黑色越野车正撕开晨雾驶来，车辙碾过路边的菌丝，溅起星火般的荧光。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