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的今天，老战友大胜子给我打电话，说，克非呀，有一个重要任务，你得陪大哥大嫂走一遭。我说去哪里？他说，你大侄子在TM浙江农村找了个媳妇，打算结婚，这南方人要多少彩礼，咱也不知道他们啥习俗，你小子得跟我去，钱的话我跟你嫂子不好说，你得说，我说好，我跟你们去。 大胜子跟我是一个车皮当兵的，当兵前家在穆棱县农村，大胜子长的高大，加上年龄大，79年提排长了。大胜子当兵前就处了一个对象，那对象长的好看，对大胜子提排长不感兴趣，给大胜子写了封信，说，你在部队好好干吧，我妈妈催我嫁人。大胜子提排长以后就干了两年，闹着转业回家了。安排到乡政府一般干部。 大胜子能干，八十年代农村到处盖砖房，烧砖火爆，大胜子就离职烧砖去了，八十年代没少赚钱。后来烧砖不火了，大胜子又回乡里上班去了，这个时候乡里的人都唤大胜子“胜百万”，大胜摇身一变当上了乡武装部部长。那年县武装部要在大胜子他们乡打造一支女民兵排，参加地区民兵演练比赛。女民兵排长是乡上大户人家陈皮子女儿陈七丫。为啥叫陈皮子呢？俺们穆棱县是山区，除了东北虎，啥野物都有，陈皮子是干皮货生意的。他有七个女儿，各个赛过貂蝉西施。唯有这老姑娘陈七丫爱舞刀弄棒，会拳脚。当年乡上地痞流氓经常在电影院耍流氓，为首的地痞叫黄三，一天这陈七丫去了，穿双布底布面软帮绣花鞋，只在黄三后裆一脚，黄三妈呀一声，趴地上了，事后乡卫生院诊断是黄三双球受损严重，黄三终身未娶。 七丫小大胜子11岁，射击训练大胜子手把手教七丫，七丫那年尚没有被男人摸过手，训练马不停蹄，一来二去俩人有了感情。 大胜子已经结婚好几年了，但是没有孩子。七丫咬住大胜子不放，找到大胜子媳妇，说，你结婚好几年了肚子不鼓，我跟大胜子结婚就生孩子，你信不信？ 大胜子想打退堂鼓，七丫抬起脚丫子顶在大胜子肚子上，说，黄三还记得吧？你想跑，我踢碎你两球你信不信？大胜子权衡利弊跟媳妇离婚了，给了发妻20万。 现在我唤做嫂子的，陈七丫的便是。 七丫后来在俺们县十字街卖服装，没少赚钱，还给大胜子生了个儿子。就是刚才说的，在浙江义乌农村找了个媳妇的那个。 大嫂七丫说，克非你的所有费用都是嫂子拿，南方人啥打法咱不知道，你大哥嘴又笨，彩礼嫂子的最多出30万。克非看你的了。 我跟大胜子大嫂七丫三人，直飞浙江杭州，又直接去了义乌农村一个几百年历史的村子。 到的当天晚上酒过三巡就切入正题。 我跟那亲家公说，不知道你们浙江娶媳妇嫁女儿啥习俗？在俺们黑龙江穆棱县，儿子结婚娶媳妇，男方不花钱，都是女方家出钱！那亲家公顿时脸色苍白。大嫂七丫说，我第一个是女孩，打掉了。那亲家母心直口快，马上说，我们浙江农村习俗是，女儿结婚，女方办酒席费用，彩礼钱都是男方拿。而且结婚得我们女方先操办，在村子里大摆酒席三天三夜。 我说，亲家公亲家母，我大哥大嫂也没有啥钱，大嫂前几年子宫还都摘除了。这个时候，大嫂七丫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小声嘀咕，你才子宫摘除了呢！大嫂小我8岁。 亲家公说，我们也不多要，办酒席钱跟彩礼15万不能少了。我说，能不能再便宜点？那两口子说，一分也不能便宜！ 我说，那好，我拿纸笔咱写个协议，我做主了，给你们拿20万！大嫂七丫说，克非呀，那五万你拿呀？我说，我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