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贵晚年感叹:包产到户的成功对我震撼太大了,原来我坚定地走大寨路线,虽小有进展,基本上是僵持——因为拼命干,还能前进一两步,但稍微一停步,就被挤回来了。到大包干的时候,农民却像上了发条似的拼命干活,中国粮食产量一下子就上去了,吃不饱变成粮食过剩。你不得不承认这东西真管用,农民多打粮食了,整个社会的氛围却变好、变宽松了。 燎原社,其全名实为燎原高级社,诞生于1955年的历史洪流之中,由任桥、凰桥、曹埭三个村落携手共建,共同书写着农村合作的崭新篇章。“燎原”之名,蕴含着一段别致的由来:1953年,任桥村率先点燃合作的火花,成立了名为“凝潮”的初级社,此名取意于“凝聚潮流”,又巧妙地与“任桥”在方言中的发音相契合,寓意深远。 与此同时,凰桥村也不甘落后,独立成立了“钢建”社,象征着钢铁般的意志与建设的决心。而在另一隅,寮下村同样怀揣着成立初级社的梦想,却在命名上犯了难。恰逢戴洁天驻村于此,村民们便向他求教。戴洁天灵机一动,鉴于寮下村名中的“寮”字,提议以同音字“燎”命名,寓意如野火燎原,势不可挡。于是,“燎原社”应运而生,并在1956年三村合并升级为高级社时,继续沿用这一充满希望与力量的名字。 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1956年4月29日,《人民日报》上的一篇《生产组和社员都应该包工包产》的文章,如春风拂面,给农村改革带来了新思路。该文由何成执笔,详细介绍了四川江津地区大胆尝试包产包工到社员的创新做法:对于费工少、易管理的作物,由全队统一负责;而对于需精细管理的作物,则划分地段,责任到人,甚至细化到每个社员。 这一举措,犹如破冰之锤,首次打破了“生产组与社员不能包工包产”的陈规陋习。文章强调:“若仅生产队向管委会包工包产,而生产组仅包工不包产,将无法适应生产发展的迫切需求。”李云河手捧此文,满怀激情地向地委农工部部长郑嘉顺请示,能否在永嘉县进行试点。郑嘉顺审慎考虑后,同意先行试点,但强调不可盲目推广,并选定潘桥作为试验田。然而,区委领导担忧潘桥社规模过大,一旦失败,影响恶劣。经反复权衡,1956年5月21日,永嘉县委决定在规模较小的试点乡社进行尝试,戴洁天再次受命,挥别潘桥,踏上雄溪的土地,继续他的改革探索之旅。 历史的车轮驶入1980年,这一年,安徽农村的家庭承包制改革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中共中央审时度势,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农业生产责任制的几个问题》的文件,为安徽乃至全国的农业生产责任制改革注入了强劲动力,特别是为已推行“双包”(包产到户、包干到户)责任制的地方提供了坚实的政策支撑。5月31日,邓小平同志对安徽的“包产到户”给予了高度评价:“农村政策放宽后,一些地方因地制宜,实行‘包产到户’,成效显著,变化喜人。 肥西县绝大多数生产队采取了这一措施,增产幅度惊人。昔日‘凤阳花鼓’中唱的凤阳县,也通过‘大包干’一年翻身,面貌焕然一新。有人担忧这会削弱集体经济,我看这种担心是多余的。”邓小平的这一席话,如同春风化雨,极大地鼓舞了安徽农民和干部的改革热情,许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干部也转变观念,积极投身农村改革浪潮,推动全省农村改革步伐迅速加快。至1980年底,全省实行“双包”责任制的生产队已达66.88%;1981年底,这一比例攀升至84.64%;而到了1982年1月,中共中央总结经验,下发《全国农村工作会议纪要》,正式肯定“包产到户”、“包干到户”等生产责任制形式均为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有效组成部分。 提及吴仁宝,这位只受过短暂私塾教育的“农民政治家”,却以其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和超凡的领导才能,使华西村成为了中国农村发展历程中的一颗璀璨明珠。从“农业学大寨”的典范,到科学种田、乡镇企业发展的领头羊,再到扶贫工作与精神文明建设的标兵,华西村在每一个历史时期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值得一提的是,在“全国学大寨”的热潮中,吴仁宝表面上积极响应,背地里却悄悄抽调20名村民,在村里秘密办起了小五金厂,这在当时可是冒着极大风险的“资本主义尾巴”。 他的儿子回忆道:“田里红旗招展,喇叭声声,检查人员一走,我们就悄悄钻进工厂。”为何甘冒奇险?只因种田难以维持生计。那时,全村人辛苦劳作,农业总产值不过24万元,而那个小五金厂,仅用三年时间,就达到了相同的产值。吴仁宝的这一壮举,虽让他一度失去仕途上的晋升机会,甚至落选为江阴县县委书记和江苏省委委员,但他无怨无悔,回到村里,继续以村支书的身份,带领华西人走向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