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爱上了乡野女子,要迎娶她为侧妃,
我好心劝诫:“她是前朝公主,会杀了你重建前朝,若你娶她定会悔不当初!”
前朝公主自知暴露,假死脱身,
可太子刚刚登基,就将我打入诏地牢,割我舌头,杀我全家,
“这都是你欠蔓儿的,不割了你的舌头,还让你出去乱说吗?”
在睁眼,皇帝给我们赐婚时,
我跪的着急:“祭司帮我国算过,太子殿下带回来的蔓儿姑娘才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1
楚温言来狱中时,带了一把刀,上面有前朝的徽记,他把刀刃抵在我的脸上,细细的血珠立马顺流而下,他毁了我的脸。
“这是蔓儿留给我唯一的念想,用这个来替蔓儿报仇,她一定会很开心。”
蔓儿?云蔓?
时间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她是个乡野女子,更准确来说,是前朝公主。
楚温言登基那天,我还见到了她扮成宫女潜入进来的样子,
她是假死。
我的嘴早被布条塞住,说不了话,手和脚也被捆了起来,
我疼的要命,额头上全是细细的汗珠。
他笑了起来,声音还未消散,又利落的划开了我的双手,手腕瞬间白肉翻滚,痛的像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撕裂成千万片。
“你就是用这双手打过蔓儿吧。”
我倒在地上,四肢痉挛,许是见我已无力挣扎,他将我口中的布条取下:
“你死都想不到吧,我会替蔓儿报仇,因为能当我的皇后的,只有蔓儿。”
我的血在身下画了梅花,可我这幅惨样并没有让他想起我和他的情分来。
他蹲在我面前,手里是云蔓的那把刀:“黎汐,你一向蠢笨,为了争宠不择手段。”
我一惊,用尽了全力摇头,我怎会争宠!夫妻十载,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眼泪流进伤口里,扎的生疼:“温言,她是前朝公主,她会杀了你重建前朝啊!你怎么不信我!”我急疯了。
“蔓儿都死了,你还说这些话来污蔑蔓儿,我看通敌叛国的是你和你黎家吧。”
黎家怎会叛国!这王朝有我黎家祖祖辈辈的鲜血,我黎家怎会叛国啊!
楚温言又怎会不清楚。
他垂着眼,将我的惨样净收眼底,可犹觉得不够,
他狠狠的捏着我的下巴,刹那间挥刀,伴随着剔骨般的疼痛,我的舌头被割了。
“这都是你欠蔓儿的,不割了你的舌头,还让你出去乱说吗?”
他站起身,叹了口气:“夫妻一场,黄泉路上,有你黎家全家陪伴,让你也感受一下,被人污蔑通敌叛国是什么滋味。”
每一个字落到我耳朵里比割了舌还痛。
你竟屠我满门!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双眼净是麻木,可只能绝望的“啊,啊,啊”着。
原来楚温言,爱她爱到这般地步。
他竟将她通敌叛国的罪名安在了我的头上,和整个黎家!
楚温言,爱你的代价,真大。
我再也没力气抬手表达什么,眼前都是刺眼的红,
意识消散,身体里的血终于,终于流尽了。
2
“不行的,太子殿下,这是属于黎姐姐的东西,奴不敢要。”
很久没听到云蔓的声音了。
意识渐渐回笼,阳春三月,乍暖还寒。
不再是阴冷的诏狱,血画的梅花,刺骨的疼痛。
我这是...重生了?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楚温言下江南回来,向我正式提亲的日子。
我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觉,楚温言就承诺我,不要那些冰冷的仪式,一切按照我喜欢的方式来。
而此刻,我因为太想楚温言了,便偷跑出来找他,却不曾想在花园撞到了楚温言,和他下江南时带回来的乡野女子。
他会用可怜,无家可归来解释这件事,可无家可归的乡野女子那么多,为何偏偏带了云蔓回来呢?
他搪塞我时,我就该明白他对云蔓动了心。
我躲在假山后,看他把原本给我定情的钗子送给了云蔓。
“这是孤的东西,不是她的,孤想给谁就给谁。”
楚温言不顾云蔓假意推脱,将钗亲手带在了她的发髻上。
“黎姐姐怪罪下来,可怎么办是好!”云蔓咬着唇,一张小脸白的没有血色,她还没见过我,就好似我是什么野兽一般。
“孤说过,有孤在,你将不用担心任何事。”
楚温言牵起云蔓的手表示安慰,我一时分不清他是来提亲的,还是来退亲的。
管他提亲退亲,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转身欲走,却踩到石头崴了脚,我吃痛一声,
不远处的两人听到声音立马像我这看来:“何人?”
我转头看去,楚温言已经阔步朝我走来。
3
到今天,是我和楚温言相识的第一千三百一十四天,
黎家建朝有功,先祖帝赏给我黎家一道空白圣旨,是为黎家留的一条后路,
可是上一世,我拆穿云蔓是前朝公主时,皇帝大怒,楚温言却依旧力保云蔓,事态一度发展到废太子的地步。
我在父亲的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父亲心疼我,无奈将空白圣旨给了我,还记得父亲语重心长的劝诫我:“汐儿,人各有命啊。”
可我没听,一心只想救楚温言。
殊不知我拿走的不是一道圣旨,是我黎家上上下下的命。
如若圣旨还在,那黎家是不是就不会被灭门。
思虑间,楚温言已经走进我,身后还有亦步亦趋跟着的云蔓。
若不是我亲耳听到前朝余孽喊云蔓公主,我是到死都不会知道,眼前这个弱柳扶风,毫无姿态的人,竟是个公主。
果然,她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
见我一直盯着她,她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然后从头上摸下那支价值不菲的钗子,颤颤巍巍的递过来:“黎姐姐,你莫怪太子殿下,殿下只是看我对这钗子心生欢喜,就允许我试戴一番。”
好生可怜,好生无辜,我还未张口,就成了夺人所好的坏人。
我把亲手把钗子带到她头上:“我从不带别人带过东西,更何况这样的东西我有一屋子,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她立马一脸受伤,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楚温言牵起我的手,温声道:“汐儿,她就是个出身乡野的野丫头罢了,千万别和她生气伤了身子。”
出身乡野?可算起来,她的身份可比我高更多了,见过的好东西也不比我少。
“太子殿下,您下江南三月,也不是三年,怎得忘记了汐儿是怎样的人?”
我笑笑:“她喜欢,送给她便是。”
楚温言很满意,将我拥进怀中,我看着这张曾经爱慕的脸,和不想松开的这双手,心里只剩刻骨的仇恨。
“孤很想你,这不是安顿好,就来见你了,蔓儿的事,孤慢慢跟你说。”
说什么?无非说她可怜,势弱,无家可归。
我有些庆幸重生在了定亲之前,还有挽回的余地。
“至于那个钗,孤可以命人打一个更好的给你,这个,就先赏给蔓儿吧。”
我哼笑一声,将手抽回:“话说完了,还烦请太子殿下带着您的乡野女子离开黎家,汐儿有些累了,要休息了。”
楚温言眉头一皱,正想说话,身后躲着的云蔓冲了出来,拉着我的衣袖不放手:“黎姑娘,殿下是奴的大恩人,您若是因为奴和殿下生了嫌隙,奴还不如去死!”
然后她腾出一只手来,拉着楚温言的袖子:“殿下,您快哄哄黎姑娘,您连门都还没进,还未提亲呢,怎能回去,若真的因为奴,奴只能以死谢罪了!”
这是在变相的提醒我,不请太子进门,我该当何罪。
她若跳进护城河,整个城的百姓都能喝上茶了。
楚温言眼看事态严峻起来,他啧了一声,吓得云蔓跪倒在地:“就凭你,也能对汐儿的决定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