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名媛陆英出嫁,路旁陌生老太太说了句丧气话,16年后果真应验
1921年深秋的一个清晨,36岁的陆英躺在病床上,目光凝视着房梁。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让她想起了16年前那个金秋的日子。那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十里红妆,万人空巷。锣鼓喧天中,一位老妪却在人群中说了句话:"水太满则溢,盛极必衰啊。"当时无人在意这句丧气话,可如今回想起来,陆英不禁苦笑。她看着床边9个孩子稚嫩的面庞,回想起这16年来的点点滴滴:14次怀孕,5个夭折的孩子,无数个彻夜难眠的日子。这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那位老妪的话,为何在16年后成为了现实?这一切,又要从她年少时说起。
一、备受宠爱的少女时代(1885-1905)
1885年阴历二月,江苏扬州城内陆宅张灯结彩,陆家大房迎来了一位千金小姐。这个女婴便是陆英,她的父亲陆镇远时任两淮盐务总督幕僚,母亲出身苏州顾氏。
陆家在扬州盐商圈中并非最显赫的家族,但陆镇远为官清廉,在当地素有口碑。陆英出生那年,两淮盐务衙门恰逢整顿,多位官员落马,唯独陆镇远因政绩突出,被朝廷擢升为盐政司副使。
这个意外之喜让全家上下都认定陆英是位"福星"。在当时重男轻女的社会风气下,陆家却一反常态,对这个小女儿格外宠爱。陆英五岁时,家中延请了江南才女沈琴秋为她启蒙。沈琴秋不仅教她诗词歌赋,还传授她琴艺。
1893年,八岁的陆英已能随父亲出席官宦雅集。一次在扬州盐商吴宅的诗会上,陆英即兴吟诵了一首《春江花月夜》,在场宾客无不称赞。这场诗会之后,陆英"神童"之名传遍扬州城。
陆镇远见女儿聪慧,更是不惜重金延请名师。除了四书五经,还请了擅长水墨的金陵画家教她丹青。每逢佳节,陆宅必定举办小型文会,让陆英有机会与文人雅士切磋。
十五岁那年,陆英创作的《雨中牡丹》被扬州知府收藏,并誉她为"淮上才女"。这一年,前来求亲的媒人几乎踏破了陆家的门槛。其中不乏当地殷实盐商,也有京城高官之子。但陆镇远都一一回绝。
1904年春,陆英随母亲赴苏州探亲,在留园题诗一首,引得园主欧阳氏亲自出面相邀。这次苏州之行,陆英结识了多位江南闺秀,其中就包括后来在上海创办明德女校的顾晓霜。
正当陆英的才名愈发响亮之际,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这便是张家的媒人,带来了张武龄的求亲信。
二、婚姻之路的转折(1905)
1905年初春,张家的媒人带着聘礼首次登门。张家在安徽合肥素有威望,其家主张树声曾是李鸿章幕府中的重要谋士。张武龄作为长子,不仅继承了祖父的才学,还在新学堂中接受过西式教育,是当时少有的"新派"青年。
这桩婚事的促成,实则暗含深意。当时两淮盐务衙门正值剧变,以张家在皖省的势力,正好能为陆家在政商两界提供助力。而陆家在江南的文化底蕴,也能为张家在士林中增添分量。
陆镇远派人暗访张家,得知张武龄不仅精通经史,还创办了合肥第一家新式报馆《皖报》,更难得的是对西学颇有研究。这些条件,在当时的青年才俊中可谓凤毛麟角。
聘礼正式敲定在七月。张家送来的聘礼中,除了传统的金银首饰,还特意准备了一套英文版的莎士比亚全集。这份别出心裁的聘礼,在扬州城内引起不小的议论。有人称赞张家新派作风,也有人暗地里说张家不懂规矩。
婚期定在金秋十月。这一天,扬州城内张灯结彩,十里长街铺满红毯。迎亲队伍从清晨就开始列队,张武龄身着西式礼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这种中西合璧的婚礼在扬州还是首次。
就在陆英即将登上花轿时,街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一位面容苍老的妇人站在人群中,喃喃说道:"水太满则溢,盛极必衰啊。"这句话很快淹没在锣鼓声中,但却被陆家的老管家听在耳里。
婚礼按照江南传统风俗举行,但张家特意在午宴上安排了西式餐点。宴席间,张武龄展示了他的新派作风,不仅与陆英同席而坐,还当众表示要与妻子共同经营好这个家。这番言论在座的宾客中引起不小的震动。
婚后的第一个月,张武龄带着陆英游览了合肥城内的名胜古迹。他们还一同参观了张武龄创办的报馆,陆英在报馆题写了"发皖声,开民智"的题词。这幅题词后来成为《皖报》的固定版头。
然而,这看似完美的婚姻背后,却埋下了无法预料的隐患。张家虽然开明,但对子嗣的期待却异常重视。张武龄的祖母在新婚之夜就特意嘱咐陆英,张家三代单传,家族希望能开枝散叶。这番话,成为了陆英日后命运的转折点。
三、生育压力与家族期待(1906-1912)
1906年春,陆英诞下第一个女儿。这个消息传到张家老太太耳中,引来一阵沉默。虽然张武龄表面上对女儿疼爱有加,但族中长辈的失望之色却难以掩饰。当年端午节,张家族谱续修,张武龄的堂兄特意提到"续嗣"一事,言语间暗示张武龄考虑纳妾。
1907年冬,陆英再次生产,又是一位女儿。这一次,张家族中的议论声更大了。有族老甚至直接在族会上提出,张家不能断了香火。张武龄虽然力排众议,但压力与日俱增。
1908年,陆英第三次怀孕。这一胎,张家上下都格外重视,请来了合肥最有名的稳婆常驻。临产时,张家老太太亲自在祠堂烧香祷告。这一次,终于盼来了一个男孩。然而,孩子出生不到百日就夭折了。这个打击让张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
为了尽快再次怀孕,陆英开始服用各种补药。当时合肥一位名医开出的"养胎丸",每日都要按时服用。这些药材大多性质温补,长期服用对身体并无益处。但在家族压力下,陆英不得不照单全收。
1909年至1911年间,陆英又连续生了三个女儿。每生一个,族中的议论就多一分。1911年冬,张家族会上再次提出纳妾建议。这一次,提议者是张武龄的亲叔父。他甚至找来了媒人,相中了本地茶商的女儿。
面对族中压力,张武龄依然坚持己见。他在族会上摆出了一份清单:自陆英进门以来,张家在江南的商业网络扩大了三倍,与扬州盐商的关系更是突飞猛进。这些成就,都离不开陆英的家族背景。
1912年春,陆英再次怀孕。这一次,她遵医嘱减少了补药的服用。终于在当年秋天,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张家上下欢天喜地,连日宴请宾客。然而,频繁的生育已经让陆英的身体大不如前。医生警告说,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就在这一年,辛亥革命的浪潮席卷全国。张武龄因其新派背景,被推举为安徽都督府顾问。家族的注意力暂时从子嗣问题上转移,但陆英已经落下了病根。她开始经常头晕目眩,有时甚至无法起床。张家请来的大夫说,这是积劳成疾的征兆。
四、频繁生育的代价(1913-1920)
1913年初,陆英又怀上了第八胎。这时的她已经明显消瘦,常年的补药服用导致她胃口欠佳。张家老太太见状,特意从南京请来了一位专治妇科的老中医。这位老中医把过脉后,当即表示陆英需要静养,不宜再服用补药。
然而,张家族中仍有人希望陆英能再生一个男孩。1913年冬,这一胎出生时是个女婴,但却早产,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张武龄这次坚持要将孩子送去扬州由陆家照料,这才保住了婴儿的性命。
1914年,陆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她开始出现贫血症状,连基本的家务都难以料理。这一年春天,张武龄被调任南京政府秘书,举家迁往南京。新环境本应让陆英休养生息,但不到半年,她又怀上了第九胎。
这一胎的孕期格外艰难。陆英时常晕厥,医生诊断是多年生育导致的营养不良。1915年夏天,这个男婴出生后不到一个月就夭折了。这次打击让陆英卧床数月,直到年底才勉强能够起身。
1916年至1917年间,陆英又经历了两次怀孕。这两胎都在中期流产,医生明确表示她的子宫已经不堪重负。张武龄这次终于下定决心,在族会上宣布陆英不再需要承担生育重任。但为时已晚,频繁的生育已经严重损害了她的身体机能。
1918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西班牙流感席卷南京。本就体弱的陆英不幸染病。虽然最终挺了过来,但肺部落下了病根。从此之后,她动不动就咳嗽不止,尤其是在阴雨天气。
1919年春,陆英的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她开始出现严重的水肿症状,双脚经常浮肿。南京最好的西医诊断后说,这是长期服用中药补品导致的肾功能损伤。张武龄这才意识到,那些年为了生育而服用的补药,实际上是一场慢性自残。
1920年夏天,陆英的病情突然加重。她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经常整夜无法入睡。家中请来的医生说,这是多年积劳成疾的结果,身体各个器官都在透支。这一年,她已经无法照料年幼的孩子,只能卧床休养。
到了1920年冬,陆英的情况更加糟糕。她开始出现严重的心力衰竭症状,连说话都会感到气短。张武龄四处求医,但各路医生都表示同样的观点:过度生育和补药的滥用,已经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五、最后的岁月(1921-1924)
1921年初,陆英的病情持续恶化。南京城内最好的医馆都被张武龄请遍了,但收效甚微。这一年春天,张家老太太去世前,特意留下遗言,说对不起陆英,不该给她那么大的压力。
当年夏天,张武龄带着陆英回到扬州老家调养。扬州的气候比南京温和,但陆英的身体状况仍在每况愈下。她开始出现严重的营养不良症状,面色蜡黄,骨瘦如柴。扬州城内最有名的何氏医馆诊断后说,这是内脏功能衰竭的征兆。
1922年,陆英的病情出现转机。一位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医生为她诊治,认为她的症状与西方医学中描述的"产后综合征"相似。这位医生开出了一些西药,暂时控制住了病情的恶化趋势。这一年里,陆英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甚至能够短暂地在院子里走动。
然而好景不长,1923年初,陆英突然出现剧烈咳嗽和发热症状。检查发现她的肺部感染已经相当严重,这是长期卧床导致的并发症。张武龄立即派人去上海购买最新的西药,但效果并不理想。到了夏天,她的呼吸越发困难,不得不靠氧气瓶维持。
1923年秋,陆英的状况进一步恶化。她开始出现严重的心律不齐,医生说这是多年补药积累的后遗症。这时的她已经无法进食固体食物,只能靠流质维持生命。张武龄请来的西医表示,她的多个器官都已经到了衰竭的边缘。
1924年初春,一场大雨过后,陆英的病情急转直下。她开始出现严重的呼吸衰竭,脸色发青,四肢冰凉。张武龄连夜请来了南京最好的医生,但为时已晚。三月十五日清晨,陆英在家人的陪伴下永远闭上了眼睛。
陆英去世的消息传出后,扬州城内外都为之震动。当年为她把脉的老中医感叹说,这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张武龄在陆英的灵前跪了整整三天,他将陆英的骨灰安葬在扬州郊外的山岗上,墓碑上刻着"贤妻良母"四个字。
陆英的丧事按照江南传统礼仪举行,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扬州盐商公会特意为她立了一块功德碑,碑文中记载了她为张家生育的艰辛。这块碑后来成为了近代女性生育史研究的重要史料。
张武龄在陆英去世后,将家中所有补药全部烧毁,并在日记中写道:"世间药石虽多,难医旧日过错。"他将陆英生前用过的物品carefully保存,并在每年忌日都要亲自前往扫墓。直到晚年,他始终未再娶,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子女的教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