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我应征入伍,到部队刚3年,我就被任命为“23级”的司务长

小芳生活汇 2024-12-17 07:10:40

1974年那个秋天,副指导员把我叫到办公室:"小李,告诉你个好消息,上级决定提拔你当咱们连队的司务长。"

我一下愣住了,望着窗外那株被秋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白杨树,心里五味杂陈。

才入伍3年,从一个啥也不懂的新兵蛋子,到如今被任命为"23级"的司务长,说实话,我心里既高兴又打鼓。

记得刚来部队那会儿,我就是个十足的"泥腿子"。

老家在陕北山区,住的是几间破土窑,门前一棵老槐树,枝桠东倒西歪的。

家里穷得叮当响,爹是个地道的农民,常年累月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双手磨得跟树皮似的。

娘整天操持着家务,省吃俭用,还要照顾年迈的奶奶。

1974年春天,我应征入伍的消息传来,全村人都羡慕得不得了。

临走那天,爹难得说了句长话:"进了部队好好干,别给咱李家丢人。"

娘红着眼圈塞给我一个布包:"里头是我给你缝的两双袜子,天凉了记得穿。"

就这样,我背着那个破旧的帆布包,踏上了去部队的路,成了咱们连队的一名新兵。

指导员王长福第一次见我,就让我印象深刻。那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说话不紧不慢的。

"小李啊,看你这身板结实,以后得好好干。咱们部队就缺你这样能吃苦的后生。"

我使劲点头,心想这下可算找到出路了,一定要在部队站稳脚跟。

新兵连里,我遇到了改变我命运的人——班长孙建国。

这个汉子长得黑瘦,说起话来特别实在,眼睛炯炯有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气神。

他手把手教我叠"豆腐块"被子,一遍遍地纠正我站军姿的姿势。

那会儿训练可真苦,一个动作要重复几百遍,腿都快断了,可孙班长从不嫌烦。

记得有天夜训,月亮躲在云层后头,天上繁星点点。我实在撑不住了,蹲在地上直喘粗气。

孙班长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水壶:"喝口水,歇会儿。"

我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心里暖洋洋的。

"小伙子,当兵不容易,可咱们得挺住。你看看天上的星星,多亮啊,咱们的前途也得这么亮。"

慢慢地,我开始适应部队生活,不光是训练,我还主动帮炊事班干活。

那会儿部队条件艰苦,一顿饭都得精打细算。我跟着老炊事班长学着切菜、和面、蒸馒头。

老班长说我手脚麻利,心思细,干活稳当。我就更来劲了,天不亮就起来帮忙烧火,晚上最后一个离开灶房。

有一回,连队组织野外拉练。那天太阳火辣辣的,汗水湿透了军装。

战友张德富的脚起了水泡,走不动了,一瘸一拐地在后头直掉队。

我二话不说,把他的背囊背在胸前,又让他搭着我的肩膀慢慢走。

到了目的地,我的肩膀都磨破了皮,可心里头热乎乎的。张德富红着眼圈说:"小李子,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1975年夏天,连队遇到了个棘手的难题。

那天一大早,炊事班长发现粮仓里的大米发霉了,要是处理不好,战士们就得吃上好几天的咸菜馒头。

我躺在床上琢磨了一宿,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找到指导员,提出把发霉的米筛选出来,剩下的搭配着粗粮。

"这样既省钱又能解决温饱,您看成不?"

指导员眼前一亮:"好主意!咱们就这么干。"

就这样,我带着几个战友加班加点处理粮食,整整忙活了三天三夜。

虽然累得腰酸背痛,手上都起了血泡,但看到战友们能吃上热乎饭,心里比蜜还甜。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1976年底,连队要选拔司务长。

那天早上,我正在菜地里除草,裤腿上沾满了泥巴。政委踩着露水找到我:"小李啊,这两年看你表现不错,组织上准备让你当司务长,你觉得行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直搓手:"报告政委,我...我这水平,怕是不够格吧?"

政委笑了:"你小子就是太实在。这两年你干活踏实,懂得过日子,战友们都服你。去年那次处理粮食的事,就显出你有心有谋。"

可我心里还是没底:"政委,我就怕辜负了组织的信任。"

"年轻人嘛,干中学,学中干,有啥难的?组织相信你,战友们支持你,你还怕啥?"

就这样,1977年春节刚过,我正式当上了连队司务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第一件事就是整顿伙食。过去战士们老说咱们连的饭菜不如隔壁连,这可不行。

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琢磨了一晚上,写了满满一本子计划:早饭要热乎,馒头要刚出笼;中午饭菜得荤素搭配,晚上还得准备夜训人员的夜宵。

腊月里,我顶着寒风跑遍了附近几个连队,把人家的好办法都记在本子上。

回来后,我把炊事班的战友们召集起来开会,大家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气氛热烈得很。

张德富这小子提议:"咱们每周换着花样做菜,让战友们天天都有盼头。"

"好主意!"我一拍大腿,"就这么干。"

可好景不长。1977年夏天,家里来信说爹病重,要我回去。

我左右为难:司务长岗位刚上手,这时候请假回家,会不会影响工作?可要是不回去,心里又过不去这道坎。

指导员知道后,拍着我肩膀说:"家里有事赶紧回去,这边有我们呢。"

回到家,看到爹躺在土炕上,脸色蜡黄,人瘦了一大圈,心里一阵酸楚。

娘在炕边抹眼泪:"你爹整天念叨你,说儿子在部队当了官,真争气。只是这病来得突然,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

我握着爹的手,心里发誓:一定要把工作干好,不能辜负组织的培养和家人的期望。

那半个月里,我一边照顾爹,一边四处借钱看病。好在爹的病情慢慢好转,我才放下心来。

临走那天,爹拉着我的手说:"儿啊,你在部队好好干,别为家里操心。"

我鼻子一酸,转身擦了擦眼泪。

半个月后,我回到连队。让我感动的是,炊事班的战友们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

张德富还学会了做红烧肉,战士们都说比我做的还香。我心里美滋滋的,这才是真本事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到了1977年末,我们连队被评为"先进连队"。

政委在大会上表扬我说:"小李子立身正、待人诚,把咱们连队的后勤工作搞得风生水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那段当司务长的岁月,心里总是暖暖的。

那时候,我们没有豪言壮语,只是踏踏实实做事,一点一滴为战友服务。

现在想想,那或许就是最好的军营故事。不是枪林弹雨的惊心动魄,而是点点滴滴的真情实意。

我常跟年轻人说:人生没有什么大道理,实在做人,踏实做事,永远都不会错。

就像那年,一个普通农村娃,硬是凭着这股子劲儿,在部队闯出了一片天地。

回首往事,最难忘的不是当上司务长的那一刻,而是战友们信任的眼神,是指导员循循善诱的话语,是每一个并肩奋斗的日日夜夜。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我们用心温暖彼此,用汗水浇灌理想,在平凡的岗位上书写着火热的青春。

这大概就是那个特殊年代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如今,我已经退伍多年,可每当夜深人静,回想起那段峥嵘岁月,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战友们的笑声,闻到灶房飘来的饭菜香。

那是我,一个普通士兵的成长故事,也是千千万万个军人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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