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我参军入伍,在部队工作15年后,从“军务科长”职位上转业

阳鑫看情感 2024-12-23 10:06:38

"新兵蛋子,操场集合!"伴随着班长的怒吼,我从潮湿的床板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那是1970年的春天,北方料峭的寒风里还夹杂着零星的雪粒。

站在操场上,我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回想起一周前的场景。

老家安徽的火车站月台上,妈妈红着眼圈塞给我一个破旧的布包袱,里面是她连夜赶工缝补的两件棉衣。

"娃啊,在部队要好好干,别给咱老李家丢脸。"爹叼着旱烟袋,故作严厉地说。

坐了三天绿皮火车,我终于到了陕西驻地。

新兵连的日子,说难熬也难熬,说快乐也快乐。

白天站军姿站得两腿发抖,手臂酸痛得连饭勺都端不稳。

晚上叠被子叠到手起泡,还总是过不了班长王建军的"飞机检查"。

"你小子啊,榆木脑袋就算了,还手脚不麻利。"王班长没少这么说我。

可就是这个整天骂我的班长,在我发烧那次,半夜偷偷给我送来了退烧药。

"别告诉其他人,要不然他们该说我偏心了。"他压低声音说完就走了。

那会儿食堂的白菜汤,一个星期能喝七天。

想家的时候,我就偷偷爬到训练场后面的小土坡上,望着东边的方向发呆。

王班长总能找到我,他也不训我,就是默默地坐在我旁边。

"我刚当兵那会儿,也想家。"他递给我一支烟,"可是啊,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咬牙走下去。"

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结束后,我被分到了通信连。

连长李国强是个老军人,走路带风,说话利索。

"小李啊,你是家里条件最苦的,也是最需要这身军装改变命运的。"他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把这句话记在心里,白天训练刻苦,晚上加班学习。

慢慢地,我从一个啥也不懂的新兵,成了连队里的技术能手。

1973年,我当上了班长。

看着眼前的新兵,我想起了自己刚来时的样子。

有个叫张德福的新兵特别让我上心,因为他跟当年的我太像了。

"德福,别人家里寄来的零食,你就别眼巴巴看着了,来,尝尝我从食堂顺出来的咸菜。"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

1975年的春天,我在医务室遇见了小芳。

她是新来的护士,扎着两条细细的辫子,说话轻声细语的。

"同志,打针要放松点。"她笑着说,两个浅浅的酒窝印在脸上。

那一刻,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谈恋爱的日子是甜的,可也不是一帆风顺。

小芳的父亲是老教师,对女儿的要求特别高。

"我闺女,怎么能嫁给一个农村兵?"这句话传到我耳朵里,疼得要命。

小芳却说:"爸,人贵在有上进心,我相信他。"

1977年,我们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就是请战友们吃了顿饭。

可小芳穿着借来的白衬衫,笑得比花还好看。

日子过得清贫但很甜蜜。

我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老家,小芳从不说半个不字。

她总是变着法子做可口的饭菜,还把单位发的水果全都留给我。

"你说你,这么惯着他,他以后可有得嘚瑟了。"战友们打趣道。

小芳就抿着嘴笑:"那是,我男人不嘚瑟谁嘚瑟。"

1978年,组织上提拔我当了排长。

那年,我们有了儿子。

看着小家伙的第一声啼哭,我激动得手都在抖。

"爸,我当排长了,还有了儿子。"我给老家写信,字都写歪了。

一晃眼到了1982年,我被提拔为军务科长。

工作越来越忙,有时连着几天回不了家。

小芳带着儿子,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

有天夜里,我偷偷看见她在缝补我的军装,针线穿过布料的沙沙声,听得我心里发酸。

1984年冬天,小芳得了重感冒。

我请了假在家照顾她,可她总是催我去上班。

"孩子,我能照顾,你的工作耽误不得。"她带着鼻音说。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

1985年初,组织上找我谈话,说要给我一个转业的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五味杂陈。

15年的军旅生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收拾行李那天,我翻出了一堆老照片。

新兵连的大合影,和王班长的单人照,结婚时战友们的贺喜照,儿子出生时的全家福。

每一张照片都是一段难忘的回忆。

最后一天,战友们给我摆了一桌饭。

酒过三巡,老李连长红着脸说:"小李啊,这些年,你没给咱们这身军装丢脸。"

第二天一早,换上便装准备离开时,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战友们列队送行,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

回家路上,我特意绕到了新兵连的训练场。

十五年前,我就是在这里开始了军旅生涯。

坐在那个熟悉的小土坡上,我掏出王班长的那张老照片。

照片背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可那句"当兵就得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依然清晰地刻在我心里。

远处传来震天的军号声,新一批新兵正在训练。

我站起身,下意识地整了整衣领。

虽然已经脱下军装,但那个18岁的少年心中的军人梦,永远不会褪色。

回到家,小芳正在教儿子写作业。

"爸爸,你以后不当兵了,是不是就能天天陪我了?"儿子天真地问。

我蹲下身,看着儿子的眼睛:"爸爸永远都是一个军人,军人的好品质要一直传承下去。"

晚上,我和小芳坐在院子里数星星。

"15年前,我就在这院子里,第一次牵你的手。"我轻声说。

小芳靠在我肩上:"转眼咱们都老了。"

我笑着说:"你永远是那个扎着小辫子的护士。"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爬上枝头。

我知道,脱下军装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那些在部队养成的好传统好作风,将伴随我走过以后的人生。

1 阅读:150
评论列表
  • 2024-12-23 18:44

    语无伦次,当了15年兵,15年前牵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