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27年，游牧民族女真人建立的金国攻破了北宋都城汴梁，北宋末代皇帝宋钦宗赵桓和其父太上皇宋徽宗赵佶以及一众北宋皇室贵族都被金人掳走，随即金太宗完颜晟让赵佶、赵桓父子以及北宋皇室贵族在太庙行牵羊礼，而在行牵羊礼之后，很多北宋皇室贵族女子都选择了自尽，这件事在明朝的《永乐大典》中被称为“靖康之耻”。

那么为何这些皇室贵族女子在行完牵羊礼后会自尽？牵羊礼又有多么屈辱，会被明朝人称之为“靖康之耻”？

其实牵羊礼是中国古代的投降礼仪，最早记载于《史记》中，在《史记》中记载：周武王克殷，微子乃持其祭器造于军门，肉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膝行而前以告。

这意思就是说周武王攻灭商朝，商纣王的哥哥微子向周武王投降，赤身露体，并把双手束缚起来，左边有人牵羊，右边有人手持茅草，微子则跪着爬行到周武王面前请降。

但是牵羊礼自秦汉时期之后已经逐渐不再流行，中原政权的投降仪式大多是束缚自身然后散发披面，后面再跟着人抬着棺材，并奉上印信和户籍造册。

虽然中原地区不再流行牵羊礼，但这个牵羊礼后来却在游牧民族地区兴起，女真人作为渔牧民族，却把中原的牵羊礼当成了受降战俘的传统仪式。

宋徽宗赵佶很有艺术天赋，独创的瘦金体字至今都为人称道，但是他玩文艺可以，可他不适合当皇帝。

其实早在公元1125年时，金国军队就已经南下侵宋了，当时金军围攻都城汴梁开封，赵佶听说金军围攻开封消息后被吓破了胆，他不想担亡国之君的恶名，于是立刻就传位给了儿子赵桓。

后来在主战派的接力抵抗下金军才被击退了，而赵桓也没啥能力和主见，金军撤军之后，他又听信了主和派的建议，并且还在老爹赵佶的授意下，对金国各种卑躬屈膝讨好，因此也助长了金国二次南侵的气焰。

而赵佶和赵桓父子听信了主和派的主张后，赵佶和赵桓父子居然还在幻想着花钱买平安，他们派人去金军求和，请求赔款让金军退军，金国一看赵氏父子是人傻钱多，那自然不会放过狠宰的机会，于是金国戏耍性的向北宋提出十日之内赔款黄金一百万锭，白银五百万锭的条件。

虽然北宋经济繁荣鼎盛，但是当时的北宋历经了宋江、方腊起义，又联合金国攻灭了辽国，军费开支非常巨大，所以金国索要的赔款对于北宋来说就是天价。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妄图花钱买平安的赵佶和赵桓父子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金国的条件，可是由于国库拿不出钱来，赵氏父子就让主和派的大臣组成收款团队，要求收款团队向民间搜刮。

赵氏父子的收款团队在都城开封府内四处搜刮，可是想要在十天内满足金国提出的赔款数目也还不够，最终十天后北宋只凑出了六十万两黄金和两百万两白银。

由于钱数不够，赵氏父子害怕金军攻城，为此十分恼火，还处死了不少负责收款的大臣。而开封府的老百姓也被赵氏父子搜刮的苦不堪言，这一年本来就赶上了冬天有雪灾，老百姓还被赵氏父子这么搜刮，因此很多人都吃不上饭，最后以去吃草根树皮为生，为此不少人而冻死和饿死，甚至还出现了吃尸体的现象。

即便如此赵氏父子也没能凑够给金军的赔款，金军一看北宋确实拿不出这么钱来，于是金军又提出用女人来当等价交换物，并且金军还按照女人的身份给北宋开出了明码标价。

在《开封府状》记载：如不敷数,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 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 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 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

这意思就是说金军按照北宋送来的女子身份高低开价，身份越高抵的钱就越多，而民间的女子则按照姿色开价，长得越漂亮抵的钱就越多。

一听说能用女子抵钱，赵氏父子喜出望外，皇室贵妇肯定不能交给金军，于是赵氏父子命令朝臣在民间遍搜美女。当时的吏部尚书王时雍最为听话，他为了完成赵氏父子的要求，就命令开封府尹徐秉哲要竭尽全力搜寻民间貌美女子送给金军。

就这样当时开封府的妇女就遭殃了，很多良家女子都被官府强行掳走，到后来成年女子已经搜寻不到了，王时雍和徐秉哲就把主意打到了十二三岁还未成年的女孩身上。

同时他们还让人把沿街乞讨的女乞丐也一并抓走，徐秉哲还担心女乞丐蓬头垢面不能满足金军的要求，特意自掏腰包给这些女乞丐洗漱并买胭脂水粉化妆打扮，在精细打扮之后才把她们送到金军大营。当时开封府民间对王、徐二人十分憎恨，在背后称他们是金人的外公。

后来北宋官府共掳走开封府民间女子五千余人，这些女子被送到金军大营后受尽金人的侮辱和折磨，最终受辱被折磨致死的多达一千五百多人。

赵氏父子的这种行为很快失去了民心，也导致开封府的老百姓纷纷逃离，开封府一瞬间从原来热闹繁华的大都市变成了十室九空的死城。

而这五千多名女子远远不够抵扣金军要求的赔款，开封府也已经抓不到年轻貌美的女人了，因此赵氏父子只能开始把宫女送到金军大营，送完宫女又开始从远支宗室女子中挑选，送完远支宗室女子又开始送近支宗室女子，都送完了最后还抵不上金军要求的赔款，赵氏父子只能忍痛割爱开始送自己的妃嫔到金军大营。

赵氏父子如此懦弱无能的表现让金军更加认为攻灭北宋轻而易举，于是金太宗下令废除赵氏父子的皇帝名号，命金军全力攻克开封府，然后把北宋皇室全部掳到金国都城上京会宁府（现今黑龙江哈尔滨）来。

因此很快金军便攻破了开封府，赵氏父子委曲求全到最后还是成了金军的俘虏。开封府被攻破之后，除了赵佶的第九子后来跑到南边建立南宋的宋高宗赵构之外，宋太宗赵光义一脉的皇室成员基本都被俘虏。

据《开封府状》记载，金军共掳走皇室男女等3000余人，宗室男女等4000余人，达官贵族男女5000余人。

金军在押送北宋二帝加皇室贵族返回上京时，这一路上皇室女眷和贵族女子是惨遭金军蹂躏，尤其是赵佶的女儿，赵佶是中国历史上生孩子最多的皇帝，他一生共有42个女儿，而靖康之变时，他比较年长的女儿都在15-25岁之间，因此他的这些女儿在前往上京途中就成了金军主要将领蹂躏糟蹋的对象。

赵佶的六个女儿分别是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顺德帝姬赵缨络、保福帝姬赵仙郎、仁福帝姬赵香云、贤福帝姬赵金儿都是在前往上京途中被金国重要将领蹂躏糟蹋致死。

其中最惨的就是茂德帝姬赵福金，由于她长相绝美，当时已经嫁人生子，但还是被金军统帅完颜宗望看上，她的丈夫和孩子都被完颜宗望杀害，她本人则被完颜宗望霸占。而完颜宗望在回上京途中去世，紧接着她又被金国宰相完颜希尹霸占。

这个完颜希尹是个心理非常扭曲极端的人，赵福金被他霸占不久就被折磨而死。据《宋俘记》中记载，赵福金死于谷道破裂，古文中所谓谷道就是指肛门，由此可以想见完颜希尹是如何折磨赵福金的。

还有赵佶的妃子在前往上京途中也多遭到金军蹂躏糟蹋，其中最惨的就得属婉容阎宝瑟，她当时年仅19岁，正是青春貌美，曾经在后宫中很受赵佶喜爱。而在前往上京途中她遭到多名金国重要将领轮流侵犯，一直到最后她怀孕，由于侵犯她的人数太多，金军将领不知道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就把她还给了赵佶。

赵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他发觉阎宝瑟怀孕，还以为是自己老当益壮，最终阎宝瑟生了一个儿子，他还特意取名为赵柱，对这个孩子颇为喜爱，只不过这个孩子后来夭折了，而阎宝瑟也在产后不久虚弱去世。

当然，也有一些烈性女子宁死不从，比如赵佶的妃嫔王婉容，当时金国大将完颜宗翰想霸占她，她为保贞洁自尽而亡，为此完颜宗翰反而十分敬重她的刚烈，特意命人厚葬她，并把这件事上报给了金太宗。当金太宗知道这件事后，也是十分敬重她的刚烈，特意下旨为她建造贞洁牌坊纪念。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半多的北宋皇室成员最后活着来到上京，抵达上京之后，金太宗就决定要在太庙他的哥哥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灵位前举行献俘仪式，而女真人的献俘仪式就是中原地区先秦时期才流行的牵羊礼。

不过女真人对中原地区的牵羊礼进行了改革，女真人的牵羊礼是要求所有战俘不分男女全部赤裸上身，然后再披上刚宰杀还带血的羊皮，最后战俘还要像羊一样在地上爬行到指定地点磕头祭拜。

金国这种受降仪式自然是让北宋的皇室贵族女眷难以接受，尤其是赵桓的结发妻子皇后朱琏，她出身名门世家，很有文采，而且容貌绝美，可谓才貌双全。

在回上京的途中，由于朱琏身为皇后身份尊贵，所以金军将领并没有对她做太过分的事情，虽然如此但她也没少受到金军的调戏。

在来到上京后，朱琏听说要赤身露体行牵羊礼就萌生了自尽的想法，她最初想悬梁自缢，后来被人发现救了下来，金人就威胁她，如果她敢在牵羊礼前悬梁自缢，那么赵佶和赵桓父子也就性命难保。

为了保全赵氏父子的性命，朱琏只能被迫接受了牵羊礼，但是在牵羊礼之后，她还是趁看守的人松懈时跳河自尽。

在自尽前朱琏还写了一首绝命诗：

今日草芥兮，事何可说，

屈身辱志兮，恨何可雪，

誓速归黄泉兮，此愁可绝！

朱琏刚烈自尽的事情让金太宗十分敬重和感慨，金太宗不仅下令厚葬朱琏的尸体，还亲自给她撰写祭文，称她为“怀清履洁，得一以贞。众醉独醒，不屈其节。永垂轸恤。”

有了朱琏自尽的例子，当时很多北宋皇室贵族女眷在前往上京途中这一路被金军蹂躏糟蹋，最后又行了屈辱的牵羊礼，于是有不少女眷都崩溃了，在牵羊礼之后纷纷效仿朱琏自尽。

后来金太宗召见赵佶和赵桓父子时，封赵佶为昏德公，封赵桓为重昏侯，封爵名号极为讽刺，并且金太宗还特意嘲讽赵氏父子，称：“你们老赵家的女人要比男人有骨气烈性得多。”

而活下来的北宋皇室贵族女眷则被金国发配到浣衣院成为女奴，在这里她们不仅干粗活，还要等待被金国贵族挑选，最后活下来的大多数北宋皇室女眷都被金国贵族所霸占，为金国贵族生育了不少子女，成为了金国贵族的生育工具。

关于靖康之变，在《永乐大典》中评价为“靖康之变，耻莫大焉”，确实历朝历代的亡国之耻没有比靖康之变更甚的了。

更可悲的是后来的宋高宗赵构面对金国畏敌如虎，他不仅没有想过洗刷靖康之变的耻辱，反而还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了一代抗金名将岳飞。

当初开封府被北宋官府掳走的那五千名无辜民女，前往金军大营时在开封城下痛骂北宋君臣：尔等任朝廷大臣官吏，做坏国家至此，今日却令我辈塞金人意，尔等果何面目？

宋朝确实就如这些民女痛骂的那样已经不要脸了，宋徽宗、宋钦宗、宋高宗父子三人真可谓是历史上最没脸面的皇帝，父子三人凭一己之力坐实了后世对宋朝“弱宋”的外号。

参考资料：《宋俘记》、《永乐大典》、《开封府状》、《宋史》

文/小岛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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