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去世的那一年,我才十三岁,妹妹十岁。家里的天塌了。父亲生前在外地打工,母亲带着我们兄妹在家务农。日子虽然清贫,但总还过得下去。可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父母的生命,把我们丢进了命运的深渊。我们兄妹俩被接到了爷爷奶奶家,成了他们的心头肉,也成了他们的负担。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家里靠几亩地过活,一年到头省吃俭用,也只能勉强糊口。 为了家里省钱,我初二没读完就辍了学。其实,我的学习一直不好,上课老是听不进去,考试也没及格过几次。老师劝过我,奶奶也舍不得,可我自己明白,读书不是我的路。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在家干农活,种地、喂猪、劈柴、挑水,什么都干。最难的是冬天。北方的冬天冷得刺骨,我每天一大早就得去河边挑水,扁担压得肩膀都磨出了老茧,手指被冻得通红,有时候一不小心打翻了水桶,眼睁睁看着水洒在地上结成冰,心里急得直想骂自己。 可就算这样,家里的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我渐渐意识到,光靠在家种地,根本没有出路。我得出去闯一闯。这个念头在心里盘桓了好久,直到18岁那年,我终于鼓起勇气,向爷爷奶奶提出了这个决定。“爷爷,奶奶,我想出去打工。”那天晚上,屋里点着昏暗的煤油灯,光线晃晃悠悠,照在爷爷满是皱纹的脸上。他叼着旱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声音低沉:“你出去……能干啥?”奶奶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安:“外头哪有那么容易,你又没出过远门,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妹妹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我,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别人能出去,我也能。”我看着他们,语气坚定,“再这么下去,咱们家怎么能翻身?”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油灯“噼啪”作响。过了许久,爷爷才叹了口气:“你要真想去,我也不拦着,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奶奶抹了抹眼睛,低低地说:“家里穷,也给不了你什么盘缠……”我的心一紧,忙说道:“我自己想办法,别担心。”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家里就算有钱,爷爷奶奶也不能拿出来,这钱还得留着供妹妹上学用。 第二天,村里的人听说我要出去打工,纷纷劝我:“外头不好混啊,别冲动。”二叔也来了,他拍着我的肩膀,满脸愁色。二叔来劝我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我正蹲在院子里削一根木棍,想着带在路上防身用。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响,我抬头一看,二叔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小林,你真打算出去?”他开门见山。我点点头,没多说话,低头继续削着木棍。二叔叹了口气,蹲到我身边,抽出随身的旱烟袋装了点烟丝,慢悠悠地抽了一口,像是在组织语言。“你一个人出去,人生地不熟的,真的能行?” 我知道二叔是为我好,但这句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村里谁见着我都要劝一劝,说外面的世界不容易混,说我一个黄毛小子去了也是当苦力,甚至有人说不定被骗去卖苦工,最后还得灰头土脸地回来。“别人能出去,我也能。”我还是那句话,声音低但坚定。二叔吐了个烟圈,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这样,我托人问问,看看城里有没有轻省点的活计?你别急着走。”我摇摇头:“二叔,你也知道,咱家没关系没门路,进城哪那么容易找到活?再说,我出去就是想闯一闯,吃苦我不怕。”二叔叹了一声,拍了拍膝盖站起身,转头看向爷爷奶奶。“爸,妈,你们就这么让小林出去?这孩子还小啊!”奶奶坐在门槛上,神情黯然,轻轻擦了一下眼角:“我们能拦得住吗?他这性子,跟他爹一个样,认定的事,谁都劝不动。”爷爷咳嗽了一声,把旱烟袋磕了磕,闷声道:“让他去吧,村里活路就那么点,他总得自己去试试。” 二叔无奈地摇摇头,回头看着我,眼里满是不舍和担忧。“既然你去意已决,那二叔也不多说了。”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塞进我手里,“这里有80块钱,路上用。”我愣住了,连忙摆手:“二叔,这钱我不能要。”“让你拿着就拿着!你要是不要,就别认我这个二叔。”二叔瞪了我一眼,语气少有的严厉,“外头做事讲究个本钱,这钱不多,至少你头几天能吃口饱饭。”我攥着那信封,心里涌上一阵酸涩。临走那天,全家人都来送我。奶奶给我缝了个布袋,里面装了几个煮鸡蛋、两个馒头,还有一点炒面粉,都是能耐放的东西。她一边塞一边嘱咐:“省着点吃,外头的饭贵……”妹妹一直站在门口,眼眶通红。当我背上包准备出门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冲上来抱住我,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哥,你别走……”我咬紧牙关,努力笑着:“傻丫头,等我挣了钱,回来给你买糖吃。”她抽噎着摇头,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角。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车站人头攒动,嘈杂的喇叭声、叫卖声、引擎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无比嘈杂。我跟着村里的几个年轻人站在候车区,手里紧紧攥着车票,心里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听说城里的工地一天能挣一百多,包吃包住,比在家种地强多了。”“是啊,就是活重,不过咱们年轻,扛得住。”“哎,也不知道咱们去了能不能找到活……”大家七嘴八舌地聊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盘算着到城里之后的打算。正想着,突然有人在背后大声喊我:“小林!”我愣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二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拎着个布袋。“二婶?”我惊讶地迎上去,“你怎么来了?”“快,拿着!”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把布袋塞到我手里。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件换洗的衣服,一些饼干,还有一小叠钞票,至少有五十块。“二婶,这……”我有些愣住。“别跟我客气!”二婶皱着眉头,“你一个人在外头,总得多带点钱,别苦着自己。”我鼻子一酸,心里五味杂陈。“二叔给你那80块钱,我早上才知道。”二婶小声说道,“他也不容易,家里紧巴巴的,但他硬塞给你,你别嫌少,好好收着。”我喉咙发紧,握紧了手里的布袋,半晌才哑着嗓子说:“二婶,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二婶点点头,眼里满是不舍:“在外头别跟人乱结交,不熟悉的人,别信得太快。”“嗯。”我重重点头。远处的汽车鸣笛,乘务员开始喊着上车,我深吸一口气,把布袋背在肩上,转身走向车门。上车后,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玻璃看向站台,二婶还站在那里,朝我挥了挥手。车子缓缓启动,我的心也开始忐忑起来。这一走,意味着我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在村里干农活的少年了。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但我知道,我必须闯一闯。 外出打工真的可以改变我们家的命运吗?大家觉得呢?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讨论!
父母去世的那一年,我才十三岁,妹妹十岁。家里的天塌了。父亲生前在外地打工,母亲带
白泽楷说
2025-03-15 19:2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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