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电视音量开到最大。六十一岁的父亲[穿旧军装]坐在褪色沙发上，烟灰缸里堆满烟蒂。儿媳在厨房摔盘子："爸，您小点声！孩子要上网课！"老人慌忙调低音量，眼睛却舍不得离开屏幕里冲锋的战士。 遥控器边缘磨出毛边。他的手指在按键上摩挲，指甲缝里嵌着常年修自行车留下的油污。屏幕里子弹穿透胸膛的瞬间，老人突然直起腰——这个动作和他年轻时听见紧急集合哨时一模一样。窗外飘来糖醋排骨的香味，那是他从前最拿手的菜。 儿子下班回家直奔书房。女儿视频聊天时总把摄像头转向天花板："爸你别凑过来，我同学都在呢。"老人偷偷把《亮剑》光碟藏在《养生堂》DVD盒子里，像藏起年少时的军功章。上周三晚饭后，我撞见他对着镜子练习敬礼，军礼举到一半突然僵住，因为镜子里映出的白发比当年帽徽还刺眼。 真的！当父母的精神世界与我们的生活节奏错位时，该怎么填补那条裂缝？楼下王姨每天在超市挑临期酸奶，省下钱给儿子还房贷。她总说："年轻人不容易。"可我们给孩子报钢琴课的钱，够父母买半年降压药。 电梯里遇见父亲战友。老人颤巍巍掏出手机，相册里全是战友聚会照片。"他们说我现在像祥林嫂，翻来覆去就那点事。"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但小李子当年救过我的命啊！"手机屏幕反光里，我看见自己不耐烦的脸。 你觉得子女该包容父母的"不合时宜"，还是帮他们适应新的生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