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监服刑,新犯老犯谁怕谁? 都说服刑犯在监服刑,相互之间若起了争端,基本都是新犯怕老犯。 果真如此吗? 其实也未必。 老倌就常和老改造叫板。 2003年,老倌刚入监三年,就曾和一个改造十几年,都快刑满的老牛筋对车。 是在春节期间,组织游园活动的时候。 那时候,每个监区服刑犯的统一构架是设一个服刑人员改造积极分子委员会,简称积委会或改积会。 积委会下设生产、纪律评议、学习、生活卫生四大组。 积委会统筹兼顾,生产组协助监区警察组织生产;纪律评议组帮助违规服刑犯认识错误,并评议违规处罚提交警察;生活卫生组协助监区警察维护生活秩序,检查卫生;学习组协助监区警察组织学习、开展文体娱乐活动,维护学习秩序。 当时的老倌就是学习组大组长,那年春节的游园活动,监区拨了一千元经费,而监区服刑犯四百多,换言之就是平均每人还不到两元五毛。 管教副监区长事先就叮嘱,出于维护监管安全的需要,整个监督岗小组十几名服刑犯,一律坚守各自岗位,不得参与活动。老倌给监督岗送去平均每人两元五的兑奖券,至于是集体兑换还是分发到个人,兑换什么由组长决定。 监督岗组长服刑十二年多,两年后就将刑满释放,是个真正的老犯,觉得全监区四百多狱友都休息娱乐,唯独十几名监督岗还得坚守岗位,每人两元五太少,沉下脸来摆起老资格破口大骂。 老倌当时也就三十出头,血气方刚,眼睛里自然揉不得沙,送来兑奖券,并且还超出平均值,已经是本来就出于公允之心。解释一阵也火了,说监督岗节日没休息不假,可一线狱友一年到头挥汗如雨,难道不比你们劳累? 老家伙更是恼羞成怒,指着老倌的额头,说监督岗都是老犯,也都是干了十来年活的,难道不该得到尊敬得到优待? 老倌彻底火了,说尊敬是给值得尊敬的人的,不是给老资格的,这兑奖券我送来过,是你不接,你既然不接,我就收回,至于怎么跟你的组员交待,如何找监区领导反映是你的事,就算是要整训要严管要禁闭,我这个新犯认了。 说完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 他还真把事情汇报到了监区,可管教副监区长,也是他们监督岗小组的包干警察听了,嘴里说那就是个疯子,你惹他干啥,心里头却是认同老倌的做法,并没有处罚老倌,就连叫去训斥一通也不曾。 2011年,又和一个已经只剩两三个月的老怪物硬碰了一回。 那时老倌也差一年多就出狱,在生产电缆线的车间同时担任小组长和生产调度。 争端起因是香烟,那人烟瘾特大,可经济条件却不好,他的烟瘾基本上用一个“蹭”字来维持,外号“烟鬼”。 有一天工间休息时,烟鬼烟瘾犯了,腆着脸跟一旁的狱友要了一支点着,抽着抽着,看了看我,心生一计:组长,你跟老板说说,弟兄们为他干这活可是够上心够卖力的,让他给大家伙每人买上一条烟吧。 老倌听了想都没想就回绝:该争取的福利监区已经争取了,每月两次加餐,一条烟。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找监区领导反映,至于我嘛,在老板面前的确没那么大面子。再说了,跟外界人员索要钱物是重大违规行为,你这不是要把我卖了吗? 烟鬼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组长你咋这么没火色呢?在别的车间,生产调度可是变着法子为组员谋福利的。那些人刑期还长着呢,而你剩下的一年多都是法定周期,一天都见不了了,还怕个球! 老倌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回敬:有道是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做人嘛,最好有点骨气,就算别人主动给,也得看看该要不该要,伸手乞讨历来不是我的强项。 老倌态度有些强硬了,烟鬼脸上挂不住了,仗着在我跟前他也是老犯,接下来就争吵起来,争吵中还扇动一旁的狱友。 老倌哪吃烟鬼那套,禁不住暴跳如雷,手指都戳到了他脑门心:别光吠,实在不甘心可以咬我两口,要我伸手乞讨,没门! 到头来烟鬼那个老犯,又在老倌这个新犯跟前吃瘪认怂。 在监狱和在外界其实也差不多,很多时候不是看你资格是新是老,得看你是不是占着理,敢不敢据理力争,气场够不够强大。
都是在监服刑,新犯老犯谁怕谁? 都说服刑犯在监服刑,相互之间若起了争端,基本都是
放羊老生活
2025-02-28 20:5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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