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优发来信息,言语间有一丝埋怨,埋怨我不替她说话,导致老弟现在对她不理不睬。
小优发来信息,言语间有一丝埋怨,埋怨我不替她说话,导致老弟现在对她不理不睬。
这个圆圆的姑娘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问题的根出在哪儿?不是我不替她说话,是因为没有说话的必要。
两个人的事,外力掺和不得。掺和得好,平安无事,掺和不好,家宅不宁,几方怪罪。我父母年岁渐大,没必要惊扰他们,做儿女的,要懂得分寸。
我对小优,忽忽爱,忽忽厌,在爱爱厌厌中,我自己都迷糊了,我究竟对她怀着怎样的感情。薄薄的几日相处,我的情绪几度失控,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
她不在我面前,我可怜她,譬如现在。她在我面前,我受不了她,就连她的一个举手,一个投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都受不了,整个人像被浓烟熏住了喉管,气不畅。
我们去买衣服,她151的身高,150的体重(单位用的是厘米和市斤,不是公斤哦)。
导购小姐拿了一件三把X的衣服,对她说:“这件最大,你试试?”
她坐在沙发上,像一条水蛭附着在老弟身上,瞟了一眼标签,嗲声嗲气地说:“太大啦,我只穿L码。”
导购小姐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美女,L码你穿小了,得加三把X。”
“哼,人家说只穿L码就L码,熊宝宝,我们去别家吧。”
老弟看了看我,我在吃薄荷糖没理他,导购小姐转过来问我:“这件,她穿应该不错。”
小优见导购问我不问她,面有不悦,嚷道:“是我买衣服,还是她买衣服?拿过来,拿过来。”态度嚣张又跋扈。
我看着导游小姐卑微含笑的样子,有些替她叫屈,说不穿的是小优,说要穿的还是小优。
导游将三把X的拿给她,带她进更衣室,她拿着衣服,对着老弟撒娇:“熊宝宝,我们一起进嘛。”
老弟说:“你穿好了再出来,我们帮你把关。”
“不嘛,不嘛,就要你陪。”
我看着店里其她几位导购小姐抿嘴偷笑,脸像鸡虱爬过一样难受。老弟准备陪她进去,我咳嗽两声,老弟立住了脚。
小优一见老弟没跟上,一屁股坐回沙发。惠州天气热,她只穿了一件套头针织衫和一件内衣。坐下后,她准备当众脱衣服,刚露出一坨肚皮肉,老弟眼疾手快,将她脱衣服的手摁住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断然不会相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换衣服。
不得已,老弟陪她进了更衣室。
米白的羊绒短款,穿成了一件运动胸衣,紧紧的箍在她身上,看着难受。
老弟说不合身,我也说不合身,偏那几位导购说,好看。
小优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翘臀踮脚,一通妖娆,导购又给她配了一条迷你超短裙,麂皮的。我的天,拉链拉一半拉不上去,导购说,可以只拉一半,流行。
我看着站在我和老弟面前转圈圈的这个肉墩墩,一时竟想不起在哪见过。大概,应该是某张唐代仕女图吧。
只不过,人家的肉藏在宽大的裙子里,她的肉抛在裙外,丢人现眼。
老弟说:这套衣服不能穿。
小优生气了,将脸贴在更衣室门上,后面有人催着进更衣室换衣,她也不让。
那会儿,我有点讨厌她,带着事不关己的情绪,替她买下那套衣服。
后来又去了其他的几个店,每一个店她都要发一通小脾气,让人琢磨不透。
初五,老弟送她回家,她不肯。一早起来,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我起床,她对我说:“二姐,我想住在这里。”
那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认真”二字。我被她肉肉的胖嘟嘟的小短手,感化了,差点答应了她的请求。
是啊,如有可能带着她也好。
老弟问我:“指纹锁删了没?”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小优的希望,她的神情暗了下来。
她看看我又看看老弟,张张嘴没说话。
老弟将我们过年买的东西,一一搬出来放在客厅,我掏出一个收纳袋,对小优说:“这些吃的、喝的,都是你喜欢的,你带着。”
小优不动,老弟帮她装巧克力、泡芙、牛肉干、开心果、巴旦木……
她将脸别到一边,不理我们。
那天早上有些冷,她穿着我买给她的羊绒大衣、高帮鞋,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看我们收拾东西。
凄厉的风从阳台旋进,打着口哨,又从厨房窜出。我们住在28楼,面北朝南,前面是江,后面是现代化的购物广场。
小优起身,迎风走去阳台,宽大的背影,竟也有萧萧落寞色,那一刻的她,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