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0人对战13万人，并吃掉3万人为代价的睢阳之战，到底有多惨烈 城下十三万叛军的炊烟漫过壕沟，肉香味飘上城墙，守军的喉结齐齐滚动。 围城第七月，粮仓早已掏空。 许远将最后一袋麸皮倒进铁锅时，手抖得撒了半把。 他的幼子蜷在灶边，盯着地上的麸皮碎屑，忽然扑上去舔食，却被烫红的铁锅烙伤了舌头。 哭声刚起，便被张巡的眼神掐灭。 这位文官出身的将军，此刻面如焦土。 子夜，张巡的宠妾被麻绳捆在案上。 烛火摇曳，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映着剑光，那是他三年前赴任睢阳时买的。 “今日济军，来世报卿。” 剑落时，镯子碎成三截。 肉汤的腥气弥漫营房，士卒捧着陶碗，眼泪砸进汤里。 南霁云独坐墙角，将分到的肉块埋入砖缝。 三日后他杀出重围求援，怀里揣着这块腐肉。 尹子奇的劝降书捆在箭上射入城内，许远拾起念道：“开城者赏千金。” 张巡提笔在背面写：“睢阳尚有八千义士，可换八千万金。” 掷还城外。 当夜，叛军架起云梯攻城，守军以钩杆顶翻梯架，浇下滚油点火。 粮尽第十日，老妇跪献夫尸。 她将亡夫的左臂卸下，切口整齐如匠人剖竹。 睢阳最后的军令。 城西铁匠铺改作庖厨，砧板上的血渗进地缝，引来蚁群列队搬运肉屑。 有士卒疯癫大笑，将分到的人指认作仇家，咬碎骨节吞下肚去。 霜降那日，贺兰进明的援军仍在百里外饮酒。 南霁云求来三十匹瘦马，归途遭截杀，入城时仅剩三人。 他跪呈马肉，独指被射穿处蛆虫蠕动。 张巡割袍裹其伤手，反被死死攥住：“南八今日可死，唯求将军勿降！” 城破时，雪落无声。 张巡的铠甲内衬缝满诗稿，墨迹被汗血浸成紫斑。 最后一支箭射穿尹子奇左眼前，他正用草秆箭诱敌。 这文人式的狡黠，竟成了睢阳最后的杀招。 被俘那刻，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睢阳人肉，可还合口？” 叛军的刀僵在半空。 十日后，长安捷报传入洛阳。 酒宴上的安禄山旧部举杯欢庆，厨子端来炙肉，忽有人瞥见肉块上的胎记。 满堂呕吐声里，睢阳的鸦群正掠过新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