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拉黑了一位条友,也是微友。 他发了一条信息:姐,发 20吃饭嘛,我脚走不了路[偷笑][偷笑]。 若是平常,发就发了,这回突然涌起深深的不适。我不是天经地义必须帮你,突然反感这种笑虐的方式。 其实心里早有疑惑。 认识也是偶然。大家对于俄乌战争都有自己的看法。都在头条,各抒己见。 我反对侵略,无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小时候读过《最后一课》,成年了好好读清末民国史,这是一部百年耻辱史,闭关锁门,割地赔款。分裂国土杀戮人民谁最恶?熊也。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声声老铁叫的亲切。 言归正传,我俩不熟悉,也不互评,只为互关的条友点赞过。 突然,有一天,他发我私信,求我支持,只要两百。说他贫病交加,穷困潦倒,年轻却是大病,家属遗传,才三十多岁,生命却来日无多。 随之发来一张局部图片,农村破旧的土路向前延伸,一片荒凉破败,一双赤脚穿着旧拖鞋,又贫穷又寒酸。 我很诧异,怎么会这样?我们完全就是陌生人啊? 他不断发来苦难的文字,最爱的奶奶已死,父亲垂危,又轮到他了。 还是决定给,心生怜悯。支付宝里没钱了,让他加了微信。转了过去。 隔一段。他会问候我一次,然后诉说苦贫病交加。有时我会转200,有时是500,700也转过。视他所说病情轻重。 总觉得,我是帮助了真正需要的人,不断鼓励他好好活下去。 他不知道,我自己买件500的衣服都舍不得。三年疫情,我也是年年亏损。 但是从来没有拒绝,一来是给得不多,二来是跨不过拒绝这个心坎。觉得自己好像见死不救。 做不到充耳不闻。 有一回,又求助,说最后一次,视网膜脱落了,永远退网了,眼睛真瞎了。二话没说:转。 必须说明,很惭愧。都是小钱,几百几百。按理,不应该拿出来说。 但是,有一天,我突然好奇,进入他主页,赫然发现,他还在上网,发的内容不少,也有一张身体局部水肿图片。 扯开的衣襟下,露出一截肚皮,一根手指按着,有浮肿的坑。 配图文字依然是:活不长了。 心里瞬间涌起疑虑。不是公布永远退出平台了吗?不是眼睛看不见了吗? 问我要过治疗后打车回去的钱,盒饭钱。也主动在节日给他发过红包,让他买点好吃的,补充营养,祝他早点康复。 还和他聊过,求助当地社会机构吧,毕竟我们个人能力有限。 无果。他说现实远比我想的悲观无助。 都信了,只有深深叹息。 上上月依然是最后一次请求:姐,打胰岛素没钱了。 默默的转过去,写上祝早日康复。 上月也来最后一次:姐,最后一次,胰岛素没钱了。给120吧。 突然觉得心里陡然不适,突然不想给了,沉默了好几天。 那晚,在人声鼎沸的龙湖天街,有人弹着吉他,表情忧伤在歌唱,写着为妻治病。一张一家三口幸福的照片摆在地上。 周围华灯璀璨,人来人往,人间一片繁华。一个男人在风里孤独歌唱。 一家有一家的欢喜,一家有一家的苦难, 默默的蹲下去扫码。 我拉着腻腻。我说腻腻啊,人间怎么那么多苦啊。 腻腻拉着我:可是,老妈,我们能力有限,帮不了那么多的人啊。 我说起无数次捐过的抖音平台,那些无助的老人在破旧的家门口请求:帮帮我们吧,别划过……还有无数的花季孩子……无数的无数……我一元两元几元每天捐,量力而行的捐…… 终于,有一天,我的情绪扛不住了,我不能再看,那些画面让我颤抖,哆嗦。让我陷入自责渺小的情绪不能自拔。 停捐了。 我又说起没有帮助的120,说说哽咽了,觉得人间苦难真多,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腻腻抱着我,拍拍我:老妈,我们无能为力啊。 是啊,世界那么宏大,我们那么渺小。 到家,我把120元转过去,打了几个字:打胰岛素。然后再不回话。 几天后,他发我一条短信,要20元饭钱,配上一个吐舌头笑谑的表情。 我反感这个世界上,索求别人理所当然的表情。也许你是真穷,真病,可是,这不是你必须要的理由。 不希望,我的悲悯善良是人间笑话。 拉黑了吧,如果是真的,就算人间心狠手辣吧。 无它,我只想遵从自己内心一回。错也罢对也罢。 有时在静夜里想起过去,那时我真穷,姑姐给我1000,不算小钱。受之不安啊。 我会做缂丝工艺品,日本女性和服腰带必备品,也是明朝皇帝的龙服工艺。 花了一年业务时间,做好一条,刚好卖了1000,我去还钱。 姑姐死活不要,她也确实财大气粗,脾气火爆: “不要不要,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站在她琳琅满目的货架前,一个拼命的推却,一个固执的要还。 我的泪慢慢就涌了出来,脑海里反复盘旋的都是一句话:嗟,来食。 其实不是这样。 我那么努力的工作,那么认真的生活,为什么要接受别人的施舍啊? 我只希望,这个世界人心真的。 悲悯是不需要回报的,但是悲悯是需要尊重的。 唯此而已。
默默拉黑了一位条友,也是微友。 他发了一条信息:姐,发20吃饭嘛,我脚走不了
一棵站立的树木
2024-11-24 08:3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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