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裁缝店的时候,穿着马琳给我的旧衣。 衣服来自韩国,藏青色柔软的纯羊毛质地,

一棵站立的树木 2024-11-08 08:12:10

我去裁缝店的时候,穿着马琳给我的旧衣。 衣服来自韩国,藏青色柔软的纯羊毛质地,手感非常舒服。那是她多年轻,满世界的疯跑。她在首尔看中了这件衣服,买了,就没穿过,一直放在上海的家里。 澳洲一呆十年。 天冷了,我想穿了。虽然我的衣柜里长长短短挂着十几件羊毛大衣,可是这一件对我来说还是不一样,我和马琳说过,我会延续她不忍丢弃的过去。 顺便说下,这几年,澳洲的饮食习惯加快了她发胖。所有过去的衣服已经不适合她。 衣服是中长的宽松版型,颜色是我钟爱的颜色。有些长了,腰部有一根长长的腰带,可以随意松紧。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想修短20公分,,口袋位置受限,实际能够修短也就3公分。 我过去的时候,裁缝店里灯火通明。 裁缝妹妹,裁缝爸爸,裁缝丈夫,还有五个铁杆密友都排排坐,给她暖场。 大家叽叽喳喳,磕着瓜子,询问我妈怎么没来捧场?我爸我妈也是裁缝妹妹坚定的铁杆,只是天冷夜凉,他们不想下楼了。少他俩,裁缝妹妹干活也不会寂寞。 五个铁杆眼睛像雷达,她们在我穿的衣服上不停扫描。大铁杆首先发现左袖虫蛀了一摊,大铁杆先叫起来。 “不能穿了,不能穿了,衣裳坏了。” 接着五个铁杆一起关照我:前转,后转,左转,右转。 我一一照办。五个铁杆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都激动的在叫。 “啊呀呀,后背也蛀了一摊。” “啊呀呀,屁股那里也蛀了。肩膀那里也有小洞”。 “啊呀呀,不能穿了,穿上去丢身价。” 我有啥身价? 裁缝老爸本来像泥塑一样木呆呆坐着,脸颊两边的法令纹像刀刻一样深邃。他也来凑热闹了。 “快点丢了,快点丢了,着出去不像样”。他还不停做摆手丢衣服状。 裁缝妹妹本来在低头干活,她是七零后,她听大家七嘴八舌,眯着眼睛也过来看看。一看就发话了。 “阿姐,衣服是好衣服,我还是建议你扔了,我是宁穿自己旧衣,绝不要别人旧衣。” 人各有志啊。 我多固执啊。我拍板:你把衣服剪短就成,剪下布料别扔。其它的交给我做。 好歹我还是服装专业毕业的,蛀几个洞洞还能难倒我? 树姐我打算用残布修修补补,叠几朵大大小小的玫瑰花,点缀那众人眼里的笑话。再昂首阔步走在苏城的大马路上。 谁会看我?这世界,青天白日,那么繁华,谁会多看你一眼? 很多时候,我们在意的,其实只是自己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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