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双标。
在家里她洁癖特别严重,女儿不过是错用了她的牙刷,就被妻子打了20个耳光,扔在家里关禁闭。
女儿夜里哮喘病发作去世了。
我崩溃找妻子质问,却看到她正嘴对嘴帮初恋的女儿吸嘴里的鱼刺呢!
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口水!
她太忙了!
忙得忘记给女儿买急救药。
忙得连听我告诉她“女儿已经死了”的时间都没有!
1
接到女儿哭诉的视频电话时,我正在外面出差。
女儿白皙的脸上是鲜红的指印。
“我……我不小心用了妈妈的牙刷……妈妈打了我20个耳光……”
“妈妈骂我脏……呜呜……妈妈为什么总不喜欢我?”
“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和妈妈亲呢,就我不可以?”
女儿哭得泣不成声,浑身颤抖。
我心里面都是愤怒和无奈。
妻子吴丹就是这样,洁癖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
除了她自己,她认为所有人都是脏的,包括她自己亲生的女儿。
“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她就是对你要求高——”
我还在努力缓和母女关系,就看到镜头里吴丹已经冷着脸走了过来。
“晨晨说对了!我就是很不喜欢你!”
“我干净了半辈子,怎么生出了一个像你这么一个邋遢窝囊的孩子?”
“和你农村的爷爷奶奶一样让人作呕!”
“现在居然连打小报告都会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和你爸亲,就去找他!让他给你换一个新妈!”
“省得让我心烦!”
再然后,视频电话就挂了。
我愤怒得几乎无法呼吸。
吴丹是城里人,对我农村的出身充满了歧视。
特别是这几年,她收入越来越高,我还在原地踏步。
吴丹的优越感就更浓烈了,洁癖也越来越苛刻。
我们已经分房睡两年了。
这些委屈我受也就罢了,我放弃了坐班的工作经常出差,也是希望多挣点钱,挽回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
妻子对女儿也越来越刻薄!
我打算回去和她好好谈谈,女儿不能这么养的!
晨晨本来是一个很自信阳光的小女孩,这几年被吴丹打压得越来越自卑敏感了。
但我没想到,那通视频电话是我和女儿生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第二天中午,我风尘仆仆推开家门,看到的是女儿冰冷的尸体!
我的世界一下子就崩溃了!
我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晨晨冰冷的脸。
她脸上被吴丹掌掴的痕迹还历历在目。
她紧紧皱着眉头,哪怕已经去世了,但表情还是那么的痛苦!
我用手轻轻帮女儿擦去嘴边残留的粘液,趴在她小小的身体上痛不欲生。
女儿是哮喘病急性发作去世的。
我却没有在她的身边发现硫酸沙丁胺醇吸入气雾剂。
那是哮喘病发时的急救药。
出差前最后一瓶用完了。
我反复叮嘱吴丹一定要去买,把药放在女儿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为什么女儿身边没有药?
吴丹去哪了?
难道到现在,妻子还不知道女儿已经死了的消息?
我哆嗦着拿出手机打给吴丹。
可是她一遍一遍地拒接。
最后终于接了。
不等我开口,吴丹已经连珠炮一样吼开了。
“许哲,你是催命鬼啊?我在忙呢!萌萌要吃红烧鲤鱼,我在研究菜谱!没功夫应付你!”
“我虽然是你老婆,但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没权利监控我的一举一动!”
“你出差回来了是吧?好好管教你的女儿!越来越不像话了!”
“连我的牙刷都敢用!搞得我呕吐了半个小时!恶心死了!”
“我最讨厌碰到别人的口水了!”
“晨晨要是有萌萌一半懂事,我就感恩戴德了!”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了一个这种德行的孩子?又懒又馋又邋遢!别人家孩子是来报恩来了,这冤种是报仇来的!”
女儿已经死了!
吴丹还在肆意侮辱女儿?
“吴丹!你住口!晨晨已经——嘟嘟!”
妻子已经挂了电话,再打无法接通。
她又拉我拉黑了。
吴丹总是这样!
拉黑还只是小手段,她还干过给家门换锁,不让我和女儿回家的招数。
吴丹总是以这种方式,展示她在家里无与伦比的权利。
可是女儿死了,这家都要散了啊!
2
女儿遗体已经被抬走了,我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地板上,目光呆滞。
地上有女儿的儿童电话手表,已经没电关机了。
我颤抖着充电开机,发现了上面有昨晚40多个女儿打给吴丹的电话。
吴丹只接了一个。
电话录音里,女儿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妈,我好难受,你回来好不好?”
“回什么回?看到你我就不烦别人!我要陪萌萌睡觉!她怕黑!”
“妈!我无法呼吸了,家里没有药了,呜呜呜……”
“哭什么哭?是不是和你奶奶学的农村嚎丧?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是看我对萌萌好,你嫉妒!你就换着花样争宠!装可怜,装病!我是不会上当的!”
“妈妈,我没有,我真的好难受……”
“还撒谎?我最讨厌不诚实的孩子了!行了,别啰嗦了,我要给萌萌讲故事了!从前一位孤独的老木匠,把一块能说能笑的木头雕成了一个木偶,给他取名叫匹诺曹……奥,萌萌听过这个故事啊?怪不得萌萌从不撒谎呢,真棒!阿姨mua一个……”
这个电话被吴丹挂了后,女儿没有再打电话。
那时候,她已经处在濒死的边缘了!
她还小,她只有父母可以依靠!
但爸爸在出差,妈妈却在给别的孩子讲故事!
晨晨心里面该有多么痛苦?
我放声大哭。
我不是人!
晨晨,我不配当你的爸爸啊!
我拼命抽打自己的耳光。
我恨自己为什么要出差?
工作算什么?
比得上女儿的命么!
我恨自己出差前为什么不自己给女儿买药?
吴丹根本靠不住啊!
我更恨吴丹!
她给了女儿生命,却亲手扼杀了女儿活下去的希望!
擦了一把眼泪,我离开家,去了陆南的出租屋。
陆南是吴丹的初恋。
半年前陆南离婚了,带着女儿萌萌回到了这个城市。
吴丹就和走火入魔了一样,彻底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陆南父女。
而对我和晨晨却越来越刻薄冷酷。
偏偏吴丹还死活不承认她与陆南旧情复燃。
她信誓旦旦说与陆南是清白的,她的身体没有出轨。
她只是可怜陆南一个男人带孩子不容易,特别是女孩需要妈妈,所以才嘘寒问暖的。
吴丹说我对她的怀疑是内心卑劣龌龊。
是农村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封建愚昧。
甚至陆南的出租屋也是吴丹出钱帮着租的。
因为陆南离婚时是净身出户的,把财产都给了他的前妻。
吴丹就总拿这事教育我。
“你看看人家陆南才是男人!离婚时财产都给了前妻!还自己抚养孩子,说是不想影响前妻再嫁!这才是爷们呢!你要是和我离婚,你能做到这样么?我看是不能!”
“肯定是斤斤计较,锱铢必较!为了鸡毛蒜皮和我讨价还价!你们农村人都这样,小气!”
“别看你现在和女儿关系好,真离婚了你也不会要女儿的,肯定也会推给我的……”
心里面想着这些,忍不住又狠狠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我早就受够了吴丹的自私和刻薄。
尤其是陆南回来后,更是不止一次想过要离婚。
可总觉得女儿还小,不想她在单亲家庭长大,担心对女儿的成长不利。
所以我只能忍着委屈,和吴丹得过且过。
我真是大错特错!
吴丹不爱我,所以也不爱和我生的女儿!
爱屋及乌,不爱也是一样的!
如果我早点和她离婚,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是不是晨晨就不会出事?
出租房的门是虚掩着的。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让我无法接受的一幕!
吴丹做了一桌子美味,殷勤地招呼陆南父女。
萌萌吃得很开心,满嘴都是油。
吴丹完全忘记了自己有洁癖这回事,亲呢地用手帮萌萌擦拭嘴巴的污渍。
“谢谢丹丹阿姨……咳咳……”
萌萌奶声奶气地回答,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哎呀,是卡住鱼刺了吧?赶紧去医院!”
陆南有些慌。
“来不及了,必须马上把鱼刺弄出来!”
吴丹表现得比亲爹还紧张,她用手掰开了萌萌的嘴。
“看到鱼刺了……手指够不到……我用嘴吸出来!”
说着,吴丹就撅着屁股,嘴对嘴,用尽全力帮萌萌吸出嘴里的鱼刺。
这就是我那个有洁癖的妻子么?
她不嫌弃别人的口水脏了?
女儿死得真是太不值了!
我一脚踹开了房门,冲到屋里,把桌子掀翻了。
“哗啦”,碗筷杯盘碎了一地,鱼汤菜汁一片狼藉。
屋里三人都吓了一跳。
眼见是我,吴丹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许哲,你太过分了!看你把孩子吓的?”
她过去把萌萌护在怀里,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冲我下了逐客令。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样情绪不稳定的神经病!”
吴丹长得很漂亮,当初结婚时我就是看上了她的脸。
但此时这张脸却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让我作呕!
洁癖?
吴丹你就是世界上最脏的女人!
“对!我是神经病!”
因为太愤怒,我撕心裂肺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
“如果我不是神经病,为什么会娶了你这个自私恶毒的女人?”
“我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女儿!”
“晨晨死了!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没有?”
我歇斯底里,告诉吴丹女儿已经死亡的消息。
哪知道吴丹只是微微一愣,顿时就咆哮起来。
“许哲!你为了气我,居然连女儿都咒?你真是一个畜生!”
“你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
“你好好和陆南学吧,看看人家是怎么当爹的!”
自我进来后,陆南一直在边上默不出声。
此时他站起来装好人了。
“吴丹,要不你跟许哲回去看看吧?别真出事了。”
“别这里虽然很需要你,萌萌也很依赖你,但不能耽误了你的正事。”
“忙完了再回来。”
又冲我憨厚地笑。
“许哲你别误会,我和吴丹是清白的,虽然我家只有一个卧室,但这几天晚上我都是睡沙发的。”
他的笑容看似人畜无害。
但大家都是男人,我能读懂他目光中隐藏的得意与挑衅。
那是征服欲与占有欲的炫耀。
吴丹果然抓起了外套,但却不是和我回家看女儿,而是抓着萌萌的手。
“没时间搭理那对父女,许哲和许晨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赶紧带萌萌去医院,我刚才没把鱼刺吸出来,得用喉镜!”
“你不用和他解释我们的关系!他这人内心阴暗,不会相信的,随他自己瞎捉摸去吧!”
这三个人,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走了。
吴丹还顺便开走了我没拔钥匙的车。
哀莫大于心死。
我本来一直想告诉吴丹女儿去世的消息。
我希望看到她的后悔与眼泪。
但此时,我已经对此毫无期待了。
随她去吧!
我步行回到了家,随后的几天,我在准备女儿的葬礼。
虽然吴丹一直不喜欢乡下,说乡下贫穷落后,不讲卫生,尤其是旱厕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但女儿一直很喜欢乡下的绿水青山。
我把女儿葬在了老家后面的山上。
我没什么朋友,也没通知亲戚,父母已经哭得卧床不起了。
下葬的这天,只有我一个人。
天空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替女儿撑着伞。
望着墓碑上女儿的照片,眼泪已经流干了。
虽然父母说葬礼应该让吴丹来,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因为女儿一定不想见她。
从昨天开始,吴丹忽然像是抽风一样拼命给我打电话,我拒绝了。
她又发了很多语音信息,我懒得听,直接把她拉黑了。
就像她之前总喜欢拉黑我和女儿一样。
我只想静静在这里多陪女儿一会儿。
忽然吴丹披头散发从山坡冲了上来。
她跑得很快,泥土路又恨湿滑,扑通摔在了女儿的墓碑前面。
“死……死了?”
吴丹转头,用颤抖的声音问我:“晨晨真的死了么?”
3
“是学校老师打电话我才知道的!”
“我昨天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要不是问你妈,我连女儿的墓地都找不到!”
“许哲,你对我太过分了!”
吴丹叫嚷,情绪激动。
“她死不死,对你重要么?”
我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并没有激烈的情绪。
我过去抚摸着墓碑上女儿的小脸:“你走吧,女儿不想看到你。”
“这几天女儿天天晚上给我托梦,她一定没给你托梦是吧?”
“因为她嫌弃你脏!”
问洁癖这么严重孩子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