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进城那日也是我的死期顾朝总是盼着我死好结束屈辱的面首生活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1-19 16:38:53

《面首生活》

我是个恶毒女配,臭名昭著的摄政长公主。

相依为命的皇弟,青梅竹马的少年将军,委身做面首的状元郎全都为女主,想要我死。

后来,他们里应外合,率军攻入京城。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城楼。

死遁之后,我远离他们和女主的爱恨情仇,开始平静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被人用长鞭困住。

那个曾经盼着我死的男人委屈地红了眼眶。

「岁岁,求你,再看我一眼。」

1

还有三天,宋逾白的大军就要抵达京城了。

就连一向冷清疏离的顾朝都掩饰不住眉眼间的喜色。

因为大军进城那日,也是我的死期。

顾朝总是盼着我死,好结束自己屈辱的面首生活。

天色渐晚,我坐在院中自斟自饮。

三天后,我也可以解脱了。

算一算,来到这本书里已有十年。

作为书中的恶毒女配,我原本的结局很惨。

被挑断手筋脚筋,割掉舌头,扔到青楼里任人蹂躏。

这十年间,我拼尽全力想要改变。

悉心照顾年幼的弟弟,将他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君王。

陪伴被人欺辱的宋逾白,送他去军营,成为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

救了新科状元顾朝,把他留在身边保护。

最开始,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直到女主出现。

他们被女主吸引,又因为我和女主立场不同,全都恨我。

最后不惜里应外合,想要置我于死地。

十年努力,到头来一场空。

我好累。

心里也期待着宋逾白赶紧进京。

结束我在这里的一切。

2

又倒了杯酒,刚要饮下,手腕被人握住。

握着我的手指修长,玉一样白。

接着身上一暖。

狐毛大氅盖在了我的肩膀上。

「夜里凉,殿下少喝些。」

说话的是顾朝。

他还是那副疏淡的模样,静静看着我。

目光比月色还凉。

我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回,随意笑了笑。

「好,时辰不早了,本宫回去歇息了。」

说着,我站起身。

酒气却忽地涌起,头有些发晕,站立不稳。

一只手臂揽在我腰间。

顾朝将我拥在怀中,垂着眸,看不清眼中神色。

「我送殿下回去吧。」

他揽着我走了两步,又双臂一紧,将我拦腰抱起。

我的头靠在他胸前,鼻间是雪松香气。

他来了公主府这么久,一直都用这种香。

依稀记得,这也是女主林淮雪最喜欢的味道。

到了寝殿,侍女们来我梳洗更衣。

收拾妥当后,我正要就寝,却看到顾朝还站在门边。

「怎么,还有事吗?」

他眸光闪了闪,犹豫了下,快步走到床边。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执起我的袖角。

「殿下,你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去找我了。」

说完,就极快地低下头。

耳根慢慢染上层绯红。

我有些吃惊。

顾朝一直恨我,觉得来公主府做面首是奇耻大辱。

相识以来,他唯一一次主动,是宋逾白带着女主林淮雪逃出京城。

那晚,他将我圈在怀中痴缠了一整夜。

直到林淮雪彻底逃远。

天亮后,他起身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仿佛夜里的厮磨都是我的一场梦。

可现在,他为何会如此?

难不成林淮雪又传递给他什么消息?

在我迷惑不解时,他眸光黯了黯,缓缓低头,贴上了我的唇。

小心翼翼地吻着。

「别赶我走,殿下。」

他的温柔总让我有种被爱着的错觉,难以抗拒。

罢了,只有最后三天了。

我抬手环住他的脖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殿下……」

他低喃着,托起我的腰,将我带到床榻上。

3

外面下了一夜雨。

寝殿里却满室春色。

天蒙蒙亮时,门外传来个声音:

「殿下,有加急军报,在送进宫之前,请殿下先过目。」

「好。」

我应了声,想要起身。

可顾朝又将我捞进怀里。

「殿下,别走。」

嗓音是刚睡醒的沙哑,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我愣了愣:「顾朝,天亮了。」

他随手捡起我散落的衣带,蒙住我的双眼。

「看,天又黑了。」

我轻笑出声,随口对门外的人说:

「直接送进宫吧,陛下已经亲政,本宫就不看了。」

「是。」

那人领命而去。

顾朝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又将我圈在身下。

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何会那么主动纠缠了。

那份军报是宋逾白大军的消息。

他不想让我看到。

原来,床榻上再怎么动情,他心里还是想让我死。

「殿下,在想什么呢?」

吻着我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我摇摇头:「没什么。」

「那殿下专心一点。」

我的眼睛被蒙着,却能听出他声音里明显的笑意。

我要死了,他这么开心。

明明已经折腾了一夜,他的兴致还能这么好。

带着我一次又一次,几近疯狂。

全然没有平日里半点冷清模样。

最后,我哭哑了嗓子,再一次沉沉睡去。

4

再醒来时,已临近傍晚。

身边空荡荡的。

顾朝目的已达到,自然不愿再和我多待片刻。

我叫来侍女,好好梳洗了一番。

然后又吩咐管家:「备车,本宫要进宫和陛下共进晚膳。」

一路进了皇宫。

所有宫人们见到我,都连忙跪地请安。

这些年,我是摄政长公主,权势比皇帝还大。

连民间都有童谣传唱:「牝鸡司晨,公主祸国。」

其实,我不过是兢兢业业,想守住这江山罢了。

谁让我这书中的父皇临终前抓着我的手,反复嘱咐。

让我照顾好幼弟,守护好祖宗社稷。

勤德殿的门开了。

李锦宁正满脸喜色地坐在饭桌旁。

哪怕见到我,也遮掩不住喜悦之情。

我不由得默默叹了一口气。

之前教导过他多少次,身为帝王,要喜怒不形于色。

就算他知道宋逾白要进京,终于能除去我这个与他争权的摄政公主,也不应该这样溢于言表。

「皇姐,我都等你好久了。」

见我进来,他微微收敛了些,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快来,我让御膳房特意准备了你爱吃的。」

我轻轻笑了笑:「阿宁知道姐姐喜欢吃什么吗?」

他怔了怔,垂下眼眸。

「我又忘了皇姐的教诲,身在帝王家,不能被人探知喜好。」

「这才对。」

我点点头,坐在他身旁:「吃饭吧。」

一顿饭,他吃得规规矩矩,每样菜都浅尝辄止。

我心里一阵欣慰。

小时候,他总是贪嘴,经常吵闹着想吃什么。

我怎么训诫都不肯听。

直到有一次,某个觊觎皇位的藩王买通御膳房的太监,在他最喜欢的菜里下了毒。

万幸那次他跟着太傅多写了几篇文章。

我批完奏折腹中饥饿,先用了膳。

那道有毒的菜我吃得不多,昏迷了几日,被太医救了回来。

当时,他吓坏了,扑在我怀里大哭:

「我以后都听话,阿姐,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能离开我。」

曾经的他,是跟我最亲的胞弟。

直到他遇到了林淮雪。

那个曾满心满眼信任的少年,开始对着我冷笑。

「淮雪说我只是你的傀儡,你贪恋权势,在朝堂上只手遮天,根本不配做我的阿姐。」

5

大概还有两天就要离开,一顿饭吃得思绪万千。

毕竟是从小疼爱的弟弟,我忍不住又想嘱咐几句。

「你想要削藩可以,但不能操之过急,以免激起反叛。

「骑马射猎虽好玩,也不可……」

话还没说完,他脸上已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我识趣地闭上了嘴。

十年光阴也不曾改变什么,难道还指望最后这两天?

我自嘲一笑,站起身想离开。

这时,御前太监捧着一叠奏折走了进来。

「陛下,这是新递上来的折子。」

李锦宁眸光一闪,状似不悦地撇了撇嘴。

「朕年纪还小,往后的折子都先给长公主过目。」

我接过奏折,递到他面前。

「陛下年满十五了,到了亲政的年纪。往后所有政务你自己处理,阿姐就不看了。」

他很是意外,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依稀还有小时候的样子。

我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温言道:「阿姐不打扰你批折子,先回去了。」

同时在心里默念了句:往后所有的事,就只有你自己了。

离开勤德殿,我又回头望了望。

李锦宁还立在门口,直直看着我远去的方向。

回到公主府,刚进门,就看到顾朝站在树荫下。

一袭白袍不染纤尘,影子被拉得极长。

看到我,他隽秀的眉眼弯了弯。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嗯。」

我有些乏,随口应了声,就往屋里走。

「殿下。」

他却拉住了我的手,眼睛像被雨水洗涤过,湿漉漉的。

「今晚我还能去找你吗?」

忽然,我有种想跟他摊牌的冲动。

林淮雪就要回来了,你主动献身又有何目的?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还有最后两晚,又何必多生事端。

「本宫累了,你不要来打扰了。」

说完,我将手抽回,头也不回地走了。

6

最后一天了。

我闭门谢客,独自在屋子里,点起了最喜欢的丹桂香。

「吱」一声,门开了,打破了屋中的静谧。

顾朝走了进来,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上,亲昵地蹭了蹭。

「殿下怎么点起了这个香?」

「我本就喜欢丹桂,不像你身上的雪松,太冷清了。」

他愣了下,修长睫毛微微闪着,轻声说:

「那往后,我都用殿下喜欢的丹桂。」

看不出顾朝这么会演戏。

明知过了今天,我就要死了,还提什么往后。

我突然就不想再陪他演了。

「顾朝,你喜欢雪松是因为林淮雪吧?这么多年,还感念着她对你的一饭之恩?

「她给了一碗饭,就让你念念不忘。可我救了你的命,把你留在公主府,就是羞辱作践?」

我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戳穿了他的戏码,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发白,不由得心情甚好。

「心里想着别人,却还要跟我欢好,也真是难为你了。

「今日你就走吧,往后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他好像彻底慌了,脸白如纸,抖着手想要来碰我。

「殿下……」

「滚!」

我甩了甩袖子,对着门外的侍卫喊道:「将顾朝带出去,再不许进我公主府大门。」

很快有人进来,拖着顾朝向外走。

他的眼尾渐渐红了,眸中全是迷茫不解。

「殿下,为什么?」

我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你知道为什么,又何必明知故问?」

我重新关上殿门,独自坐了一夜。

随着东方破晓,外面传来管家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长公主殿下,宋将军率军兵临城下,说……说要清君侧。」

好一个清君侧。

我理了理裙摆,将门打开。

「本宫去看看,他究竟要如何清君侧。」

7

马车行驶到城门口。

我独自一人登上了城楼。

城外果然乌压压围满了人,个个箭在弓刀出鞘。

最前方,有个人骑着白马,身上的银甲映着朝阳,熠熠生光。

线条凌厉的脸上,一双眼睛犹如孤狼。

冰冷又桀骜。

是宋逾白。

许久不见,他周身气息愈加凛冽。

我勾了勾嘴角:「逾白,你真要和我刀兵相见了?」

他抬起头,目光似藤蔓一般,盯着我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李锦岁,开城投降吧,我给你一条生路。」

「不行!」

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有个女子骑马走了出来。

「李锦岁害死我爹爹,必须血债血还!」

那女子说得咬牙切齿,带着无尽恨意,正是林淮雪。

我并不理她,仍旧看着宋逾白。

「本宫没有与突厥人勾结,更没有害林老将军,你信吗?」

宋逾白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林淮雪挽住了他的手臂,眼中泪光涟涟。

「逾白,李锦岁满口谎言,你究竟是信她还是信我?」

宋逾白低头思索片刻,再看我时,眸色深不见底。

「李锦岁,不要再徒增杀孽了,开城门吧。」

「好。」我点点头,「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还记得当年去军营时,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终有一天,会踏平突厥,护我百姓周全。宋逾白,你不会食言吧?」

他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我的目光。

「不会。」

「那就好。」

我轻轻一笑,没有任何犹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长发和衣摆随风散开,宛如折了翼的鸟。

余光扫过城下,我看到宋逾白满脸惊恐,张开双臂飞奔而来。

大片的血弥漫开。

好疼。

「李锦岁!」

他将破碎不堪的我抱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李锦岁,你不能就这么死了,睁开眼。

「再看看我啊,李锦岁。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岁岁!」

他身上脸上沾满了血,语无伦次地喊着。

可骑在马上的林淮雪大声笑了起来。

「李锦岁祸国殃民,残害忠良,今天终于伏诛!」

随着她的喊声,那些兵士们也跟着一起呐喊。

李锦岁已死的欢呼声传遍全城。

正在公主府门口徘徊的顾朝听到呼喊,突然疯了一样往城门口跑。

「殿下,你在哪儿?殿下!」

而皇宫里,有个老太监急匆匆地闯进勤德殿。

「长公主已坠楼身亡,恭喜陛下!」

龙椅上的李锦宁呆愣了许久,然后自言自语道:

「她终于死了,朕应该高兴,朕好高兴。

「尸体在哪儿?朕要去看看。」

他站起身,跑了两步,又猛地僵住。

双手抱头,瑟缩回龙椅。

「不,朕不看,让宋逾白将她埋了,朕不想看。」

8

来到这个边陲小镇已经三个月了。

当初从城墙上摔得太狠,以至于现在还觉得手脚动起来有些别扭。

其实我早就想死遁了,计划了很多死法。

后来某天,脑子里冒出个陌生的声音。

它是我的系统,说我可以用这十年赚取的积分满足一个愿望。

于是我就想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坠城。

让所有人看着我死了。

然后再在系统的维护下,身体一点点修复,慢慢又有了心跳呼吸。

终于有一天,我从那口水晶棺里爬了出来。

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只是近来,这小镇有些不太平,总有突厥人劫掠。

我一边躲避着,一边心里忍不住骂宋逾白。

不是说踏平突厥吗,怎么还不来?

这晚,突厥人又来了。

我从屋里逃出来,跟着人群向山里跑去。

可刚跑了没两步,就不知被谁推倒。

就在突厥人的马蹄踏来时,一条长鞭卷住我的腰,将我拖到空中。

等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落在了一匹白马上。

身后的人揽着我的腰,纵马疾驰。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不由剧烈一抖。

竟然是宋逾白。

他正全神贯注地射杀突厥人,并不曾留意我。

我赶忙垂下头,一动不敢动。

就这么厮杀了一会儿,突厥人丢盔弃甲,狼狈逃走。

宋逾白一把勒住缰绳,沉声说:「没事了,回去吧。」

我赶紧跳下马,头也不回地就往屋子里跑。

「等等!」

身后突然又传来宋逾白的声音。

我装作没听到,继续跑着。

可眨眼间又被长鞭缠住。

一股大力将我扯了回去。

带着薄茧的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

「岁……岁岁?」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

月色下,宋逾白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中似有什么在喧嚣,眸底比这夜色还深浓。

我仰着头,任由他打量。

看着他脸上由狂喜到犹疑,最后又归于平静。

他低下了头。

「抱歉,我认错人了。」

我小心翼翼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身上的长鞭被一圈一圈解开。

我转身离开。

一步一步走得稳而踏实。

当初,我在他面前摔成那副样子,死得透透的。

而且我是从血肉模糊中一点点修复过来的,这张脸和原先也不再一模一样。

所以哪怕是相见,我也并不怎么害怕被认出。

我回了房屋,关门时,看到宋逾白还站在原处。

脸隐在黑夜中,看不清神色。

9

宋逾白率军在附近打了几次仗,那些突厥人都远远逃走,再不敢来。

没几天,宋逾白也走了。

只要突厥人不来,他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继续自由自在地生活。

这天,住在隔壁的名叫长生的小伙牵着匹马,红着脸问我想不想学骑马。

其实我会骑马,还是早年间宋逾白教的。

那时,我教训了一直欺辱他的嫡母和几个兄弟,又把他送去最精锐的京畿营。

他每天意气风发,学会了骑马就非要教我。

有一次,我不小心坠马,直接落进了他怀里。

他抱着我笑,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阿若姑娘,去吧?」

长生的话将我的思绪打断。

现在「阿若」是我的名字。

我本想拒绝,但自从来到这儿,长生总来帮忙干粗活重活,嘴边的话就变成了:

「好啊,一起去。」

我骑了几圈,长生渐渐放开了缰绳。

可我的手脚总还是不协调,控制马缰有些费力。

「手上的力要大一些。」

身后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还不待我反应,就有一人飞身而来,直接落在马背上。

一手将我揽在胸前,一手握紧缰绳。

「像这样,记住没?」

我却整个人僵着,用尽全力抑制住颤抖。

宋逾白,他怎么又回来了?

「不会吗?那我再教你一次。」

身后的人挥了下马鞭,马儿立刻飞奔起来。

耳畔的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我的长发。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他的笑声。

马终于停了下来,我赶紧去找长生。

但刚跑了两步,又被宋逾白拦住。

他看着我,蹙了蹙眉。

「你躲着我?」

我赶紧堆起满脸笑。

「将军,我看您指挥军队跟突厥人打仗,想必是个大官。我一个小老百姓,见了您,自然要躲着点。」

他淡淡笑了笑,吹了声口哨。

很快,一匹白马远远跑来。

「跟我走。」

他直接将我抱上了马,扬长而去。

「喂,放了我,我要回家。」

「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这是什么混账话!

我刚要骂他,但想到自己已不是长公主,招惹不起他。

又只能生生忍住。

10

宋逾白将我带去了他的大营。

之后就跟着他,各处奔波。

渐渐地,我发现哪里有突厥军队他就去哪里。

有时为了找突厥王庭的下落,能连续几天不眠不休。

他当年答应我的话,果然没有忘。

这天夜已深,他才回到军帐。

脸色白得厉害,棱角分明的下颌带着还未干的血迹。

我裹着毯子,躺在软榻上装睡。

能清楚地听到,他慢慢走了过来。

「岁……」

说话声戛然而止。

他「轰」一下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

我起身去看,见他双目紧闭,唇上没有半点血色。

这才想来,他自幼有心疾。

刚相识那年,他发过一次病,也是这样突然倒地不起。

我一时找不到大夫,情急中按照先前的记忆,给他做了心肺复苏,直到他醒来。

现在深更半夜,我也不知军医在哪儿。

可他若死了,只怕突厥大军会卷土重来。

无奈中,我跪在他身旁,双手交叠放在他胸前,用力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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