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破镜重圆言情文——《痴人说梦》

冰冰评小说 2024-11-02 01:2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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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丨双向暗恋但破镜重圆

1.

席夏忘不了贺霆云走进她生命里的那天。

没有血缘的亲人离散,生理上的血亲想要毁掉她,贺霆云仿佛一束漫不经心降入绝境的光,朝她伸出了手。

他只是奉友人之托前来照看她,随口哄道:“听话,就答应你一个愿望。”

她却陷入癔症,抓住他诉说梦魇般的愿望:“我想要一个属于我的家人。”

当天,结婚证摆在桌上。

他真的成为了她的——家人。

2.

席夏原以为,自己拿的是先婚后爱剧本。

以为结婚三年能捂热贺霆云那颗在生意场淬炼的冷血绝情的心,让荒唐的开场走向皆大欢喜。

事实证明她错了。

当离婚协议摆在面前,贺霆云也没有一丝诧异。

他只是深深看她,嗓音低沉:“想好了?”

就像签任意一份合同,腕骨轻转,果断落笔的表情无懈可击。

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她想起曾无意听到他和别人说的话。

——“太太身份不够折腾,难道还得给她爱?”

——“梦不是这样做的。”

那时她才恍悟。

原来只有自己认为他们的相遇是一场救赎的美梦。

3.

贺霆云自从成年就始终保持着冷静自持。

喜怒不形于色,更从没有喝醉过。

然而离婚后,再遇见席夏的那个觥筹交错的场合。

她在光影中璀璨,如陌路人一般朝他微点下颌,陌生地称呼他“贺总”。

贺霆云在角落慵懒颓唐,一杯接一杯,醉到不记得是怎样发疯般拦下她。

只记得自己沙哑恳切的声音:“老婆,回家好不好?”

熟料,冷艳的薄唇翕动,言辞冰凉:“不好。”

“贺总,梦不是这样做的。”

4.

——可是,你真的知道我做的梦吗?

根本没有什么奉友人之托。

你从来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最瑰丽的痴梦。

*1v1,SC,

*不换男主,狠狠火葬但不火化

试读:·

  “妈,如果有人问起你,你就说她住这边……我朋友夏夏,你见过啊,大一新生舞会给我做钢伴的那个。就三四天,别的您甭管哈。”

  骆怀薇和家里报备完,放下手机。

  她歪头,对上席夏糯软的脸颊,一改和家里人气场十足的腔调,下意识变得柔和。

  “现在对外说辞就是你住在这儿,我上去拿个经纪人临时要的材料,再送你去我的公寓那边。”她拍了拍席夏的脑袋,“贺霆云知道你在这儿,既放心你的安全,也不会轻易找过来。”

  骆怀薇和姜炎来往这段时间,对宛北贺家这位大少爷的传言也有所耳闻。前些年贺霆云和贺老爷子闹崩后,就再也没来过这边。

  她看向席夏,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对别人的家事多嘴。

  席夏也若有所思地看着骆怀薇。

  她没有问原因,对方似乎也默认她知道这么做的理由,什么都没有解释。

  但其实席夏不知道。

  她对贺霆云的了解,可能还没有骆怀薇和姜炎多。

  如果是以前,她会刨根问底。

  现在,她敢再触碰贺霆云的话题,越发问接近,越了解他,就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这让她本能想要逃离——逃离贺霆云的好奇,也逃离他的掌控欲,用以牙还牙的沉默回击她对他的不满。

  最后,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好。”席夏拿出手机,“这个也放你家吧。”

  如果她带走手机,他看定位就知道她不在这里。

  关机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聊天框。

  贺霆云依旧没有回复,似乎是用无声的漠视回应着她的幼稚行径。

  ……那就一辈子不要理我吧。

  “行,我有个淘汰的备用机先给你用。”骆怀薇接过手机,跳下车,“还有上次买的酒还剩两瓶,正好都给你带上。要一起上去吗?”

  “不用,你时间紧。”

  席夏摇头:“我想在楼下吹吹风。”

  她想冷静一下。

  大院里的开放式小花园,大冬天也有人聚在一起下象棋,每个人都很专注,没有人注意到踩在路沿石上边走边出神的席夏。

  席夏走着走着,看见里面还有人组织了老年小合唱团,几个人站了两排,嘹亮地唱着怀旧的歌。声音过于铿锵,气势震天,不由自主地驱散了她的纷乱思绪。

  她驻足听了一会儿,心头意动汹涌。

  手下意识伸进了包里。

  合唱声中,忽然有一道轻快的口琴声伴着主声部的旋律加入了进来,老人们诧异地循声望去,一个乖巧的女孩站在台阶下面,低垂着眼眸,认真应和着他们的歌声。

  惊讶后,是更动听的副歌旋律。

  所有人的热情在双音响起的瞬间被顶上了新的高峰,唱得也更加卖力。

  这里的每一个人已是花甲古稀,没有多深的唱功技法,但每个字句都发自内心,每一个音符被他们唱出来,都无比自由。

  她好像从歌声中听见了林江的期待。

  音符像是藏着魔力着钥匙,开了一扇门,又闭上一扇门,有时能使生机凋敝,也能使死灰复燃。

  曲谱是死物。

  但唱歌的人永远鲜活,永远充满生命力。

  风是冷的,但伴着高亢的歌声,有一股暖流在席夏指尖流淌,她闭上眼睛,努力憋回了眼眶中的晶莹。

  一曲结束,两个奶奶围了上来,热情地看她。

  “小丫头是哪家的呀?”

  “嚯,谁家闺女藏得这么好呢!”

  对不熟悉的陌生人,席夏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很快,她意识到老人们也没有恶意,只好浅浅笑了笑,眼含歉意地说道:“我来做客,在等人,有点手痒。”

  口琴还是她以前买着玩的,没拿出来。

  “还会吹别的吗?”

  “再来一首?”

  “来闺女,看看这个谱子你会不会!”

  大家热情似火,倒是让席夏有点招架不住。她和他们又和了三首歌,两手合在胸前,鞠了一躬:“抱歉打扰大爷爷奶奶们唱歌啦,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说完,一溜烟往骆怀薇的车上跑。

  “这小姑娘,烟嗓又有点咱宛北姑娘的味道,听语调又像南方的。”

  “笑得这么甜,一看就不是在这儿训大的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好,自家孙子连我唱歌大鼓都要翻白眼。”

  “”老秦,你人脉最广,不认识?”

  “嗐,第一次见。”

  “我就说嘛,咱这儿要是出了这么标致的小美女,还能有人不认识?老秦肯定第一个嚷着跟人家孙子相亲。”

  “还说呢,那边老贺连象棋都不下了。”

  “……”

  那边席夏跑得脸颊发红,骆怀薇靠在车上,把一塑料袋酒扔给她:“慢点,不知道得还以为你被人追杀了。”

  席夏顺手拿出一罐,贴在脸颊上。

  她喘着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骆怀薇:“恰恰相反。”

  她是活过来了。

  平稳呼吸后,席夏揉了揉眼睛,飞快地江莱连发了两条消息。

  [哥哥的歌,能改。]

  [不用签新合同,不用花更多时间重写一首,我会改出最合适的洞庭醉,过年前就能录。]

  这些年,是她执拗地守着“临江仙”这个名称,不发新歌,以为让哥哥的痕迹原封不动留在那里。

  可是她忘了,作茧自缚才永远得不到自由。

  只有确确实实地做些什么改变,才不会陷入毫无意义的纠结和彷徨,才能……由死向生。

  发完,席夏看向骆怀薇。

  “我现在手头上只有一个主题曲创作,其他时间都很闲。你先前说华海那边音乐总监的机会,我想试试。”

  -

  一周,阿姨结束了席夏给的休假,回到宛北山庄,看见满屋玫瑰,震惊得揉了揉眼睛。

  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一束束巨大的碎冰蓝玫瑰放在地板上。仿佛……一脚踏进了鲜花铺陈的星辰大海。

  不过不能细看。

  有的沾染了淡淡的水珠,有的已经萎靡。

  贺霆云端着一杯咖啡出现,长身立在走廊尽头,看到她后淡漠地垂眼:“辛苦,麻烦收拾一下。”

  阿姨愣住:“好的,请问是……哪种收拾?”

  处理掉?还是收在家里的花瓶里?

  贺霆云没有回她,径直转身上楼。

  ——这是让她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阿姨左看看右看看,想了很久,最后挨个拆开,萎靡凋零的扔掉,还鲜艳盛放的那些就插在家里的花瓶里。

  花瓶里放不下的,就都串起来。挂在储物间做自然干燥,干花可以做些墙壁装饰,也可以制成香袋,也算是没有辜负这些花的香甜。

  宛北山庄的原屋装修是浓烈的贺霆云风格,冷淡的黑白灰调,如今多了的鲜明和生活气,几乎都是席夏住进来以后添上的。

  这里添个装饰画,那里放个懒人沙发,最后连冰冷的布局都变了许多。每一层各个角落都加了不少装饰的花瓶和盆栽,顶楼的小窗前还放了一排排可爱的多肉植物。

  阿姨处理花的窸窸窣窣声飘到了二楼小客厅。

  贺霆云坐在沙发上,膝上放着笔电,机械地处理着工作邮件和审批。

  以前,他只要离开家半小时,她的消息就会发过来。有时他顾不上回,有时他不知道怎么会,但她还是锲而不舍地和他分享一切。

  现在呢?

  整整三天,她的手机都是关机的。

  人就在骆怀薇家哪里都没去,却再没有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可是他偶尔停下来,瞥向一旁浅翠浓绿的枝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一些吵闹。

  “贺霆云,你压着我的龟背竹了!”

  目光扫过搭在肩上的叶尖,再淡淡看向故意来找茬的姑娘,是他坐在这里办公的惯例。

  平时她会光脚跨过他的小腿,把他往旁边推,自己挤到他和沙发边的龟背竹中间,将下巴放在他肩上。

  “别闹。”他一抬手,她就像小泥鳅一样缠上来,盯着他微敞的领口,理直气壮道:“正经人都在书房工作,你在这里工作就是不正经,不正经就是在诱惑我。”

  也少了……一些沉默。

  “别理我,我可能废了。”

  往往说这话的时候,她几乎都没什么精神。

  整个人陷在沙发对面的懒人沙发上写写画画,不自觉地皱眉,脚尖搭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节奏,听不进他的话,反倒不觉得自己是在诱惑谁。

  她放空的目光看他,还以为她在画他。

  走近一看,纸面上上下下打了一堆意义不明的“×”。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有时候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有时候他们是最疏远的陌生人。

  脚边是席夏买的懒人沙发,上面乱糟糟的凹陷是她前几天躺出来的,还一直是那个样子。

  贺霆云抱着电脑走过去,坐在她留下的凹陷里。

  刚坐下,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祝予凝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贺霆云,你老婆身体好点没有?]

  贺霆云皱眉。

  他的问号还没发出去,就又收到一条消息。

  祝予凝:[……我疯了,我憋不住了,贺霆云我可以骂你吗?你老婆就是临江仙啊!你为什么从来没和大家说过!]

  秦雅聆:[???]

  秦雅聆:[我们大学特别上头的那个网络歌手临江仙???]

  秦雅聆:[就是你前段时间翻唱她主题曲被骂歌迷的特惨的那个临江仙?]

  贺霆云:[有必要?]

  姜炎:[什么情况?我浅浅放个耳朵。]

  祝予凝:[图片]

  祝予凝:[兄弟们,姐妹们,我为什么回国,为什么带资进组?就是因为打听到他们想和临江仙有合作,想浅浅追个星……现在我才知道我心心念念的人是贺霆云他老婆?!啊,这合理吗?]

  贺霆云陷在沙发里,点开祝予凝发的照片。

  是从录音棚的门外拍的。

  席夏坐在里面,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还是像猫一样慵懒的坐姿。

  她的长发在脑后用一根木簪还是筷子随便挽着,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偏过脸,无意识扫向镜头的眼眸里没有他熟悉的清甜。

  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淡漠和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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