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下五千,万国来朝的大唐无疑是最亮眼的笔触之一,来俊臣犹如一抹最阴暗的笔触,以其前所未有的残忍刑罚手段,成为了那个时代及以后最臭名昭著的酷吏象征符号而记载在史。众生芸芸,能在史册留名,实属不易,人人求清史留名,流芳万代,独他以酷刑及下劣的人品而遗臭万年。
一句出自女犯之口的绝望哀求——“只要不给我上刑,杀我全家都行”,深刻揭露了来俊臣所施酷刑的骇人听闻与极致恐怖。究竟是怎样的刑罚,能令受刑者宁愿舍弃家族性命以求解脱?来俊臣又是如何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一步步沦陷于权力的深渊,踏上这条泯灭人性的不归之路?这背后,隐藏着一段段令人发指的史实与深刻的警示。
出身
来俊臣的出身完美地印证了一句老话,臭坑出臭草,从根子上就是坏的。他的父亲来操以设赌局为生的。就连生母都是蔡本拿来抵赌债的,而在她未被抵债前,其实早就背着丈夫蔡本与来操私下勾搭在了一起。
就这样的家庭环境下,能教育出什么好人。
果然他自幼便沾染了满身的不良习气,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成为了一个整天不干好事,到处偷鸡摸狗的流氓地痞街溜子。
他曾经流落到和州,因为行窃被抓入狱。为了脱困,他谎称自己有重要密报州刺史。
东平王李续将其他来审问,却发现他并无状可告,愤怒之下,李续命人将他打了一百板子后扔了出去。
他因此怀恨在心。
然而,命运的转折悄然降临。天授元年,李续因故被武则天诛杀。来俊臣敏锐地察觉到了机会,他上书武则天,他声称自己曾在垂拱四年告发琅邪王李冲谋反,但密书被李续扣压,并因此受到杖责。
武则天对来俊臣的忠诚深信不疑。
彼时,李唐宗亲与旧臣对她女子称帝之举强烈反对,密谋反叛者众多,令她的夜晚难以安宁。
为巩固皇权,她亟需培养一批忠贞不渝的势力。正值此时来俊臣来投名献上“忠诚”,犹如天降神兵,恰逢其时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武则天当即授予来俊臣官职,并迅速提拔他为侍御史,加封朝散大夫,并下令赋予其掌管制狱的重任。
自此,来俊臣步入了仕途的快车道,直上青云路。
然而,权力的诱惑与腐蚀也逐渐将本就素行不良人品不行的他拖入深渊。
武则天或许未曾料到,她寄予厚望的这把“刀”,在斩断敌人的同时,也悄然在朝堂上划开了一道道裂痕,为日后的动荡埋下了伏笔。
青云路
来俊臣本就是一个奸滑小人,这次告密的甜头让来俊臣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意践踏着法律的尊严与人性的底线。
他凭借对皇帝心思的精准揣摩,组建了一支由流氓恶棍构成的酷吏部队,专为武则天清除那些“碍眼”或“不顺心”的臣子。
整日里以琢磨如何发明酷刑打发时间,专以诬陷诛杀大臣为功劳。
丽景门,这座本应庄严的皇城之门,却因来俊臣的酷刑而变成了人间地狱。他在得到武则天授权后,在门内设置刑狱部门,往往被抓入了这个门的人,被来俊臣发明的残酷刑法逼供下,一百人里能生还的还不到一个。当时的人私下里称丽景门为“例竟门”。
竟,在唐时有,完蛋完结的意思。例竟门寓意,进了这个门的人,按例都全部要完蛋,无一能够幸免。
来俊臣的刑罚之残酷,简直令人闻之色变。他指令手下酷吏索元礼制造的十类大型刑具,种类繁之多,每一种都足以让犯人闻风丧胆。
听听这些名字
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著即承(一上身就马上承认)、失魂胆、实同反、反同实、死猪愁、求即死、求破家。
光是听着就让人胆寒。
更有用铁笼头连着枷锁的刑具,让犯人戴着在地上滚动,不一会儿犯人就会闷死。
在这样的恐怖的刑具面前,无论是高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只能祈求来俊臣手下留情,不要上刑具,哪怕是以认罪、自杀甚至家破人亡为代价,都愿意。
因为武则天对这些酷吏“成绩”的满意,但凡有“成绩”都往往伴随着重赏下来。酷吏越发嚣张,为了更高的KPI得到更多的奖赏,他们不仅肆意制造和使用残酷的刑具,还滥用职权,对无辜百姓和朝廷官员进行无端的迫害。
为了更好创造他的KPI,他伙同万国俊一起写了一本《罗织经》让手下门徒学习如何给人罗织罪名,达到整一个倒一片的害人目的。
据传此书共分为十二卷,前六卷讲述如何在朝野中投机取巧、悦上治下、争权夺利;后六卷则讲述如何搬弄是非、罗织罪名、严刑逼供等内容。其手法之残忍、心思之缜密,令人叹为观止。据史载,当时的另一名酷吏周兴在临死之际,看过此书后自叹弗如,甘愿受死;一代名臣狄仁杰阅罢此书,冷汗直流,却不敢喊冤;女皇武则天看到此书,也感叹道其心机之深,自己恐怕也有所不及,遂起了杀机。
就连一代名相,深受武则天宠信看重,以国家大事相托,死后废朝三日为其痛哭的狄仁杰,也难逃曾经被来俊臣迫害过。
长寿元年(692年),因狄仁杰建议武则天立子为储君,从而失去继嗣权力的魏王武承嗣忌恨他,于是与武则天信任的酷吏来俊臣合谋陷害狄仁杰。
来俊臣诬告狄仁杰“谋反”,将其逮捕入狱。狄仁杰知道来俊臣手段毒辣,为了保全性命并寻找机会洗冤,他主动承认“谋反”罪名,使得来俊臣放松警惕,未对其用刑。
狄仁杰暗中拆开棉袍,将自己的冤屈和申辩之词写在棉袍内里,然后说天太热了求将棉袄给家里拿掉棉絮,就这样通过狱卒传递给儿子。狄仁杰的儿子当即带着棉袍进宫求见武则天,最终狄仁杰得以洗刷冤屈,成功出狱。
恶行对当时社会的影响
这位武周时期的酷吏,凭借其狡诈与残忍,在朝堂之上屡建“奇功”,仿佛无人能逃脱他的魔掌。他自视甚高,以为只要手法隐秘,即便是皇帝宠信的重臣,也不过是他随意摆弄的棋子,也是可以随意打杀的存在。
有次来俊臣在洛阳牧院审讯大将军张虔勖和大将军内侍范云仙。张虔勖等人无法忍受酷刑的痛苦,亲自向徐有功申诉,言辞相当激烈。来俊臣命令卫士用乱刀将他们斩杀。
范云仙自称曾侍奉先皇,这是被人冤枉了,希望能逃过一劫,然而来俊臣却残忍地割去了他的舌头,以示警告。
他行事肆无忌惮,甚至敢于在皇帝赦免旨意到达之前,就将被赦免之人残忍杀害。
就连上面提到的狄仁杰案也不能幸免。
在武则天收到冤状,先派人去狱中看一下狄仁杰情况。
他就让人穿上狄仁杰的衣服站西边,对使者说,喏,那就是。
使者只敢看东边,低头喏喏应声,他还让人替狄仁杰写了一份谢死表呈上去。
武则天就很奇怪,召见狄仁杰,问他为什么要造反?答,没有,只是怕被上刑才,胡乱先认罪画押,不然早被刑讯致死了。
武则天更奇怪了又问,既然没有的事,那为什么你要上谢死表呢?
狄仁杰一面的问号,答,没写过啊。这件事才暴露出来。
来俊臣本来就品行不端,一朝得势,动则贪污受贿是不在话下,数次因此被贬又起复,因此行事更跋扈乖张没在顾忌,欺男霸女,稍有不从者,轻则殴打,重则被害至家破人忙。
比如他有次又因因贪污被贬为同州参军的期间,他强迫并夺取了同僚参军的妻子,还侮辱了对方的母亲。
就连他的妻子都是强娶太原王庆诜的女儿。
通天元年,看中了西蕃酋长阿史那斛瑟罗的侍女,他就硬说人家谋反,几十位蕃族首领到朝廷廷割耳、剜面,为阿史那斛瑟罗申诉冤情,才使得阿史那斛瑟罗一家没有被灭族。
在他的淫威之下,全国上下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人人自危,路上熟人相遇,都不敢对话,只以眼神示意,官员很多都在上朝的途中被抓,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一去是否还能平安归来。来俊臣的恶行,不仅破坏了社会的和谐稳定,更让无数无辜之人遭受了无尽的苦难。
结局下场
最后,这位权倾一时的酷史,膨胀了,又想将主意打到了武氏诸王和太平公主、张易之等人身上。想要诬陷他们入罪。
一时廷内的腥风血雨。各方势力因此相互揭发、攻击,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尽管武则天多次想要保护这些无辜的这些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但来俊臣的诬告和攻势却如狂风骤雨般猛烈,让人难以招架。
在这场政治风暴中,氏诸王与尊贵的太平公主深感自身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为求自保,他们不得不摒弃前嫌,携手并肩,共同对抗来俊臣的嚣张气焰,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他们终于将武刚天面前将来俊臣的罪行钉死。
恰好,这些年,随着岁月的沉淀,武则天的统治愈发坚如磐石,国家也迎来了难得的安定时期,她终于得以安心入眠。酷吏这把人人憎怨恐惧的刀,如今已成众矢之的,也是时候可以丢弃了。
来俊臣,这位臭名昭著的酷吏,终于迎来了他的末日。为平民愤,他被判以极刑,在闹市中执行。
这一消息传出后,全国上下一片欢腾。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庆祝这一大快人心的时刻,人们都高声说,从此以后终于可以安心在床上睡觉了。
无论老少,都对来俊臣充满了深深的怨恨,执行死刑后,愤怒的人们甚至争相分割他的肉,以此来发泄对这位酷吏的痛恨。不一会儿,来俊臣的肉就被分完了。
这一幕能记入正史,足以说明人民对他的仇恨是何其大,这也标志着一个酷吏统治的黑暗时代终于走向了终结。
参考资料
后晋.刘昫.酷吏传【M】旧唐书
宋.欧阳修.宋祁【M】新唐书
宋.王溥【M】唐会要
宋.司马光【M】资治通鉴
来俊臣【DB】陕西景观数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