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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多财宝
编辑 | 多财宝
前言提起那些红红火火、备受喜爱的老演员,你一定能叫出几个名字。但要说起陈裕德,就有些人觉得陌生了。
"哪个陈裕德啊?就是那个老戏骨吗?好像以前在春晚上看过他的小品,笑点很足。"
"对对对,就是那个长着一张'懒人脸'的!不过他貌不扬啊,感觉就是个小配角吧?"
是啊,陈裕德确实没有张国荣那样的小生相貌,也没有成龙的功夫身手。但你可别小看他,这个貌不扬的老戏子,可是被誉为"中国喜剧舞台上最出色的演员"!
功成名就 红遍大江南北陈裕德1940年出生于河南的一个贫困小山村。他出生的那年,正值河南大旱、蝗灾肆虐,家中困难连连。"小时候,我家连饭都吃不上,全家人挨着挨着就饿得东躲西藏。"后来陈裕德回忆起童年的艰苦岁月,语气里满是无奈。
在这片被旱涝灾害困扰的土地上,陈裕德自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毅力。5岁那年,他便开始在当地一家戏院里当起了杂工,由此结缘了戏剧艺术。"我啥活计都干,有时候也被叫到台上当个龙套,虽然台词只有那么一两句。"陈裕德说,"从那时起,我就立志有一天也要成为一名演员。"
进入中学后,陈裕德加入了学校的话剧社团,渐渐被老师们发现了他身上的戏剧天赋。临近毕业时,班主任曾专门找到他:"你啊,将来还是别做农民了,挺有你这行当的才华,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1958年,陈裕德如愿以偿考入上海戏剧学院。然而有教授曾否定过他的前景:"你这相貌平平,将来只能演些小配角了。"这无疑是个打击,但陈裕德没有气馁。他暗下决心,就算只能当配角,自己也要拼尽全力把每一个角色都演绎到极致!
果不其然,陈裕德毕业后被分配到河南省话剧团,从小品喜剧单口相声到各类配角,他样样来,处处挥洒着自己独特的喜剧天赋。1964年,他首次出演电影《龙马精神》,开启了漫长的影视事业。
1976年,电影《大河奔流》让他在观众中初见锋芒。接连几年,他出演了一系列脍炙人口的影视剧,如《瞧这一家子》、《炊事班的故事》、《大路朝天》等,可谓一骑绝尘。
最为人熟知的,是1982年的农村题材电影《咱们的牛百岁》。陈裕德在片中扮演一位富于喜剧特色的老蒋,在一幕幕喜剧场景中活灵活现,荣获当年"百花奖"最佳男配角奖。
1987年,陈裕德登上了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他和著名相声演员王馥荔合作的小品《过年》,博得了全国观众的喝彩与好评。从此,他在观众心目中的位置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一炮而红 技艺无人能及1987年的春晚成功让陈裕德在全国观众中绽放了光芒。从此,他开始频频亮相荧屏,出演了更多脍炙人口的喜剧作品。1988年,他在《咱们的退伍兵》中化身一位爱开玩笑的老游击队员,表演手到擒来;1991年,他凭借农村剧《斗鸡》再次获得"百花奖"最佳男配角奖。
观众们都喜欢陈裕德那种朴实无华、毫无做作的喜剧表演。他总能借助生动的肢体语言和夸张的表情,将一个个看似平凡的小人物塑造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同为"喜剧三陈"的陈佩斯曾这样评价他的表演功力:"陈裕德擅长用寻常人的思维,用最朴素的生活化手法达到高度喜剧化。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喜剧天赋,放之四海而皆准。"
曾与陈裕德多次同台演出的著名艺术家赵本山,也对他赞许有加:"他是为数不多能把演员的光芒完全压过小品剧本的高手。当他一上场,无论台词多抑或多洒脱都能把全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陈裕德对每一个角色都是认认真真去钻研、去揣摩。有一次,他为了把扮演一个乡村老农的状态做足,在片场蒙上了一层锅底灰,弄得满脸黝黑;为扮演一个卖菜大娘,他一路研究市场上的叫卖声。即便是在那些出场只有几分钟的小角色里,他的发挥依旧同样精彩。"喜剧不分大小角色,但演员必须100%投入。"陈裕德常说。
1986年,陈裕德参演了根据名著《林家铺子》改编的电视剧。在其中一个插曲,他饰演一个卖油旦的小人物,仅仅在一个小场景里演了5分钟。但这5分钟,他做足了功课:对油旦的口音语调、着装打扮、说话神态无不钻研,最终生动展现了这个小人物的可爱本色,赢得了导演和观众的赞赏。
"只有真正懂得用心表演,才能在小角色中做到出神入化。"陈裕德谦逊地说,"我能做到这份上,全靠多年来锻炼出来的基本功。"从1960年开始从事表演事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陈裕德都在孜孜不倦地追求喜剧艺术的极致。如此执着、如此虔诚,这大概就是他成为"金牌配角"的缘由吧。
患难之际 泰然自若面对离世1995年,当陈裕德已年过半百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他被查出患有鼻咽癌。"当时实在是喜忧参半。"回忆起那段艰难时光,陈裕德的妻子许玉珍语带哽咽,"一方面是他这样年纪能得这种病,心里是万分难过。
但另一方面,看到他竟能如此泰然自若地面对,我反倒被他的乐观和坚强所打动。"是啊,即便面对病魔的侵袭,陈裕德从未消沉过。治疗期间,他一边在医院里做着放疗化疗,一边在家中坚持练习台词、锻炼肢体。家人劝他好好养病,他却笑着说:"我还想多拍几年戏呢,哪有工夫歇下来!"
1997年底,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的陈裕德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托人将家中的一点点积蓄给了妻儿,并交代好后事。第二年2月,他最后一次在戏里扮演了一个快乐、乐天的老人角色。观众们看到荧屏上的他,依旧是那熟悉的憨厚老态,谁也不会想到,这竟是陈裕德在大银幕上的最后一面。
"希望我能拍一辈子的戏,有没有报酬都无所谓。"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这位被誉为"中国喜剧舞台上最出色的演员"如是说。1996年5月3日凌晨,58岁的陈裕德含笑离世,离开了他钟爱了一生的舞台。
追思有加 英年离世令人唏嘘陈裕德走后,整个影视圈无不悲痛。他的离世,宛如喜剧界的一盏明灯暗淡了、一面古镜破碎了。对于陈裕德的离世,整个影视圈无不悲痛。著名导演冯小宁曾感慨万千:"陈裕德虽只是个小角色,但他演绎的每一个小人物都活灵活现、让人印象深刻。他用一生诠释了什么是实实在在的好演员。"
尽管在生前赫赫有名,但陈裕德本人生活作风却一直低调朴素。和其他演员热衷购置豪宅名车不同,他后半生仍是和妻儿一同居住在一间不足70平米的老旧公寓里。
"家里连台彩电都没有,他总是抱怨看不清电视机里人物的表情。"许玉珍说,即便在高峰时期,丈夫每月只从事业单位领取区区800多元工资,"那会儿他几乎将所有收入都给了我们母子,自己连点存款都没留。"
许玉珍一家后来也曾想给陈裕德置办一套新房,被他拒绝了:"我们平常人就过平常人的生活,住这里我很知足了。"尽管艺术成就斐然,陈裕德待人处事却一直谦逊有礼。老同事回忆说,他从不摆架子耀武扬威,和身边的工作人员相处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冲突和口角。
"他就是个憨厚老实的老百姓,对什么都没多大要求,每天最大的乐趣只是在舞台上表演而已。"一位和他相识几十年的老朋友说。许玉珍曾无数次被丈夫的高尚品德所感动。临终前的那段日子里,陈裕德虽然身体每况日下,但他还是挺过来打点妻儿的生活,帮她们准备好日后独自生活所需的一切。
"他把我们的生活安排得无比妥帖,又托人时刻关照着我们母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许玉珍说,"作为一个曾红遍大江南北的演员,他的人生其实默默无闻,但却饱饱温暖,令人肃然起敬。"
去世27载 精神永垂不朽今年是陈裕德离世27周年。虽然他的个人生活一直低调,但那些被他诠释过的活灵活现的银幕形象,至今仍让无数影迷们记忆犹新。有网友评论说:"当年看《牛百岁》时被陈裕德那个喜剧老蒋演绎得笑岔了气,太幽默了!
后来看他在《退伍兵》里的表演也很出色,把一个开心果人物刻画得十分可爱。""他扮演的小人物角色都很贴近生活,看着亲切又觉得很有意思。从小品舞台到银幕大片,他无论在任何场合表演都很投入,是一位配角界的佼佼者。"
影评人认为,陈裕德之所以能在无数小角色中发光发亮,靠的正是他严格的艺术追求和对表演事业的执着虔诚。一位老导演这样评价道:"从他每每为小小角色做足排演准备,到临终前还惦记着拍戏这份事业,陈裕德用一生诠释了'对喜剧舞台孜孜以求,赤诚之心,直抵云天'的内在品质。"
如今的许玉珍和她的两个儿子,依然过着清贫但知足的日子。只是偶尔在电视上看到丈夫的老戏重映,她总会肃然起敬、潸然泪下。"在我们心里,裕德就是个平凡的老百姓,但他用一生热爱、虔诚的精神,成就了不平凡的艺术事业。这种精神至今照亮着我们的内心,是永垂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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