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回了趟老家,见到了堂哥家的俩孩子,大侄女已经读高三了小侄子也已经是名初中生,我问俩小朋友是不是马上就要回学校补课去了啊。很诧异的是,小侄女和小侄子都告诉我说不补课按正常放假到期再开学,细问之下才知道因为有学生跳lou的原因,教育局已经发通知学校不再进行毕业班的统一补课。听完我也很是感慨,我老家徐州的之前并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事情,现居地南京倒是已经听到过好多起这样的惨剧了,刚开始还能在新闻媒体上看到相关的消息,后来就只能通过WX群得到相关信息了。因为有些小朋友就是我同学孩子学校或者同学的同学,基本能确定都是真得发生的,每当看到这样的新闻或者消息总让人禁不住难过。
有人说现在社会给孩子们的压力太大了,也有人说现在的孩子太脆弱了不能承受一丁点儿的挫折......
这叫我禁不住回忆自己小时候。
小时候在村子里长大,春夏秋冬父母都很忙,那一亩三分地是全家口粮的保证可慢待不得。过了冬天大地复苏,地里的麦子开始从惨黄恢复到一片青青草地,在拔穗之后我大人们就要打一遍农药,之后就是收麦子开始春忙。那时候还没有收割机都是拿着镰刀一把把的把几亩地的麦子割完捆扎妥当,在一平板车一平板车的拉回场(chang第三声)里等着脱粒,虽然我不是劳动小能手但我是割过麦子的,小学的时候,三四年级的样子我妈就会给我准备一把旧的但磨得很锋利得镰刀,虽然力气小虽然割地慢,但聊胜于无吧,虽然头顶是毒辣得太阳,虽然麦芒会刺痛每一寸裸露得皮肤,虽然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灰层覆盖痒痒的,但内心得开始也是挡不住得。再小一点还不能干割麦子得工作得时候,我就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捡拾他们落下得麦穗,我捡的非常仔细,一上午得功夫就能捡一小堆,特别得自豪和快乐。
打麦子也是一件对小孩子来说很开心得事儿,虽然现在的我已经不清楚当时有啥开心的,那哪个快乐的场景我还是清晰记得的。
没有收割机的时候,麦子被收割后统一堆放在麦场上,一般一个家族的几户人家为一个单位大家齐心合力把每家的麦子都打完。打麦子并不是用棍子敲打,有单独给小麦脱粒的机器,大家分工写作,有人取开麦捆有人把一捆捆取开的麦子往机器口里送,有人在高高的麦垛上往下丢麦捆,有人在机器的另一头把脱壳的麦粒装袋按照户别聚集在一起。这跟小孩都没啥关系,我们帮不上忙但是我们忙碌的穿梭在每一个麦垛旁边,我们捉迷藏,我们排成一排往成垛的麦秸秆上躺下去然后陷进麦秆堆里,然后发出一阵阵哄堂大笑,就是一群傻孩子。
我小时这样的快乐数都数不清,下雨天淌水,淋着雨打水仗,早春在麦田里放风筝找野菜,也会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闹别扭,也会有同学被孤立和些许针对,当快乐是主旋律。
现在的孩子离旷野越来越远,他们没有体验过中午十二点的烈日,没有体会过夏天村里水沟旁的毒蚊子,没有被蜜蜂和者马蜂蛰过,不知道歹毒的洋辣子长啥样,不知道蚂蝗的恶心和恐怖,不知道夏天井水冰镇过的西瓜有多爽口。
我们的童年也是有暑假和寒假作业的,但我们没有补习班,没有网络不会整天窝在家里挂在网上,我们也会在开学的前几天才开始冲刺作业,写完或者写不完我们都没有心理压力。虽然没人引导我们思考我们为什么读书,没人真正关心过我们喜欢什么以后想做什么,但家长和学校几乎给了我们绝对的自由,穷快乐就是我小时候那样子的吧。
一开始讲小时就会有说不完的话,我总是说乡下的童年才是真正的童年,虽然我也觉得这样讲有点儿太武断,但我依然还要坚持再说一遍。
我的同辈大都做了父母,在物质生活这一块我们的孩子确实是幸福的,他们不再期待过年吃肉,因为每天都可以吃,有各种各样的零食,父母会给他们报各种补习班或者兴趣班,家门口的动物园里孩子们能见识到各种动物,即便有些不能亲见的也能通过发达的网络传媒收集到各种图片和视频。按理说这代孩子真是生活在天堂般的幸福里,为什么还会时不时传出初中生,高中生轻sheng的悲剧呢。
我们上过大学但大学里没有教我们怎么做父母怎样教育下一代,我们盲目有心慌的从众,忙着买学区房,忙着给小朋友报各种补习班兴趣班,但我们孕育下一代的方法糟糕透了并不比我们的父辈高明,我们甚至没法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我们小时候一样快乐的童年。我们告诉他们要好好学习要考上好大学,我们没有也不会告诉他应该在这个社会怎样生存怎样生活,作为一个一年到头没怎么读过书的父母我们怎样去要求孩子要多读书呢?
当我们做了父母以后我们依然迷茫,除了那句“你好好好读书考上好学校才有能有出息”之外我们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技能技巧传授给他们,甚至我们都无法保证他从985毕业后就是一辈子的康庄大道。那些考不上985甚至考不上普通大学的孩子们能,他们的出路在哪里?谁来告诉他们除了除了上学,上完学走出校门后应该怎样生活?是否还有可以不上班就能生活的方法和途径,除了上班做一名办公室的员工,他们还能做什么?画家?运动员?老板?摄影师?作家?歌手?演员?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我们却在做着相反的事情,这不是谁的错但好像谁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