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所有的国民党将领都相信投靠共产党是弃暗投明,所以他们顽抗到底,可还有这么少数几个人,本来已经参加了张克侠、何基沣领导的起义,也把部队拉到也共产党的一方,不料在半道上却又动摇了,就在杜聿明准备开炮轰炸解放军阵地的前一刻,他们又跑了回来,而且是一千多人。他们就是第180师539团的团长陈芳芝和第540团的团长杨光、副团长张宾如。
这个陈芳芝团,就是解放军过运河闸时,教训过的那个团,后来在副师长邢炳南的命令下,无奈参加了起义。可他内心里并不愿意,认为到了共产党那边,当不成官、更发不了财,自己的家属还在南京,因而时刻都想着要走。
11月11日上午7时,起义部队一路往东南方向转进,当第539团残部到达陇海路大许家车站时,陈芳芝听到杨桥方面响起激烈的炮声和机枪声,而从大许家以东败下来的第13兵团一部,已在铁道南北乱成一团,成群的散兵直向徐州方向逃窜,整个铁道两旁,全是国民党的败兵,根本分不清哪儿是第13兵团的部队,哪儿是起义部队了。
下午的时候,在大许家车站,陈芳芝见到了第540团的团长杨光。二人一商量,决定先坐火车到徐州,向第三绥靖区司令官冯治安报告作战和第59军叛变情况。于是,二人把两支残存的部队集合起来,交给第540团副团长张宾如统一指挥。命令他当夜到达徐州飞机场以西某村庄待命。
安排完部队后,陈芳芝和杨光匆匆坐上了火车,很快便回到了徐州城,到杨光家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便进了城,到了第三绥靖区司令部求见冯治安。因为此时冯治安已经到徐州“剿总”请罪去了,他们没有见到,但是,见到了参谋长陈继淹和第59军代军长李九思。
不多一时,得到消息的冯治安还是回到了第三绥靖区司令部,二人见了老长官,放声大哭,陈芳芝说:“我陈芳芝受冯老总知遇之恩,跟随司令官和军长刘振三鞍前马后多年,如果跟他们一起走了,对不起司令官啊。”
冯治安此时,虽然知道自身难保,但还是劝说着陈芳芝、杨光二人:“你们能回来,就好,就好,第38师的团长赵海风、栾升堂,把第114团、第113团都带回来了。”接着又给他们打气说:“蒋介石来电话叫我坐飞机先到南京见他,部队开到安徽当涂县、芜湖集结整补,我们的第59军、第77军还要重建。”
当天上午,也就是在杜聿明开炮的前一刻,陈芳芝、杨光将副团长张宾如率领的一千余人带到了徐州城外,冯治安根据徐州“剿总”安排,命令他们于当晚到达徐州南30里的三堡车站集结。13日下午宣布陈芳芝为第180师代理师长。13日黄昏时分,陈芳芝率领第539团1营和团部直属部队,走到三堡车站。此时第77军军长王长海率残部赶到,第59军代军长李九思也同时到了。部队遂一齐行动。
第77军残部五千余人,是由军长王长海带领的,他们于11月8日晚10时,逃退徐州不老河南岸集结。9日晨奉“剿总”命令,部队调赴徐州南二堡候车南运。当部队到达指定地点后,根本就没有见到火车,王长海便打电话催车,“剿总”以应付的口吻说:“等着吧!现在没有车。如果等不及可步行南下。”
无奈,第77军残部在12日沿铁道南下,当先头第37师行至三堡以南时,前方传来消息说,解放军已在夹沟、符离集之间,将北上援徐的孙元良第16兵团第47军给截击了,部队只好在曹村车站以东停止南下。
11月13日夜,第37师在曹村以南山地遭解放军袭击。14日晨,第77军军部遭解放军沉重打击后,狼狈溃逃至徐州以南三圣庙,停留3日后,被调徐州附近东、西贺村附近集结。
而第180师残部,经过激烈战斗后,在徐州南三十里铺集结,向徐州撤退。到达徐州附近,被国民党第13兵团第8军的部队所阻击,不准进徐州城内。陈芳芝遂去求见该师师长孙进贤,因二人是同乡关系,所以准许第180师残部在旧黄河堤附近驻下。
11月18日,正在徐州“剿总”庆祝徐东大捷的时候,第三绥靖区参谋长陈继淹陪同南京方面派来的新闻局局长邓文仪,到东、西贺村召集第59军、第77军残部讲话。邓说:“按你们部队这次的行动,是叛党叛国的罪行,应当按军法从事,但蒋总统念你们在抗日战争中出过力,再给你们以立功的机会……”晚间,“剿总”即指令将第77军残部以团为单位调归第16兵团,军部和师部(包括军、师长在内,剥夺兵权)调驻徐州城北八里凹,归孙元良统一指挥。
陈芳芝的情况,应当略好于王长海,他于当天见到了孙元良,当时,他的部队有第180师第539、540两个残团,及第59军38师113团3营。孙元良没有打散他的部队,后来还指令第180师为打通津浦路作战的总预备队。
这支部队的命运如何呢?我们在接下来的篇章里会有所提及,但和他们的命运一样,肯定不会是完整的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