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屠我满门,杀掉我们一双儿女,却只为扶持她倾慕已久的靖安王上位,重来一世,她却哭着问,为什么我不爱她了

夕初故事会 2024-06-20 17:16:18

谢氏满门被屠的那天,我的夫人正亲手将靖安王扶上帝位。

她恭迎新帝时,我正在刀光剑雨中将一双儿女护于身后。

数箭穿心,我流着血泪看见士兵的冷剑刺穿我的小锦。

成婚五年,她始终是靖安王最得意的棋子。

而非,我的夫人。

重生回救下萧嫣那日。

我避开女人的触碰,「将军不日将嫁与定安王,切莫失了分寸。」

1

我的死,该是京城最为唏嘘之事。

将军府的男主人,竟会死于银鳞卫的数箭穿心。

那日,是冬至。

她让我带着小锦和绣绣回尚书府。

离开前,我拿出给她准备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

「早些回来,注意安全。」

她搂了搂我,说:「好。」

可我终究没有等来萧嫣,只等来了将谢府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

「大胆,这是尚书府,你们可知我是谁?」

我牵着小锦与绣绣,攥紧了拳头,气势却不改。

我是个文人,不善动武,但我身后是整个谢府,我不能退。

我认得他们的服饰,银甲鱼纹,是萧嫣的暗卫,将军府最忠诚的卫队。

我不信,他们会对我动手。

我不是没有预感。

陛下病重,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京城大概是要变天了,朝中格局也将翻覆。

可我没有想到,谢府也在其中。

回答我的,是数支射向身后的冷箭。

血液凝固,冷意升起。

爹娘的心口,是血流不止的窟窿。

「爹,娘!」

我的牙关在颤抖,眼眶欲裂。

家中的护卫,怎敌得过萧嫣亲手调教出的银麟卫。

她虽为女子,但尽得老将军真传,习武练兵很有一手。

不过片刻,谢家上下,便已血流成河。

刀光剑影中,我将小锦与绣绣护于身后。

「爹,绣绣害怕。」

绣绣原本粉嫩俏生的脸变得惨白,紧紧拉着我的袖子,满脸是泪。

我心疼得不行,却只能不停地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抚她。

小锦牵起绣绣的手,「妹妹别怕,娘亲肯定会来救我们的,娘亲是很厉害的大将军。」

提到娘亲二字,小锦脸上的恐惧,变成了希冀与仰慕。

我强扯出笑意,摸着他们的头。

「小锦,保护好妹妹。」

远处,一只泛着冷意的寒箭已经对准了我。

我强撑着,横眉冷目冲他喊道:「我是谢行知,是她萧嫣的夫君,你们敢杀我?」

「我要见萧嫣!」

那银麟卫持弓的手一顿。

他身旁一位脸带刀疤的士兵站出,是我没见过的生面孔,眸色极冷。

「银麟卫,忠于将军,忠于靖安王。」

「今日之命,诛,谢行知;屠,谢氏。」

双拳紧握,我竟差点笑出了声。

靖安王,原来,是靖安王。

是萧嫣仰慕十余年,亦爱恋了十余年的靖安王。

萧嫣,嫁我那日,你该是有多恨啊。

才会选择在今日,屠我谢家满门。

长箭破空而来,天地失色,万物失声。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穿进胸口的箭,向后倒去。

不疼,只是很冷,骨子里似乎都被寒意侵蚀着。

倒地之际,侧目,是一把银剑刺穿了我的小锦。

恐惧与痛意瞬间席卷全身,心脏似乎要裂开来。

血泪流出,滚落而下。

「不!」

我哑声嘶吼,想将胸膛内滔天的恨意宣泄。

血指扣地,我拖着血流不止的身子,缓缓向我的小锦与绣绣爬去。

即将抚上绣绣沾满血污的小脸时,一柄银剑刺穿了我的手掌。

将它钉在了离绣绣衣角一寸之处。

好痛啊,我痛得闭上了眼。

竟比刺进心口那箭还要疼上万分。

我的小锦,他很听话,他将妹妹护在了身下。

至死,都紧紧抱着绣绣。

可是小锦啊。

那剑太长了。

意识消散之际,恍惚中,我听见了远处传来一声沉闷厚重的钟声,随后是铁甲相撞碰地的声音。

「迎靖安王殿下,登基。」

终究,是靖安王胜了。

萧嫣,谢家血流成河之日,我与儿女丧命之时,你是否正跪在他身前,迎你的殿下登基呢。

2

再度睁眼,心口的剧痛仍未褪去。

眼前却慢慢浮现出一片暗银色。

我竟,没死!

怀中是一个身穿银甲、虚弱昏迷的女子。

光线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在那张我永生难忘的脸上。

眉宇英气,鼻梁高挺。

明明是英气俊秀的美貌,此刻却刺眼得很。

我竟回到了六年前,救下萧嫣的那日。

思绪万千,终凝成怨恨一线。

双目一凝,便瞥见了远处枯落的树枝。

太脆,刺不进她的血肉。

目光下移,落到我腰间的蹀躞。

易断,恐吊不死她。

不过……我倒是藏了一把防身的匕首。

我拔出匕首,寒光一凛,抵上了她的脖子。

可还未来得及刺入,便被一只瘦削而又苍劲的手抓住,再前进不了半分。

我心口微滞。

原来,萧嫣从没有昏迷。

初见,我便已经入局。

怀中人的眼睛睁开。

一双丹凤眼明亮,只是眼中情绪复杂。

似震惊,又似有委屈之意。

「你要杀我?」

萧嫣声音微哑,脸色苍白。

明明是个虚弱不堪的姑娘,可周遭却散发着凛然的寒意与强大的气场。

大抵是看错了。

萧嫣这种上得了战场又杀伐果断的战神,怎会委屈。

松开手,匕首落地。

我垂眸冷笑,「怎敢,在下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见将军受了伤躺在这里,恐有埋伏,这才拿出匕首防身,不小心碰着了将军,还望将军勿怪。」

我站起身,弯腰微微一拜。

「刑部尚书之子,谢行知,见过萧将军。」

她挣扎着起身,想来拉我的手,却被我皱着眉躲开。

「在下尚未娶妻,将军莫失了分寸。」

她愣了神。

眸中情绪交织复杂。

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萧嫣轻笑,有些黯然,「谢少爷这般人物,原也会在意这些礼数。」

我微微低下头,握紧了拳。

萧嫣出身将军府。

老将军在沙场受了重伤,落下了病根,便由长女萧嫣接过兵权。

萧嫣也是我朝第一位女将军。

凯旋之日,英姿勃发,骏马银甲,好不意气。

也引来无数京城中小少爷的侧目。

我也没能免俗。

当年,我偶然间救了萧嫣,独自一人将她带回了家。

京中流言四起,给我和萧嫣都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父亲在殿前跪了许久。

才为我求来了这一纸婚约。

我欣喜万分,以为是天赐恩惠。

却不成想,是人家设下的天罗地网。

我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些许距离。

「若将军无碍,可在此处歇息片刻,我这便去喊人来。」

说话之际,萧嫣已经站起了身。

凤眸微眯,透出凌厉。

「谢少爷就如此不情愿,同我呆在一处?」

我嘴角微弯,露出浅笑。

「将军怕是忘了,前几日圣旨已下,将军不日将嫁与定安王,将军大喜之日,谢行知必定携重礼来贺。」

萧嫣彻底黑了脸。

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染上了几分怨愤。

外敌已清,战事已平。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萧嫣,嫁与定安王,便意味着要分她手上兵权。

没了我谢家这步棋,你们接下来,又该如何走。

没了兵权,你们还能拿什么斗。

3

当我同爹提起婚配之事时,他神情怪异。

与娘面面相觑后,眸里皆有震惊。

「行知,爹知道陛下前几日为萧嫣赐婚,你心里不忿,可婚姻大事,不可草率啊。」

我心中苦笑。

难过?

她萧嫣所谋,哪是什么定安王,从来都是我谢家啊。

当年萧嫣之所以愿意嫁我为妻,不过是因为高官之子中,唯有我到了婚配年纪,又尚未有婚约。

先帝在时,我颇得圣眷,连带着谢家也深受先帝亲泽,后新帝登基,谢家也不曾受冷落。

后来,朝堂动荡,各方势力角逐。

我与萧嫣的婚事,便将我谢家与靖安王一党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父亲乃纯臣,忠于当朝陛下。

却不想,无论如何明哲保身,最后谋权篡位,都有我谢家一份。

我苦劝良久,爹娘才勉强答应。

「行知如此心急,可是心中早有人选?」

我微微愣神,思绪恍然。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前世大婚那日。

一道身形窈窕,清冷出尘的人影身着暗红色的裙衫,喝得脸色酡红。

此后每年,我生辰之日,总有一份不明来处的厚礼,稳稳当当地送至将军府。

可惜,我从未拆过一次,皆被萧嫣蹙着眉扔出了府。

思绪回笼,我目光坚定。

「我大乾唯一一位女状元,裴昭。」

听闻我提亲的聘礼如流水般涌入裴家时,裴昭竟无半点异色,平静收下。

我与裴昭之事便成了京城最热议的话题。

没有任何预兆就提亲,放在别处,都是会被人诟病一句任性妄为的。

可偏偏干出这事的人是我谢行知。

我五岁便敢在皇宫内与先皇对诗,七岁于宫宴大骂敌国来使,十岁破格成为皇子伴读,承教于大儒,十二岁长跪于宫门外为边民请命。

幸我年纪尚小,先皇得了宽厚的名声,我则得了个离经叛道大乾才子的称号。

有外人妒我,「谢家小儿虽聪慧,性子极其顽劣。」

我爹娘则从容淡定,「我儿子算不得多聪慧,不过是比你家儿子强上些罢了。」

定能将那人气得连茶水都喝不下。

我的爹娘,是世间最好的爹娘。

可一回想起那日谢府遭灾,眼眶又开始酸涩起来。

娘拉着我的手,眼眶微红,「行知大了,嫁娶之事,你自己做主便好,行知喜欢,便是最好的。」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点头。

我并非急于娶个夫人,只是借个由头断了萧嫣与靖安王对我谢家的觊觎之心。

这一世,谢家绝不上他们的贼船。

可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他们。

我与裴昭的婚事没成。

4

听闻聘礼入裴家的第二日,萧嫣便强闯裴府,将它们尽数搬回了谢家门口。

京城百姓皆唏嘘。

这是萧嫣给了态度,要阻这庄婚事。

可这位萧将军又何时与尚书府的少爷有了牵扯。

很快,我那日在深林中救下萧嫣的事不知从何处传了出来。

众人纷说云云,皆是认为萧将军将心许给了救下自己的男子。

我听着下人探来的风声,握紧了手上的书卷。

月夜,风寒。

萧嫣翻了谢府的墙,摸进了我的房间。

「你不能娶裴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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