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失败被抹杀当天，妻子在陪白月光度假逛海洋馆。

三岁的女儿以为我在生病，给她打电话求助。

她的语气里却满是不耐烦。

「是爸爸让你骗我的对不对？小小年纪就被教成了撒谎精，再撒谎罚你一天都不准吃饭。」

后来女儿被饿死，圆圆的肚子里灌满了水，静静的躺在我的尸体旁。

妻子终于慌了，哭着将白月光溺死在海边。

1.

「很遗憾，检测到攻略对象沈晚对您的好感度降至0，本次攻略失败，您已被当场抹杀。」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时，我的灵魂在深夜被迅速的抽离身体。

我没有想到，死亡竟然来的这么悄无声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不可能，系统，你是不是弄错了，明明昨天沈晚对我的好感度还有20，怎么可能会突然降到0？」

我匆匆朝系统道。

心里却再清楚不过，攻略的七年来，系统精密严谨从未出过任何错。

可我仍抱有一丝侥幸，一直到系统的没有感情平仄的声音再次响起「已查明，系统检测无误。」

随即透明的面板弹在空中，除去四周复杂的分析数据外，最中间的便是沈晚对我的好感度曲线。

这七年来，沈晚对我的好感度有升有降，但总体是在上升的，甚至在一个月前已经到达了98即将攻略成功，可也是从一个月前开始，沈晚对我的好感度开始骤降。

我积累七年的好感度，在短短的一个月就掉到了底，尤其是昨天到今天，直接达成了被抹杀的条件。

我愣在原地，心脏如同被钝钝的菜刀切割，不间断的泛着疼。

我知道沈晚对我好感度下降的原因。

一个月前沈晚的白月光顾斯年回国，两人在同学聚会见了一次面，从那天开始，沈晚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最开始的不停走神，到对我聊天的不耐烦，到后来夜不归宿，再到后来，一周前的一次意外，女儿发现她和白月光聊天的记录。

向来宠爱女儿的她，破天荒的发了场火，将女儿臭骂一顿，警告女儿再也不准动她的东西。

那天之后她就离开家，再也没回来。

直到昨天我看到共同好友无意间发的朋友圈，她在陪白月光以及白月光的孩子度假。

我给她打电话多次拒接后，又火速给她发了条消息，本想等她回来好好谈谈，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今天被抹杀，再也没有了机会。

我来不及失落和伤心，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着急的像系统请求：「系统，我求求你，你放我回去。」

「我女儿还在家里，她才三岁，她不能没有我，把她自己扔在家里，她会死的。」

「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你放我回去，给她过完最后一个生日，让我用什么交换都可以！」

「……」

我苦苦哀求，可系统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很抱歉，系统暂无此权限。」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听到系统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心脏一紧。

好在下一秒，我看到皎洁的月光下，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我的房间内。

女儿思思穿着睡裙，光着脚，抱着最喜欢的那只小猴子的玩偶进了门，奶声奶气的小声问道：「爸爸，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

「我想妈妈了。」思思嗓音哽咽，又道：「我想给妈妈打电话。」

看到我仍然没有回应，女儿扁了扁小嘴，爬到我的床上，「爸爸，你在听我说话吗。」

随即又往我的身体贴了贴。

我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自己已经死了，身体会失温，思思碰到我肯定会察觉出问题的。

果然，下一秒思思出了声：「爸爸，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2.

好在她似乎并没有多想，只是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拎起被角掖在我的身下。

「爸爸，要乖乖盖好被子哦，不然会着凉的。」

思思小声嘟囔，似乎并没有多想，在我身边乖乖的躺下了。

我松了口气，可很快难过的情绪再次攀上心头。

「思思，去自己的房间睡好不好？」

我小心翼翼的哄道。

向来不信鬼神的我竟期待着，即便我死了和思思之间仍存在着父女感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然而，不出意外期待落空。

思思听不到我说话，不一会儿就在我身边睡着了。

房内响起了轻浅的呼吸声。

沈晚经常回来很晚，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我哄思思睡觉。

无论白天发生多么糟糕的事情，看到女儿熟睡时的小脸，我都会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和平静。

可现在，我的心里只有恐慌和不安。

思思早晚会发现的，她才三岁，我不敢想象，等她长大懂事，今晚遭遇的经历将来会对她产生怎样巨大的阴影和后怕情绪。

我内心祈祷着沈晚能快些回来。

就算是来通电话也好。

可是奇迹没发生，当晚沈晚也没有回来。

天光大亮的时候，闹钟准时响起，往常这个时候是我起床给思思做饭的时间。

思思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眼出了声：「爸爸，我做了个噩梦，好害怕。」

床上的「我」背对着思思没有出声。

我祈祷着她不要看我。

我心知肚明，自己现在的脸，肯定比噩梦更让人害怕。

死亡超过十个小时，我的身体已经僵硬，脸成了青灰色，虽然没有尸斑但也开始显露狰狞，即便这个人是我自己，我仍感觉有些恐怖，我不敢相信如果这副模样被思思看到……

「爸爸，你怎么在学小懒猪赖床呀？」

我仍旧没有回应。

似乎察觉到我的反常，思思推了推我的肩膀，见我仍无动于衷，又爬下床，眼看她就要走到床头，就在这里，床头的手机响了。

来电：沈晚。

女儿迈着小短腿转去接电话。

「陆辰，你有完没完，发我的消息什么意思？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和斯年只是普通朋友，而且斯年刚刚回国，我只是……」

「妈妈，我是思思。」

不等我说完，女儿小心出了声。

「思思？」

沈晚愣了一下，语气放轻了些，可嗓音却仍带着清冷：「怎么是你接的电话？爸爸呢？让爸爸接电话。」

「爸爸还在睡觉，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你……」

沈晚直接打断：「是爸爸让你这么说的是不是？妈妈在外面有多忙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妈妈我没有……」

思思着急的想要解释，可她刚学会说话没多久，根本不等她说清楚，便被沈晚连珠炮般的话冷声打断了。

「还跟我顶嘴！不懂得大人辛苦的都是坏小孩，你自己反思自己的问题，如果还打算跟爸爸一起顶撞妈妈，就罚你一天不准吃饭！」

「还有陆辰，我知道你在听，我最后一次跟你解释，我只是觉得炎炎没有妈妈很可怜，我和斯年的关系没你想象的那么龌龊，别再跟我无理取闹！」

随即电话挂断，听筒内传来忙音。

可我分明听到，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听筒里传来了男孩子开朗的笑声，以及耳熟的顾斯年的声音：「晚晚，你看那只小海豚，好像很喜欢炎炎。」

顾炎，是顾斯年的儿子。

我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所以，沈晚抛下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在陪别的男人的儿子逛海洋馆？

顾炎可怜，难道思思就不可怜吗？

3.

思思呆在原地有些无助。

她今年才三岁，只学会了接听电话，还没学会怎么往外拨，最后她又尝试着朝对面叫了几声妈妈，确认妈妈不会回自己后，才沮丧的将电话放回了床头柜。

「爸爸，妈妈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思思回头看我，她现在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我青灰色暗沉的脸。

可她的表情并没有害怕和恐慌，而是偏了下头，伸出小-手在我的脸上擦了擦，「爸爸，你的脸有点脏，现在好像一个大花猫呀。」

我反应过来，思思还没有察觉到我死的事情，也是，她年龄还小，并不知道人死后会是什么样子。

她也并不知道，现在说的脸上的脏其实是人死后留下的尸斑。

思思又轻轻推了推我：「爸爸，不要睡了，快起来陪思思玩。」

「爸爸，思思饿了。」

「……」

往常这个时候，我已经起床给思思和沈晚准备好早餐了。

女儿喜欢吃我煎的薄饼，而沈晚很喜欢楼下的海鲜粥，那家店排队的人很多，我每天都会早早起床，风雨无阻，在他们起床之前准备好当天的早餐。

可现在，听着女儿稚嫩委屈的嗓音，我内心苦涩，却无能为力。

「系统，你让我回去吧，就算是只回去三分钟，为我女儿做顿早餐也行。」我朝系统哀求。

可这次系统连回都没回我。

思思叫不醒我，开始百无聊赖的坐在隔音海绵上开始玩娃娃，不一会儿玩累了，拿出画笔趴在地上开始画画。

「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妈妈，这个是我。」

思思在白色的画纸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三个小人，又画了一个房子和一个太阳，画纸的中间写着「幸福的一家」。

「幸」字她不会写，于是用拼音代替。

看着幼稚简单的画，我突然想起来，我和沈晚还有思思还从来没有拍过全家福。

思思刚出生没多久，我向沈晚提议过，可沈晚语气很敷衍，后来思思一岁，我又问过一次，沈晚便显得有些烦躁了。

「以后机会有的是，非要拍这个全家福做什么？」

「陆辰，我每天都很忙，抽不出时间，你能不能别再拿这种小事给我添乱了。」

当时的我据理力争：「思思小时候是很值得纪念的时间，怎么能算得上是小事呢？」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每天只待在家里看看孩子做些清闲的事情，可我每天要照顾整个公司，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每天有多累。」

她的话让我一时沉默在原地，如鲠在喉。

当初她公司面临破产，是我力挽狂澜，甚至为此放弃了出国的机会。

沈晚是女强人的性格，不喜欢在琐碎的小事浪费时间，因此婚后便让我辞职在家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以及照顾思思。

我将思思和家里所有家务包揽的井井有条，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可我怎么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对我说出这种话。

我还想跟她争论，可她看起来很疲惫，说完后便不耐烦的回了房间。

「爸爸你快看我画的画。」

此时思思画好后涂完颜色，兴致冲冲的跑到我的房间，展示给我看。

「思思好厉害。」我鼻子酸酸的，眼眶泛红的笑着朝她道。

可思思听不到，她扁了扁嘴，又想推我，可这次一碰到我，她就哎呀惊叫了一声。

「爸爸，身上为什么会这么凉？」

距离我的死亡时间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尸体已经出现了失温。

可思思不知道，她伸出小手，包裹住我的手掌便哈气便耐心的搓起来，同时又将我身边的被子掖紧了。

来回搓了五分钟，似乎察觉到没有作用，思思放下我的手突然迈着小腿跑到了客厅。

我不明所以的跟过去，看到她搬来一个凳子放到客厅巨大的储物柜前，她小小的身形站上去，试图伸手够最上层的柜子。

但她今年才三岁，个子比较矮，站在凳子上即便是踮起脚，也只能刚刚碰到柜子的边缘。

她跳下来，在大的凳子上又加了一个小凳子，随后身形颤颤巍巍的爬了上去，打开柜门，小手拿出小太阳……

「小心！」

我惊叫一声，但已经晚了，刚摞上去的小凳子翻了下来，连带着思思也重重的摔了下来。

脑袋着地，似乎是被摔得懵了，思思怔愣半秒，才开始痛哭出声。

「爸爸，好疼。」她边哭边想去找我，却又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心疼的眼泪落下来，扑过去想要抱住她安慰，最后胳膊却从她的身体穿过，我碰不到她，只能看到思思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大哭，哭的我心脏都紧紧的揪了起来。

巨大的无力感侵袭而来。

我想起了那年，和我相依为命的母亲生病，因为家里没钱手术，差点被赶出医院，当时的我也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是当时沈晚毫不犹豫的出了手术费，给了我希望的光。

所以我想要报答沈晚的恩情。

那年，顾斯年卷走了沈晚家里的所有钱，导致沈家父母入狱，沈晚打击很大跳楼自杀，得知消息后我毫不犹豫的绑定了系统，和系统做了交易，让沈晚活下来。

系统答应了我，沈晚会活着，而我则需要将沈晚对我的好感度提到满值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来，否则就会代替沈晚被抹杀。

这么多年，我从未后悔过，沈晚活着便好，我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看到这样无助的思思，我不可控制的后悔了。

如果我还活着，如果我没有为了沈晚绑定这个系统，如果我没有因为沈晚对我一点帮助就奋不顾身的献出一切，一切是不是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就在我内心充满无助之时，房门突然被大力敲响了。

4.

「干什么呢？我家孩子在准备高考呢，能不能安静点，再这么闹我报警了啊。」

门外的人骂骂咧咧。

我飘着穿过大门，发现敲门是楼下的邻居，平时我们只在电梯里打过几个照面，并不熟，可此时我却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麻烦你，快报警，快报警，救救我女儿。」我嗓音颤抖的朝他喊出声。

担心有坏人会进来，大门已经被反锁了思思出不来。

他报了警，我死的消息才能传出去，思思才能获救，才能安然无恙。

思思仍在哭，似乎觉得大人还不出现，邻居有些不耐烦了，拍门的声音更重了，引得同楼层的邻居都忍不住探出脑袋，纷纷替我说话。

「别生气，小孩子哭一会儿应该就好了，这真是没办法的事。」

「孩子她妈前几天出门了还没回来，只有孩子爸爸在带，他也挺不容易的，宽容一下吧。」

「……」

我和同层邻居的关系处的不错，平时拿了特产会给他们分，也会不时的给他们帮些小忙。

邻居知道沈晚平时工作忙不怎么带思思，平时对思思会有很多帮助，有时候我出去太晚，他们也会帮我照顾思思。

我没想到，他们的热心竟会斩断救下思思的唯一稻草。

楼下的邻居见这么多人帮我说话，也不好再说什么，骂骂咧咧的又大声警告了一句下了楼。

「别走，求求你，报警。」

「我女儿现在很危险，求求你们，救救他。」

我慌张的大喊，想要抓住他的手留下他，想要给他下跪，想要摔门弄出动静，想要打爆灯泡引起他们注意……可我的灵魂没了实体，一切都是徒劳。

我拼命的呼唤系统，直到嗓子沙哑，却也是徒劳。

最后，我无助的回到房间，思思哭的累了，哭声逐渐转为啜泣。

她茫然的坐在地上，身上被摔得有青紫淤痕，脑后还有一个大包，小太阳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她的手、脚上都有细小的伤口，估摸着是刚才小太阳的碎片划伤的。

她擦擦眼泪，似乎想到了我，忍着泪摆弄着想要将小太阳修好，但过了许久，却是徒劳。

「妈妈？」她像是想到什么，迈着小腿又拿了手机。

她连字都没认全，又不知道怎么玩手机，只胡乱的摆弄着，好在不知道摁了哪里，巧合下竟然真的给沈晚打了过去。

等待的时间很久，一直久到我认为打不通电话的时候，沈晚的声音才从听筒传来。

「陆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忙，别再打电话打扰我？！」沈晚的嗓音很不耐烦。

「妈妈，是我，我是思思，妈妈你快回来，爸爸好像生病了，他睡了好久，现在还没醒……」

思思哽咽朝对面出声。

沈晚的语气软了些，却仍有些烦躁：「思思，这话是爸爸教你说的对吧？你根本不会用手机，他如果还没醒，你是怎么给我打的电话？」

「是爸爸让你骗我对不对？思思，你怎么跟爸爸学坏，变成撒谎精了！妈妈最讨厌撒谎精，你如果还帮着爸爸撒谎，妈妈就再也不要你了。」

「妈妈不要，我没撒谎。」思思再也忍不住，委屈大哭。

沈晚似乎被哭的有些心烦：「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哭了，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话没说完，通话骤然断了。

我看到是自己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思思抱着手机，反复的重复之前的动作，似乎这样就能再听到妈妈的声音。

一直到夜里，她终于才放下手机，走到卧室。

夏天我的尸体腐烂的很快，甚至已经开始呈现巨人观的趋势。

可思思却并不在意，她迈开小腿，无力的往床上爬了三次，才终于爬上床，蜷缩在我的怀里。

一天没有进水进食，她的嘴唇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爸爸，我好渴，好饿，好累。」

「爸爸，妈妈会回来的，对吗？」

思思疲惫的阖上眼。

就在这时，我的灵魂一阵拉扯，等再回过神，便听到一道男孩子的嬉笑声：「干妈，这就是米其林的厨师做出来的饭菜吗？果然好厉害啊！干妈，你快来呀！」

我抬眼看过去，便见顾斯年走到一旁正皱眉沉思的沈晚身边：「小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又是陆辰吗？」

沈晚叹了口气：「斯年，我明天要回去了。」

顾斯年一怔：「是陆辰又催了吗？也是，这两天你一直陪着我，他不开心也正常，那你早些回去吧，没事，接下来我跟炎炎解释，陪他玩就好了。」

沈晚眼神似乎有些挣扎，沉默半晌后道。

「思思这丫头，两天前突然挂我电话，到现在都打不通。」

「这孩子，真是被陆辰带坏了！再不回去真不知道他会被陆辰带成什么样，毕竟是我的女儿。」

说完，她看向餐桌前的男孩，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思思能像炎炎一样懂事就好了。」

顾斯年笑了笑，半是玩笑半是严肃：「不然，以后让我来教育思思？」

沈晚愣了下，片刻目光不自然的闪躲：「斯年，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我只是不想让炎炎失望，所以才带你和炎炎来这里，但我已经有家庭了……」

话未说完，这时沈晚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晚低头一看，松了口气，直接接通。

她刚要说什么，对面传来一道男声。

「是沈晚女士吗？您的丈夫陆辰和女儿陆思思现已被诊断死亡，请立刻来殡仪馆领取他们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