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癌症诊断书那天。
傻逼老板还在工作群里面发。
“通知，全体员工国庆不放假。”
“收到请扣1。”
我踏马都该死了，
扣死你丫的。
1
于是，我把唐叙给绑了扔到了我的出租屋里。
我拿走他嘴里的破布时。
他挣扎着破口大骂，气的脖子涨红。
“吴延，你他妈是不是找死，我告诉你，你被开除了，现在立刻把我放开，否则你就等着被封杀吧，我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工作。”
我不答，只是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放肆。
唐叙的眼神瞬间从愤怒变为惊恐。
他哆嗦着推拒我，试图利诱换回我的良知，漂亮的桃花眼没了往日训斥人时的凌厉，蓄着惊慌的泪。
“我，我，知道你为公司干了三年一直都勤勤恳恳，你上次提到的涨薪要求，我现在同意了，你快放开我。”
回应他的是撕裂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尤为刺耳。
第二天早上，唐叙从床上颤颤巍巍的坐起来。
“我要去开会，给你一分钟，现在，立刻放开我。”
他还以为是在办公室里他颐指气使的让我改设计稿呢，只可惜，他现在满眼是遮不住的疲惫，声音哑的像拖拉机在他嗓子里开。
我把做好的早餐放在一旁俯视着他。
“我们唐老板居然还有力气给我们开会，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啊。”
感受着手下的皮肤在害怕的微微颤抖，唇角微扬。
“唐老板也不想让其他同事知道昨天都发生了什么吧？”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儿子，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我封上，唐叙瞳孔地震。
我环抱着他，在他耳边轻笑。
“我可是很听唐老板的话的。”
“比如，你说，以我的能力，除了这里，我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公司，也找不到这么会给人机会的老板。”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唐老板，确实很不错，我的能力，唐老板也领教过了。”
面前的人整个耳廓都烧的通红。
“再比如，唐老板经常和我说，老板都这么努力了，我不努力就早点滚蛋，别浪费资源。”
“所以，为了让唐老板满意，今天我会很努力工作，希望唐老板今天也要继续努力哦，不要让你的员工失望。”
“别，别说了。”
我欺身而上和他十指相扣。
“唐老板最喜欢培养新人了，培养的我还满意嘛？”
唐叙熟睡后。
我拿过他的手机人脸识别后，在工作群里发消息。
“国庆节按照法定节假日放假，祝各位员工假期快乐。”
2.
手机突然响了，是同事群发来的。
“傻逼老板今天转性子了?”
“我都怀疑他被夺舍了吧，这完全不像他的作风，以前咱哪个节假日正常过过 ，没有加班费还强制加班才是他的一贯套路吧。”
“别说，姓唐的晚上天天在钉钉群里艾特全体成员，昨天晚上竟然安静的一条消息都没有。”
“甭管了，趁他没反悔，我要买回家的车票了。”
我看着安静的睡在旁边的人。
伸手怜惜的抹开他眼角的泪，他眼眶红红的瞪着我，嗓子干的都快冒了烟，张张合合几次都没说出什么话来，真是可怜。
牡丹花下死，我做鬼也风流啊。
唐叙可是我喜欢了三年的烂人。
我是校招进的唐氏的初创子公司，那时候唐叙来我们学校招聘，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矜贵的像只布偶。
只一眼就耀眼的让人完全移不开眼，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小鹿在胸腔里几乎要撞死过去。
结果，他却是个实打实的烂人。
早八晚十，日常五会，一周七天，请假不批，放假不准，一个人当十个人使。
讨厌的员工就逼走他，各种肮脏卑鄙下流的手段都使上了。
喜欢的员工辞职就各处造谣诽谤，被行业封杀，不准去同行那里工作。
明明和我一般大，早早继承公司，心眼比谁都小，能力比谁都差，脾气还比谁都大。
气的我狠狠的掐了一把旁边人的腰上软肉，换来熟睡的人一声虚弱的嘤咛。
烂人就该恶人磨，反正我也命不久矣，死之前磨个痛快。
也当是为我可怜的同事做好事了。
我用唐叙的手机按照他的语气给家里报了平安，不回去过节了。
后来7天，房间里的窗帘就再没拉开过。
3.
开工第一天，我放走了他。
“吴延，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搞死你，你知道的，我绝对会这么做，你等着吧。”
我看着面前的人神色越发薄凉，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仿佛是吃定了我绝对会放他走。
于是就等着这一天，一点也没有前几日的柔软可爱。
心中更加烦闷，真想把他锁起来。
我一把扯过面前仍在挑衅的人，借着体型优势，把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怀里的人从一开始疯狂的推拒到最后只能仰头承受。
我来回摩挲着唐叙唇上被咬破的伤口，听着他丝丝抽气，满意极了。
“唐老板，我快死了，你知道的吧，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唐叙一愣，抽气的动作都顿住了，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只是恶狠狠的骂道。
“你他妈要死也死的远点，别死在我公司里，晦气不说，我可不会付给你什么丧葬补助金。”
“你要是还想体面的死，回去就给我主动离职。”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果然让人如坠冰窟。
我自嘲的笑了，不顾他的抗拒牵着他的手带着他指向房间里的摄像头。
“唐老板，你的体面可比我重要，这个房子可是连厕所都让我安上了摄像头。”
“唐老板应该也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看见你那副样子吧。”
我想到了什么，砸吧着嘴，俯身和他平视。
“谁能想到平时脏话连篇的人叫起来是那么娇呢，真好听，真让人回味无穷。”
唐叙的脸色迅速蹿红，呼吸急促，挥拳就冲我过来。
我一手攥住他的拳，一手扶着他的腰，掐了两下，他气势瞬间就下来了。
“腰也软。”
“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他破口大骂的样子现在只能让我想起来前几日求我时的娇嗔。
4.
唐叙为了监督员工每分每秒的工作，自己办公室里连帘子都没安。
返工后的这一周里，我也不工作，只每天定定的看着他，原本一天都要坐在老板椅上的人，现在不停的起身来回踱步。
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下楼去药店买了管药上来。
门也没敲，就推门进去了。
“出去，敲门重新进来。”
“我数三个数，否则你这个月的绩效奖金一分也别想要了。”
他面含怒气，死死的盯着我，声音很大，撑着桌子气势唬人。
也许之前我还会被他唬住，但现在我波澜不惊。
我轻轻举着药管在怒气冲冲的人面前晃了晃，意有所指的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道。
“唐老板，今天的药还没有涂，我可是因为心疼你的伤口专门去药店买的，那是去隔间帮你涂呢，还是在这里呢？”
唐叙的耳根红的简直要滴血。
此刻公司里的其他员工听到动静都隔着透明的玻璃不停往这边瞟，时不时还会有人窃窃私语。
他突然靠近我，手指从我的领口处慢慢下滑，打转，我的呼吸这一刻都停滞了，耳畔轰鸣，这无端的举动让我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唐叙从我手中抽走那管药，又狠狠的拍在我胸膛上，激的我闷哼出声。
他从我身边擦肩悄悄耳语道。
“好啊，回家你涂。”
疯了，真是疯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去的，只感觉气血上涌，怕是再待一会鼻血都要出来了。
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现在看见他西装革履，板板正正的在我耳边说着只有我能听懂的暧昧的话，我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过快，炸的我整个人晕头转向。
癌症没病死我，他勾勾手指就能把我钓死。
关上门，我还听见了唐叙低低的笑，他在嘲笑我。
我打了自己一巴掌。
出息。
同事李哥悄默的凑近问。
“哇靠，刚刚我们看见他猛捶你一拳头，你干啥了？”
还有几个同事也伸长了耳朵打探，我一想到刚刚的场面顿觉没面子。
“他是傻逼。”
李哥挠头。
“我知道啊。”
5.
烂人就是烂人，傻逼老板果然没一刻消停。
这都已经晚上9点了，唐叙也不走，就坐在办公室里看我们加班，还时不时出来走两圈，看看我们在干什么。
实习生雯雯在小群里发
“果然这就是傻逼老板的尿性，妈的，返工一周加班一周，老娘明天就辞职不干了。”
下面有有一群人附和。
“我也准备这个月走。”
“明明总公司不这个样，天天打一些无用的鸡血，也没见提升过公司的业绩。”
唐叙让我做新品宣传设计稿。
我发了一版，他不满意，改完后又发他一版。
“唐总，这版还需要修改吗？”
“是的。”
“是什么？”
“设计稿。”
我怒火中烧，我他妈不知道这是设计稿，用他多嘴？
为了多活两天，我耐住性子。
“唐总，麻烦发给我哪里需要修改。”
“好的，发吧。”
发吧，发吧，发你妈，我草了。
我头脑一热在同事们惊讶的目光中再一次冲进了唐叙的办公室。
好家伙，这该死的资本家，我们在外面勤勤恳恳的加班，他拿着文件挡着在玩植物大战僵尸。
我越想越气，猛地把办公室的总电源拔了，现在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一片漆黑。
我把他的手机扔到桌上，一手紧紧的攥住他的两只手腕。
唐叙脸上的震惊还没消散。
“吴延，你他妈。”
他话都没说完，我另一只手便掐着他的脸，剩下的话全给他堵住。
边亲边骂。
“手不会好好打字就给你绑起来，嘴不会好好说话我他妈就给你亲烂。”
骂完再亲。
他的手机适时的发出一声。
“NO~”
门外传来敲门声。
“唐总，停电了，方便我们进来检查一下总电源吗？”
怀里的人紧张的在抖，倏地一阵刺痛，他咬破了我的唇，我没管，带着血腥气又狠狠的吮了两口才放开他。
6.
我装模作样的起身去旁边检查总电源。
“唐总，好像是跳闸了，下班吧。”
唐叙气息不稳的咳嗽了两声。
“嗯，嗯，让他们都下班吧。”
门外的同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听到后一哄而散。
小腿被人不轻不重踢了一脚。
“吴延，我怀疑僵尸吃掉的是你的脑子。”
“僵尸要是吃掉了我的脑子，可就没人给你涂药了，我的小唐总。”
外面的灯光星星点点打在昏暗不明的室内，但我还是看见了唐叙的脸红了。
他的镜片反光让人看不清神色，我只好慢慢凑近了他，呼吸纠缠让他的眼镜上了一层薄雾，我好想看清他眼镜下的样子，于是伸手摘掉了。
“他们都走了，要在这涂吗？”
我离他很近，安静的办公室里，我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很快，但紊乱。
好奇怪，好像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心跳声。
我伸出手想试探对面的人却被唐叙出手打掉。
“回家。”
唐叙开着法拉利竟然真的带我回他家了。
果然，只要员工够努力，老板喜提法拉利。
他小公寓里的那全自动的高级家具和我出租屋里的全手动的简直天壤之别。
我洗漱完出来发现唐叙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一个无所事事老板真好意思在苦逼员工之前睡着。
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出软膏给他涂药。
7.
睡着后的人看上去没有了平日的凌厉刻薄。
可能是我下手重了些，他眉头紧蹙。
我瞬间起了坏心思，趁他病要他命，报我这么多年被他压榨之苦。
就着软膏熟练的按压伤处。
熟睡的人呼吸变得急促， 唐叙醒来的那一刻，雾蒙蒙的眼睛迷离的看着我，突然啊的叫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