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经常跟我打电话，自从母亲走后，他再也不打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很害怕家里给我打电话，出门在外，担心的就是老家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告诉你谁谁谁不行了，让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回来。这话一出来也就明白了，回去晚的话，可能真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这几年，我也确实接到了不少家里的电话，其中父亲去世的那个电话，就是早上五点多接的，几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忆犹新。

母亲年纪大了，大哥在家照顾着母亲，我们时常通电话，不过一般不可能在早上五六点或是夜里打过来，因为他知道我可能在休息，我也知道，家里没事不可能在深夜打电话的。我和大哥联系的比较多，只是自从母亲走后，大哥再也没有跟我打过电话了。

1.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在身边，是母亲发现的，赶紧给我们打了电话。从那之后，母亲就日渐消瘦，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再加上后来母亲还摔了一次，行动更加不方便，于是大哥决定留在家里照顾母亲，我和大姐他们，每个人出一千块钱，算是辛苦大哥了。

一般我都会跟大哥在吃饭的时间打电话，问问母亲最近的身体，别的也就没什么。

其实别说大哥了，就是母亲也是常说，没事别老打电话，免得挂念。家里没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这么多年，或许是上了年纪吧，别说是大哥的电话，哪怕是和我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电话，只要半夜打过来，我都会心里咯噔一下，哪怕半夜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虽然说两句话也行，可千万别是老家来的电话。

但这几年，大哥没少给我打电话。

有一次早上五点多，我刚醒就接到了大哥的电话，说母亲可能不行了，让我赶紧回家。

那一次可把我吓哭了，一路上我哭着开着车，直接跑到了医院，在医院守了很久很久，万幸的是，母亲竟然恢复了过来，不过，经历这一次大病，母亲身体彻底的不如从前了，连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耳朵也聋了，走路也变得很缓慢。

我时常给大哥打电话，每次打电话，都感觉像是吵了一架一般。

因为母亲说话说不清楚，耳朵也聋，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大哥在一旁做翻译，我说一句，大哥翻译给母亲听一句，或者是母亲说一句，大哥就跟我学一句，每次打电话，我都是扯着嗓子喊，喊的喉咙疼，不过也没事，只要母亲身体好，一切都好说。

后来的几年，大哥也突然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每次都是病危，每次也是吓得我赶紧回家看看什么情况。

万幸的是，母亲每次都躲过去了。

这几年，真的是辛苦了大哥，他也只比我大三岁，但看上去却老了不止十岁的样子，很憔悴，头发也花白。

只是，这一次接到大哥的电话后，我回到家，却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母亲，终究还是走了。

2.

这么多年过去了，医院也进了几次，没想到我们这一次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葬礼，还是要赶紧举行的。

我和大哥一直在操办葬礼的事情，忙的脚跟不着地，又是请人过来帮忙，又是需要购 置很多东西，那几天，我们忙的有时候饭也吃不上。

直到下葬结束之后，宾客们在院子里吃饭，我和大哥就挨个去敬酒，也算是规矩，当然，也算是谢谢他们这些年的照顾。

因为我有车，有一些宾客可能家比较远，或是确实需要车送，我就去送了他们。等我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院子，空空如也的，顿时一种伤感涌进心头。

大姐和大嫂他们已经把院子收拾干净了，这会在母亲那个房间里说话。我看到大哥，一个人在堂屋里的沙发上坐着，他双手交叉在一起，弯着腰，一动也不动。

大姐说，从宾客们散场之后，他就一直这样，有人跟他说话，他没没啥回应，有人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也没动。

父亲去世的那一年，大哥也很愁，但是母亲让他打起精神来，还告诉他应该去给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敬酒，要有说有笑，至少不能让人家以为，家里没父亲了，这个家就垮了。从此，这个家，有了新的人来扛，这个人，就是我的大哥。

说实话，大哥已经成家很久了，但当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的无助。

当时母亲就一直告诉他，不能哭，不能悲伤，要挺直腰杆，告诉前来的宾客，这个家，没有垮。

那个时候的大哥，强颜欢笑。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他沉默了，不说话了，一个人在屋里发呆。

三七五七都结束了，我们也该返程了。

大哥也要出去打工，他说没事就不用回家了，等年底的时候，大家如果都回家，那个时候大家再聚聚。

大姐哭了，她说让我们常联 系，没有了父母，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就是最亲的人，可千万别断了联 系。

我们嘴上说的好好地，但从家出来后，我们联 系确实少了很多，尤其是大哥，我有时候给他打电话，他也接不到。

仔细翻看一下，我们的聊天记录，就在母亲去世的前后最为频繁，之后，再也没有了。

母亲去世了，大哥也不会在半夜或是早上给我打电话了。

我有时候挺害怕家里打电话的，但忽然不打电话，我竟然还有一点想念了！

父母都不在了，我们也各自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忙忙碌碌，为了碎银几两，在他乡讨生活，老家，算是很少回去了。

大哥的电话，我还能打通，但是他很少能够及时接到，以前都是大哥给我打电话，如今，我们之间却很少打电话了。

母亲走了，老家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