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他成了万千瞩目的顶流，带着同样是顶流的影后的出现在同学聚会上。
她说“谢谢你当年分手，不然现在出现在他身边的可就是你了”。
谢明笙眼眸轻抬，搂着沈星月的腰肢，亲昵的站在包间门口。
众人愕然，将视线全部汇聚在我身上。
“还要感谢姜女士，当初要不是你以为谢家破产，转头跟我分手，我也遇不到月月。”
在同学们震惊的目光下，我面色苍白的点头。
“都是.....过去的事了。”
1.
“终于盼来你了，小榭把你藏得真深，这几年连个消息也没有。”
我一进门，老师坐在主位一脸笑意的朝我招手。
身边的同学全都围拢过来，问候的话语无外乎就是谢明笙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姜媛，这次你来了，可要给我留几张谢明笙的演唱会门票，我家孩子可喜欢他了。”
我尴尬的笑着，没有回答。
“那个沈星月怎么回事？”
班长将老师身旁的座位拉开，一下将我按在座位上。
我摆手，笑容有些僵硬。
“姜媛，你怎么不把谢明笙带来，大家可都想亲眼看看他。”
我摇摇头，脸色苍白的对着班长。
因为老师说她六年多没见过我了，当年的毕业奖杯一定要当面给我，我才来的。
可他们的话题从来都是他。
我....也想知道他的事。
谢明笙搂着沈星月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一切都有些猝不及防。
六年的时光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谢明笙嘴角含笑，一脸宠溺的看着沈星月。
“好久不见，这是我女朋友。”
众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谢明笙，又看看我，旋即又恢复了一脸热情的笑意。
“大家好，我是沈星月。”
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笑起来眼睛弯成一弯新月。
“阿笙跟我提过你，没想到今天能见到本人，还要当面谢谢你，如果不是当年你提分手，不然现在出现在他身边的可就是你了”。
我抬眼，木讷的看着他们十指交叠的手。
不少人开始幸灾乐祸，转头夸起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想当年，谢明笙为了追姜媛自创歌曲<一见钟情>,在迎新晚会上高调表白，击碎了多少女孩的梦。
两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这份嫉妒终于在今天成了他们落井下石的宣泄口。
老师站起身挡在我身前，脸色严肃。
“什么时候的事？”
当年她带头磕的CP，没想到会是今天的结果。
谢明笙将眼神移到我身上，目光幽深，良久才开口。
“还要感谢姜女士，当初要不是你以为谢家破产，转头跟我分手，我也遇不到月月。”
说完，他带着沈星月走进了隔壁的包厢。
耳鸣声响彻脑海，在同学们震惊的目光下，我面色苍白的点头。
“都是.....过去的事了。”逃也似的躲进了卫生间。
“不会吧，姜媛竟然是这样的人，怪不知道一直没有她消息，感情就是个拜金女。”
趁我上洗手间的功夫，同学们纷纷八卦起来。
老师面色难看的咳了两声，众人纷纷住嘴，面色各异的看了一眼。
“这有什么，她敢做，还不然别人说了，这六年不跟同学们联系，说不定就是被哪个人包...”，
话音戛然而止，我摸着门把手，指尖用力到发白。
刚刚愤慨的女同学心虚的撇了撇嘴。
我咬着唇肉，有些发苦。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如今的谢明笙已经是顶流歌手，一张演唱会票被炒到10万。
就连女朋友也是新进顶流影后。
而我，不过是个坐过牢，连工作都找不到的人。
“你们之前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怎么...”
老师握着我的手，布满细纹的眼角透出焦急的关心。
在她的注视下默默提了提挡住疤痕的袖腕。
我尴尬的笑着，任由同学们八卦的视线扫过我的脸庞。
“确实是我分的手...”
同学们脸色复杂，不一会纷纷借口离开。
老师叹息一声，眼底透出失望。
一场聚餐匆匆结束，外面的雨也越来越大了。
2.
我站在门口，狂风裹挟着雨水灌进衣领。
原来九月的雨会这么冷。
“倩倩，我看见他了。”
陈倩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担心的话顿在嘴里，最后只化成一句关心。
“我去接你。”
我摇摇头，雨水顺着脸颊流下，一时分不清到底谁在哭。
这些年她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要不我去跟他说清楚，那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错。”
陈倩语气激动，她甚至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姜媛的状态。
“说什么？说我坐过牢，还是说，我是一个精神病”。
“倩倩，有些事错过就错过了，再提只会让人徒增恶心。”
挂断电话，外面的雨更大了。
一时打不到车，我只好缩进大厅的沙发里，静静等待。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一回头就看见保安过来赶人。
我没想到谢明笙还没走，空调的寒气划过皮肤，让我忍不住颤抖。
理智告诉我要马上离开，可....真的还想再看他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
我躲在角落，静静看着走出来的女人，内心一阵恍惚。
姚明兰，谢明笙的母亲，只一眼她就看见了角落里的我。
眼神如我们第一次见面那般温柔
傲居！
鄙夷！
甚至还带上了一股愤怒。
她的愤怒也是有原因的。
谢明笙家境极好，长相优越，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惹得的心痒。。
大一的时候谢明笙就展露出惊人的音乐才华，以至于后来很多年也没有人能复刻当年的他。
他的爱张扬而热烈。
恨不得昭告全世界，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谢母找到我时候，跟电视剧的场景一样。
一张支票一套房产温柔的递到我面前。
“姜小姐，你和阿笙不是一路人，我查过你家，拿着这些你会过的很好。”
她没说让我离开谢明笙，只简单说了两家各自的条件。
让我那隐晦的爱意如黑暗里的蛆虫不值一提。
我将支票拿到谢明笙面前的时候，我承认，我有小心思。
如我所料，谢明笙跟谢家闹掰。
大三那年谢明笙没了家里的帮助，终于过上了和我一样在外兼职的日子。
我曾龌龊的想过，这样我是不是就能和他站在同一台阶相爱了呢？
为了让我过的更好，谢明笙将所有奖金全部给我，甚至到酒吧驻场。
他端着餐盘，一盘加起来不超过五块的午餐是我们一年的生活。
他用行动向我证明，他到底有多在乎我。
“人家结婚了才会把工资上交，你现在给我干嘛。”
我傲娇的拿着他给我的现金，嘴角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我反正，一定，肯定会娶你的。”
他的爱太拿得出手，一致让我以为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周围的喧闹停止，谢母停下脚步，只一眼，就让我羞愧的低下了头。
沈星月走到了谢母身边，十分熟捻的挽起了对方的手臂。
谢明笙跟在后面，薄唇紧闭，冷峻的脸上瞬间挂上一抹温和。
谢母褪下手上的玉镯，在沈星月震惊到惊喜的眼神中戴上了她的手腕。
这个镯子是谢家的传家宝。
曾几何时，谢明笙为了向我表达真心从谢母那偷来送我。
他说只有谢家的儿媳妇才有，而我就是他唯一认定的爱人。
只不过，后面又被谢母给要了回去。
原来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谢母嘴角勾起，带着警告的眼神投射过来。
谢明笙原本沉着的脸又恢复平静，他看着谢母，将眼底的不耐烦掩去。
“月月可是我唯一认定的儿媳妇，明笙，你可不能辜负她。”
我低头，甚至没有再看向他们的勇气。
我不敢想象谢明笙含情脉脉的对着其他女人，就想当初对我那样。
雨水倾泻而下，顺着脸颊的泪水落尽冰冷的心里。
顾不上其他，我慌乱离开，路过的车辆并没有因为我的招手而停下。
积水喷溅，原本白色的衣裙被染成灰色的狼狈。
刺耳的车鸣声被谢明笙的呵斥掩盖。
他拽着我的手腕，一把甩进了他怀里。
“你不要命了!”谢明笙眼含怒火，手上的力道让我忍不住痛呼。
“这些都跟你无关吧谢先生”。
我推开他的钳制，冷静的像是与陌生人交谈。
他张张嘴，退后一步。
“这是我谢家的产业，要是发生命案影响谢氏的股份。”
我看着他不动声色拿帕子擦拭刚刚与我接触的地方，心底袭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意。
“谢总真会开玩笑，要是随便发生的车祸都能影响谢氏，那您还真没什么用。”
我耻笑一声，快步跑到了共享电动车的地方。
谢明笙脸色一变，手里的伞被他扔在地上。
刚刚启动的电瓶车一打滑直直冲着谢明笙撞去。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明笙整个人趴在地上，脸色黑得出尘。
沈星月闯进雨里，从背后拖起谢明笙。
谢母拿着伞急匆匆的赶来，原本温柔和善的面容被怒火替代。
我双手攥紧，下一秒扶着电瓶车迅速跑路。
绕是沈星月这般良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我无耻。
一个无耻而已，就跟喝口水、吃个早饭一样，并不会有什么伤害值。
那些年，再难听的辱骂我都能平静听完。
这些算什么。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脑袋有些发沉。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一进门我就将自己包进了毯子里。
要不是倩倩过来找我，我可能都要高烧烧死了吧。
3
从精神病院出来半年了，除了刚开始在倩倩家借住一段时间。
后面我就自己出来租房子了。
她有自己的家庭，我不能去打扰她。
况且，我这样的身份，她也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因为手里没钱，我只能到处去找工作。
几乎所有面试的公司都会去做背调。
他们一看我有坐过牢的经历。
简历也石沉大海。
我甚至曾想过去做个环卫工。
可他们竟然也要无犯罪记录。
后来我找了一个修补的工作。
这个也要感谢曾经坐牢的经历。
在监狱里待了三年，我也踩了三年的缝纫机。
要不是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他们说我会必会成为一代非遗大师。
倩倩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无人接听。
最后她只得抱着孩子到出租房来找我。
“必须去医院，你现在发烧40°，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跟阿姨交代。”
我躲在被窝里，额头发烫，脑袋发沉，整个人晕乎乎的。
开口说出的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倩倩，我没事，就是今天淋雨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不敢去医院，租完房子手里的钱也才不到1000元。
我真的不想再麻烦倩倩了。
上次就因为借钱给我，她跟她老公吵了一架。
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她花费了。
见我太固执，她索性就让她的女儿努努过来哄我。
小朋友太小，连姨姨都不会叫，坐在我旁边，一个劲的吐着泡泡。
我看着努努，看着看着就哭了。
曾经谢明笙和我说。“我们以后一定要生个女儿，像你一样。”
我多么希望能够一直活在曾经。
在我的坚持下，倩倩只好找了感冒和退烧的药。
守着我一直到深夜。
“我帮你接了几单奢侈品衣服的缝补工作，在夏禾公馆。”
倩倩将小米粥递给我，便给我介绍起了奢侈品衣服的修补工作。
我没想到在监狱里学到的手艺竟然能在社会上生存。
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
我大学毕业于京市著名的工商管理专业。
可却没有一家公司能够接受我。
“现在的奢侈品衣服修补工作在社会上并不多见，”
“一个窟窿补一下的话大概在500~1000，就是脱丝之后的修补也在300以上。”
“不过这些都是需要你自己亲自上门去将衣服拿回来。”
倩倩耐心跟我讲着，越听我脸上的笑容愈发放开。
为了早点能够挣到钱，吃过早饭，我便按照倩倩的地址找到了夏禾公馆。
在半山腰的夏禾公馆有些偏远。
我骑着电瓶车也只能骑到半路。
最后不得已还是打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日益消瘦的钱包，深深的无力感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来气。
好在雇主给的价钱够高，三套衣服，连带着我的工具箱不到两个小时就成了。
拿着刚到手的2000块钱，我从没有一刻这么踏实。
因为不好打车，雇主便让他的司机送了我一程。
谢明笙送谢母回夏禾公馆的路上，怒火突然爆起。
那个坐在豪车上的人不是姜媛又是谁？
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掉头快掉头！”
谢明笙慌乱的指挥着。
“你不要忘了是她当初抛弃了你，你现在这样子又是做给谁看的？”
谢母的话像一剂锋利的刀刃，直直的砍在了谢明笙的胸口。
...
因为绣工极好，我在圈里的名声逐渐传开，找我修补的人越来越多。
就在我以为新生活即将开始的时候。
倩倩的一个电话将我瞬间打入地狱。
“媛媛，不好了，当初姜丽裸贷用的你的照片，他们要一百万，不然就将照片公布出去。”
我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曾经那些暗无天日的回忆涌入脑海。
我像个漂浮在海中的扁舟，巨大的漩涡将我拉入黑暗。
我拼命挣扎，窒息将我深深包围。
“媛媛，你说话呀，你怎么了？你在哪，你在哪？”
陈倩焦急的嘶吼，音域跳转间，话筒里传来努努的哭声。
世界突然间便破开了屏障。
我挣扎着站起身，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倩倩，我没事，大不了就让他们公布出去，我现在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话虽这么说，可照片真的泄露出去，我又怎么跟死去的母亲交代。
要不是我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妹妹又怎么会走上歧途。
陈倩拿了十万元给我，加上我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修补也不到二十万。
不得已，我只能拿起手机给乔彦打电话。
他是我在精神病院遇到的护工。
也是他在我最落魄最需要的时候帮了我一把。
那时，我刚被转进精神病院，主治医师便对我起了歹念。
要不是乔彦出手，恐怕我早就死在那里了。
“喂...”
乔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雀跃。
“媛媛，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下个月就到京市了，你有什么需要带过去的吗？”
我沉默良久，终于在他无数声呼唤中开口。
“乔彦，能借我八十万吗？”
这笔钱就是寻常人家也拿不出，可我...
真的没办法了。
问乔彦借钱是我最羞愧的地方。
这些年除了麻烦别人，似乎也没替他们做过什么？
“要是没有我再想办法。”
匆忙挂断电话，却被乔彦阻止。
“我后天打给你。”
距离交钱还有三天。
为了筹集剩下的钱款，不得已我只得到处接活。
4.
陈倩帮我找来一个剧组服装的工作。
虽说工作很忙，但工资很高。
可我没想到会在剧组遇到谢明笙。
他一个歌手，能来演戏？
当看到女主是沈星月的时候，我瞬间了然。
也不过就三天，说不定不会遇见呢？
可我不应该质疑墨菲定律。
往往最怕什么，事情便会朝着你害怕的方向发展。
因为是古装戏，衣服上繁复的图案便需要我连夜绣上去。
第二天，我被工作人员带到谢明笙身边的时候。
他惊诧的眼神瞬间变成厌恶。
是的。
厌恶。
这是我第一次从谢明笙眼中看到厌恶。
对我的厌恶。
我像个被扒光的小丑一样，扔在谢明笙面前。
任他羞辱。
“谢总，这是我们临时找来的绣工，手艺没话说。”
男人弯着腰身，一脸讨好的将我推到谢明笙面前。
“您看，还有什么修改的可以让小刘找她。”
我苦笑一声。
在谢明笙面前听别人夸我绣工好，真是不知道该配上什么心情。
“哦，学妹怎么会沦落到给人绣衣服的地步，难道是金主破产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卷曲，一下一下敲在扶手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笑了一声。
“谢总也不遑多让，都来演戏了，谢家是缺钱了吗？”
没想到我怼人的功夫依旧，谢明笙轻呼，很快放松下来。
“有什么我跟姜女士交流”。
他看着工作人员，脸色严肃，吓得人直接尿遁。
我转身离开，却在开门的瞬间被他反锁住化妆间。
“怎么？怕我？”
谢明笙左手禁锢主我的双臂，右手嫌弃的隔着帕子抬起我的下巴。
我转过头，让他的动作落空。
“呵，既然金主不要你了，跟我怎么样，五万，十万，你随便开...”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种表情，谢明笙的动作一顿，也让我有了挣脱的迹象。
我将头狠狠甩过去，谢明笙吃痛，后退一步。
鲜血从他捂住鼻梁的手上流出。
慌乱间，我转身离开了化妆间。
下意识的反抗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并不想伤害他。
我跟在后勤组，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沈星月不知怎的得知了我在剧组的事情，当众将我绣好的衣袍扔在地上。
我蹲在地下任由她居高临下的羞辱。
我实在太需要这笔钱了。
谢明笙站在一边，鼻血已经止住。
鼻梁上的淤青被粉底掩盖，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抬眼，却也只能看见两人的裙角。
沈星月说到最后，就连导演都看不下去，才将我给放走。
绣针扎入皮肤，殷弘的血滴慢慢从指尖上落入尘埃。
“小姜，”
动作指导胡立指着我受伤的手，开口提醒。
回过神来，我冲他投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不远处，谢明笙站在搭建的房梁下，脸色阴沉。
看着时间，我将修补过的演员衣服交给服装老师。
刚准备走，就被胡立叫住。
“小姜，谢老师说晚上请大家吃饭，今晚不能走啊。”
我愣住，心中隐隐不安。
在我再三请辞下，谢明笙冷呵一声。
“姜小姐要走，是看不起我吗？”
众人神色愕然，瞬间围拢过来。
势必要将我留下。
无奈，我只好点头。
工资还没结，我没有硬气的资本。
沈星月气的面容扭曲。
“阿笙...”
谢明笙眼神一凛，以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
“记住你的身份，不该管的别管。”
刚踏出的脚步又停下。
“今晚，我不希望看见你.”
女人十指紧紧攥住，看向姜媛的方向恨意弥漫。
晚上的聚餐并不是我所想那般，所有人围坐在一起。
等我被人推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加上谢明笙也不过五六个人。
导演，编剧，剩下的几人我都不认识。
坐在谢明笙下方的死胖子眼神一亮。
看着我目光带着隐晦的油腻。
“谢总，这位美女没见过呀”
谢明笙慵懒的坐在主位，抬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大学学妹而已，”
众人一听，瞬间歇了心思，恭恭敬敬的将我安排在谢明笙右手边。
“我这学妹可能喝了，大伙今天尽管喝尽兴。”
我咬住下唇，整个人僵在原地。
谢明笙靠近，吐出的气息划过脖颈。
“一百万，喝下去。”
我脸色瞬间惨白，呼吸有些紊乱，却被我极力克制。
原本歇了心思的人，一听谢明笙的话，瞬间来了精神。
这么漂亮的姑娘.....
5
一杯一杯的烈酒递到嘴边，我苦笑，视线看着谢明笙，一饮而尽。
后来什么情况我也没了记忆。
只记得不停喝酒，痛意一阵一阵从腹中袭来。
越痛我喝的越猛。
再次醒来，刺眼的白炽灯照在墙面。
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恶心想吐。
可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吐的了。
我撑起身，手掌上传来一阵痛意。
点滴还剩半瓶，用力一扯，手上的血滴顺着手背留下。
跑到门口，刚触及门把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我手机呢，手机呢？”
我抓住谢明笙的衣领，因为力气不够，被他反手拉到床边。
昏迷的时候，乔彦已经将钱转过来了。
他打电话的给我，却被谢明笙接了。
一句“八十万我打过去了...”剩下关心的话语被谢明笙挂断。
他愤怒的将手机摔成碎片。
“你就这么缺钱吗？嗯？”
我被他擒住双手，反剪在床头，整个人软塌塌的。
反抗的动作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他，还没开口就被谢明笙用嘴堵住了气息。
他动作太过粗鲁，一直将我的嘴唇咬出猩红才罢休。
起初无力的反抗，到最后绝望的麻木让谢明笙彻底发狂。
他站起身，举起的拳头自头顶而来。
我闭眼，只听到彭的一声。
是床头的墙。
“姜媛，你怎么那么贱呀。”
“你不是要钱吗？多少，你开个价，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个亿。”
我撑起身子，看着他一点点发狂。
眼眶的血丝遍布。
“你还在装什么？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贱人、烂人。”
我坐在床上，任由他愤怒的唾沫飞溅在我脸上。
看着我毫无变化的表情，谢明笙大手一扬。
无数照片在空中散落。
除了姜丽的裸照，还有她跟黄毛的私密照。
我呼吸一窒。
“不是我，不是我...”
我拼命的捡起照片，可他们太多了。
在谢明笙面前，我的尊严终于碎了一地。
房门被大力关上，随之而来的是上锁的声音。
我坐在地上，脑海里全是妹妹和父亲车祸的画面。
警察告诉我，要做好心理准备，画面太惨了。
可我是要见爸爸和妹妹的，我还能认不出他们的样子吗？
车子是在高架上坠毁的，车里的人被烧成了一具小小的黑炭。
他佝偻成一团，像个小狗一样蜷缩在车里。
姜丽从高架上被甩了出来，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殷红的血色蔓延开来。
成了我此生的噩梦。
从那一天起，他们就说我疯了。
可那分明就不是我爸爸和妹妹，他们才不会变成那样。
我爸会说，“媛媛，家里没钱了，你赶紧打钱。”
我妹妹会跟我撒娇，然后让我给她买新衣服。
那个黑乎乎的人那么小，也不会说话，肯定不是我爸爸呀。
...
他们竟然把照片寄给了谢明笙,他们竟然，，，。
我又犯病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用力伤害自己能伤害到的地方。
医生将谢明笙叫回来的时候，我的胳膊全是抓痕。
整个人像玩具一样不停抓挠。
指甲滑进肉里，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
谢明笙的呼喊，医院的嘈杂全都陷入了一片虚无。
“谢总，姜小姐的情况我们已经控制住了，等她醒来就好了。”
谢明笙抿唇，深深的看了姜媛一眼。
今天晚上是谢家和沈家的订婚宴。
“姜媛，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6
京市突然爆出一个重大新闻。
谢明笙和沈星月分手了。
原本的订婚宴变成了分手宴。
新闻的头条也变成了姜媛插足。
沈昭找到我的时候，涣散的眼眸才找回一丝焦距。
“你跟谢明笙说什么了，他怎么会跟月月分手！”
搁着病房的门，沈昭恨不得要吃了我一样。
“你知不知道，他们马上就结婚了，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纠缠谢明笙。”
“当初要离开，就滚的远远的，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
他大力拍门，似乎要将门板当成我发泄。
“是他要来纠缠我的，你来这里找我，还不如去找谢明笙”
“让他放过我。”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们纠缠了。
沈昭找人撬开了病房的房门，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他带走。
胳膊上的绷带交错缠绕，整个人虚弱的耷拉着。
像朵枯萎的玫瑰花。
我被带到谢家的时候，沈家的人都在。
谢明笙站在草坪上，下面密密麻麻站了很多的记者。
我木讷的看着，身体随着沈昭的拖动被扔进了众人视野。
一个话筒怼到我脸上，“请问姜女士，是你插足谢明笙和沈星月的感情吗？”
“听说你和谢明笙是大学恋情，因为嫌弃谢家破产跟他分手，现在又是因为钱来勾引他的吗？”
....
我站在那里，无数人围拢过来，我害怕的退后。
可无论到哪里都会被他们围住。
谢明笙一脸怒意的看着沈昭，“谁让你带她过来的的？...”
“天哪，大家快看，姜媛还曾裸贷。”记者举起手机。
....
谢明笙眼睛瞪大，这个照片他没传出去。
我看着谢明笙，嘴里直接呕出一口血。
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她还杀过人，坐过三年牢，在楚西精神病院呆过三年，半年前才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