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七年，顾衡和公司秘书在酒吧公然接吻。
我转身离开后，他给我打来电话。
“朋友之间碰一下而已，你给我甩什么脸色！”
我还能听见那些朋友们的调侃，说我今晚又要吃醋求着顾衡不要分手了。
电话挂断前，顾衡告诉我，如果不道歉就不会再回家。
可我这次不在乎了，不管他是否回家，也不管他是否和我离婚。
三分钟后，我发了个朋友圈。
“永远爱自己，允许任何人自由。”
……
1
打开包间的一瞬间，顾衡和他的公司秘书正被起哄着亲吻在一起。
周围的人都鼓着掌，喊着“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足足再门口站了十秒钟，面前的两人才缓缓松开对方。
远远的，我还能看见那个我法律上的老公嘴角勾起。
而他对面的江柔一脸的羞涩。
详装生气地打了打身旁还在起哄的好友。
“说什么呢？林哥有老婆的，要是游戏没输我才不亲呢。”
说着，江柔不忘记微微回头看了眼后侧的顾衡。
看他听见那番话后面色如常松了口气。
转身时终于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
“嫂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江柔被我的出现惊得瞪大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刚刚的事情。
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
桌子底下，江柔拉了拉顾衡的衣袖。
她以为这个小动作我不会看到，可桌子是镂空的。
江柔和顾衡的拉扯全被我尽收眼底。
“你怎么来了？”
刚刚还在起哄的那群人现在面面相觑。
顾衡紧皱着眉头，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果不其然，见我不回答他的话。
顾衡直接跨过桌子来到我的面前。
“说话啊！我问你呢！”
透过顾衡的肩膀，我还能看见江柔眼底的挑衅。
也是，公司里谁不知道这些年一直都是我追着顾衡在跑。
这段感情里，我们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看着面前这个从小喜欢到大的男人。
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好累。
“爷爷让我带你回老屋一趟。”
顾衡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和其他女生动作亲密了。
似乎看着我为了他伤心哭泣，顾衡就会心情舒畅一样。
同样是这个酒吧，上次来时却是顾衡主动打电话让我来的。
不同的是那次好友们起哄的对象是我。
“嫂子，只要你喝了这瓶酒，我们就放顾衡回家！”
面对那群人的刁难，顾衡什么都没说。
只是饶有趣味地笑着看我。
他是故意的。
那时我想转身离开，顾衡却在我的身后开口。
“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再想看到我。”
还没迈出去的脚顿在原地，我有胃痛的毛病，顾衡是知道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缓缓拿起酒瓶一口接着一口。
辛辣的气味在我嘴里蔓延，胃也接着开始绞痛。
心脏就像是被人揪着一样。
半瓶酒下肚，我已经开始不省人事。
整个人痛的在地上满头大汗。
连顾衡身边的朋友都有些担心，可我所谓的老公却冷着个脸俯视着我。
嘴上还在冷笑。
“丢人现眼。”
2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顾衡带着那群人赶往下一场派对。
还有顾衡对着手机那头的助理讲出的冷冰冰的话。
“把人给我送回家。”
从前的回忆在这一瞬间侵袭我的大脑。
我回过神来，不等顾衡回复，径直绕过他走出酒吧。
爷爷的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去不去是他自己的事情。
在顾衡面前，我从来没有对他甩过脸色。
这大概是结婚以来第一次。
以至于我都已经出了酒吧，顾衡还站在门口呆愣着。
人刚上车，顾衡给我打来电话。
“朋友之间碰一下而已，你给我耍什么脸色？”
顾衡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对我刚刚动作的质问。
没有提前打声招呼就走的行为好想让他有些丢人。
我心里泛着酸。
原来朋友之间都是可以亲密到这个地步的。
那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称之为朋友。
电话那头，我依稀还能听见他那群朋友的调侃。
“等顾哥回家，嫂子又要抱着他哭了。”
“谈恋爱的时候求着不要分手，结婚了求着不要离婚，太搞笑了。”
“小声点，顾哥还在打着电话呢。”
他们都说，看一个人是否爱你。
就要看他朋友对你的态度。
明明一直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可是一直都被我有心忽略。
“回来！给江柔道歉，你让她很尴尬。”
“你要是不回来道歉的话，我是不会再回去的。”
听着顾衡一如既往对我威胁的话。
我只觉得好笑。
“随便吧。”
如果从前这些话可以威胁到我，那是因为我爱他。
可是现在，我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
挂断顾衡电话后，我拿出手机。
江柔在我离开后也发布了一条朋友圈。
图片中是一个男人端着酒杯的手。
配文：有的人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
和顾衡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一眼看出来图片中的主人公是谁。
更何况，他的右手还戴着我们结婚时的戒指。
我以为自己不会伤心了，但是看见这个朋友圈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衡的点赞图像映入眼帘。
我也跟着点了个赞，评论：尊重祝福。
手上的钻戒反射着光，犹豫了一会儿。
我把它摘下，戴久了都快变成紧箍咒了。
时隔三年，我再次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
“永远爱自己，允许任何人自由。”
翻看了一下上一条记录，那还是我和顾衡的结婚照。
照片里，我笑得很开心。
眼中全是顾衡，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他眼底全是不耐烦。
晚上，我早早地洗漱完上床。
这次我没有给顾衡打电话，更没有给他留灯。
刚结婚那会儿，顾衡天天忙着公司的事情回来也晚。
我都会给他做好饭菜放在桌子上等他回来。
开门的一瞬间匆忙跑过去。
等待着他像寻常夫妻一样抚摸我的额头然后夸我的手艺。
可顾衡只是黑着个脸径直绕过我。
看到桌上准备的饭菜后紧皱着眉头。
“怎么？应付完客户还要回来在饭桌上应付你吗？”
我被顾衡的一句话说得呆愣在原地。
没有想到他会用应付两个字形容我们的关系。
尽管心中失落得不行，脸上还是维持着笑意。
“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饭，想着你加班累了。”
“不要自以为是。”
那是我婚后第一次等待顾衡回家。
我以为他只是因为太累了，现在想想还是因为不喜欢罢了。
所以哪怕我只是在客厅为顾衡留下一盏灯。
他都会为此觉得我多事。
3
半夜，顾衡突然回来。
刚一回头，他直接压在我的身上。
透过月光，我还能看见顾衡脸上怒气冲冲的模样。
不等我开口，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身上。
“你故意的对不对？”
“这么想要给我生孩子？让爷爷来威胁我。”
“你成功了苏言清，我成全你。”
顾衡力气很大，我怎么都推不开。
这一夜，我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迫配合着顾衡的一切动作。
他的抚摸和亲吻都让我感到恶心。
耳边还不停传来顾衡低沉的声音。
“不喜欢吗？”
“你让爷爷逼迫我回来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吗？装什么装？”
我埋在枕头里，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后悔了。
和顾衡青梅竹马长大，顾衡一直对我很好。
直到爸妈对着顾家提出让我和顾衡在一起的意愿后，顾衡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不再笑着摸我的额头，问我最近有没有胃痛。
反而是当着酒会上所有人的面递给我倒了半杯的红酒。
以给顾爷爷祝寿为由逼着我全部喝下去。
那晚，顾衡喝得很醉。
却是顾爷爷给我打来电话请我把顾衡接回去。
窗外灯火通明，屋子里朦朦胧胧只能看见顾衡的身子。
“这么想和我在一起吗？”
顾衡问出那句话时，我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全然没有注意倒他的语气有多冰冷。
第二天清晨，我全身都在痛。
起身时，顾衡已经不在了。
屋子里凌乱不堪，被子掉在地上。
我光溜溜的，连件衣服也没有盖在身上。
委屈充斥着我整个身体，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扎了进去。
还是太天真太幼稚，竟然以为婚后的日子可以让我们回到从前。
却没想到对方现在会这么讨厌我。
“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
我还是没有忍住，低沉个声音问出来。
顾衡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
他没有回答，我却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和那晚不同的是，迷糊中顾衡给我擦了擦脸。
以及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身上完好地盖着被子。
顾衡已经走了。
下楼时，陈姨叫住我。
“太太，今天的菜买好了，你要给先生准备什么午饭？”
“我给你备菜。”
顾衡嘴挑，没有喜欢的菜就不会吃饭。
结婚后只要顾衡去公司，我都会给他准备工作餐。
可是每次都会嫌弃地扔进垃圾桶里，为了让他好好吃饭。
我都让他的助理不要告诉顾衡饭是我做的。
听到陈姨的话，我摇了摇头。
“不了，以后都不用做了。”
昨晚顾衡对我说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打转。
爷爷让我找顾衡回去却没有我告诉是为了什么。
他自发地以为这些都是我的手笔。
拿爷爷来压迫他，就像是我们当初结婚一样。
有时候我也想不通，为什么顾衡这么倔强的一个人突然就答应了和我订婚。
甚至和我结婚。
爸妈说：“顾衡是家里的继承人，不可能忤逆他爷爷的意思。”
顾爷爷选择了我，所以顾衡也必须和我结婚。
想到这里，手机的消息声让我回过神来。
是律师给我发过来的离婚协议书。
这样的婚姻早就应该结束了。
4
在此以前，我需要去一趟顾家老宅。
顾爷爷的书房里，他紧皱着眉头。
“丫头，你要是受委屈了，爷爷给你做主。”
“可是，离婚不是一件小事，顾苏两家都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顾爷爷的每一个字都像榔头一样打在我的心头。
他说的道理我哪里不懂，可是我真的坚持也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砰——的一声。
我直接跪在顾爷爷的面前。
“爷爷，我已经想好了。”
书房里响彻着我坚定的声音。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一刻不再是以孙媳妇的名义和他谈话。
“离婚后，顾苏两家关系如初，我是顾家唯一的女儿，他们希望我幸福。”
离婚的事情并不是在征求顾爷爷的同意，只是出于长辈的尊重。
顾爷爷迟迟不肯开口，我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久，他起身把我扶起来。
“丫头，是顾家对不起你。”
“离婚的事情不会再委屈了你的，有什么要求尽管和爷爷提。”
有了顾爷爷的话在，顾衡的意见就显得不重要了。
午饭时，在顾爷爷的要求下我和他一起吃的午饭。
吃到一半，电话声响起来。
“今天怎么没有给我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