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摩擦步，芗老告诉了我一句口诀：“起步如拔泥，进步似卷席。”怎么练习，自己琢磨，用心去“摸”去“求”。

练习的预备姿势是矛盾桩或“勾挂桩”。姿势不同，精神假借不同，效用也不同。芗老要求“慢优于快，缓胜于急”，重在体会走步的过程，先练前进步，再练后退步。在“缓、慢”中体会自己的身心息是否“中和”，体会外界发生变化时的本能反应，调整自己“处中、守中”的本能活力。

一天，芗老站在我面前，看我练习。我正在拔起右脚进步时，芗老突然伸出右脚，钩住我进步的脚向上抬，我身体稍稍晃了晃。芗老放下脚，说：“进每一步的时候，要想着前边是个冰窟窿边上怎么办，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通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我感到步伐沉稳多了。

练习了一段时间，芗老告诉我：“前脚落地的时候，要‘出寻问路’。脚落下的时候，要想着落在悬崖边上怎么办？落在滚动的石头上怎么办？落在种种不得力的地方怎么办？要能及时抽回来。感到确实落在实地上了，再向前迈出一脚距离，同时拔起后脚进步。这么走走吧。”

芗老对我说：“你们哥俩逛厂甸，人太多，挤散了，互相找。你看见你哥哥正在人群对面着急地一边喊一边找你。你要赶紧到你哥哥身边。看见一个人缝，你就左闪右躲，移动脚步，找到一条人缝，脚下一使劲往人缝一插，身子一晃，从人缝里钻过去了; 忽然前边一个大汉挡住了去路，人缝很小，脚插不进去，你就双手插进人缝，往两边一撑，撑出一个人缝。你嘴里说着‘劳驾，请让让，我过去’，就在人们一愣的时候，你快速地移动脚步，带着身子往人缝里一插，用身子左冲右撞地撞开了一道窄缝，侧着身子跑到了你哥哥身边。这么想着走走吧。”

按芗老说的，我设想各种不利的情况来练习，在尽快到达目的地的意念指挥下，全身形成一个统一整体，整个人“活”了，不假思索地向着目的地闪展腾挪地冲过去。“冲”的过程是没有时间筛选路线和方法的，全是本能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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