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被害后,我更名改姓,将仇人拉来陪葬

星光故事屋 2024-07-30 16:03:42

小妹因为丞相千金去除面部胎记,被太子称赞人美心善,有菩萨相。

「既然白医师有菩萨相,必定受菩萨保佑,那就等菩萨来治吧。」

她命人划破小妹的脸,将小妹扔进柴房。

夏日闷热,小妹因伤口发炎溃烂,被活活疼死。

半年后,太子选妃在即,她却生了怪病。

听闻有人可治此病,她两眼放光。

「只要神医愿意!她要什么我都给!」

我摇头:「命也可以吗?」

第一章

1

「这种蔫掉的花也敢给我用?」

正浸在浴桶里的丞相府千金魏锦芊,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花篮扔在地上。

侍女忍痛不敢多言,只得低着头解释。

「小姐,这已经是今早采摘的最新鲜的花了,香味都还在的。」

「最新鲜就这样儿?肯定是那帮贱民存心糊弄我!我这些天全都白费了!白费了!」

她越说越气,拿起手边的玉瓶砸过去。

她为了每日能有新鲜花卉供给,强逼田户们掘庄稼,撒花种。

田户们敢怒不敢言。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一室噤若寒蝉。

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何会如此懊恼。

七日之后,便是皇后娘娘亲自举办的百花宴。

京城所有名家贵女都在受邀之列。

为了保证在宴席之上惊艳众人,她排了三个月的舞。

只不过。

魏锦芊有一个尴尬的小毛病。

众人埋着脑袋跪在地上,专注想着怎么平息她的怒气。

我端着叠好的衣裙,缓步来到她身侧。

我是个入府不过半月,却能近身伺候小姐穿衣的小丫鬟。

若是不小心划到她皮肤一寸,就要被罚去挨板子。

资历老的奴婢不愿意干,就甩给我了。

此时,我像往常一样半躬着身子,拧干一块银丝锦帕,仔细地擦着她脖颈处的水渍。

旁边的大丫鬟见了,当即厉声斥责。

「蠢货,小姐还没有泡够一个时辰,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已经做好了我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准备。

却发现魏锦芊面无愠色,反而漏出几分享受的神情。

她惊讶地盯着我手里的丝帕。

「这是什么香的?」她抬眸问道,「怎么如此令人舒爽?」

我赶紧禀告:「奴婢祖上是医药世家,这药香奴婢家传的秘方。」

魏锦芊颇为高兴,两道弯眉舒展开来。

「你这个新来的小丫鬟,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我伺候完她净身,恭敬道:「小姐,奴婢祖上有传,若是沐浴之后涂上这香膏,可令全身肌肤光滑柔嫩,还能……」

我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还能让人同样身怀此香,馥郁迷人。」

「大胆奴婢竟敢讽刺本小姐!」

我暗自勾唇讥笑。

这不过是她恼羞成怒而已。

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竟有体臭之症。

本不算严重,扑些香粉就能掩盖住。

不过一旦出汗,那股酸臭之味就直往人鼻腔里冲。

我忙不迭地扑跪在地,声音颤抖。

「奴婢不敢!这秘香世间少有,自然只有小姐您这般金贵的人才有用它的资格!」

「奴婢艳羡小姐美貌,特来将此物献上!」

「小姐要怎么惩处奴婢都不要紧,还希望小姐收下。」

「也算是了了奴婢侍奉小姐的心愿。」

溢美之词,魏锦芊向来受用。

我自然没被惩罚。

接下来。

一连七日,她都命我制好香送入她房内。

不仅全身上裹满香巾,只漏出两只眼睛,就连香炉都加了三个呛得丫鬟直流眼泪。

果然,宫宴当天,魏锦芊在园台中央起舞,水袖挥动,裙裾翩然。

更奇的是,旋身折手间香气弥漫,引来周围的蝴蝶共舞。

可谓出尽了风头。

饶是见过各类场面的皇后都看得如痴如醉了,当堂赏赐珠钗首饰,锦衣华服。

临走,还亲自叮嘱侍卫好生送回。

得了皇后赏赐,她回来很是得意。

贴身宫女伺候她梳洗,她将我叫了过去。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第二章

「奴婢柏芳。」

魏锦芊点点头,对着铜镜扶了扶鬓间刚受赏的芙蓉缠金步摇。

「柏芳啊,本小姐这次可是多亏了你呢。」

「奴婢不敢。」

我恭敬地拜跪,同时,目光扫过她的后颈。

光洁似白玉。

可是啊……

我给她的,可不是什么神香。

而是精心为她一人研制的香膏。

要她下地狱的蚀骨香。

表面上使皮肤白嫩细滑,实则内里的毒会寸寸入里,顺着着四肢经脉游走。

直至病入膏肓,一命呜呼。

闻起来确实让人心凝神静,飘飘欲仙。

时间久了,就会心烦气躁,脾虚体亏。

再往后,神情呆滞,宛如痴儿。

神仙都难救。

医者不能这么做。

医者仁心。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可这关我什么事。

我又不是医者。

我是个炼毒的。

2.

我们祖辈世代都是杏林高手,我爹也是远近闻名的善医。

本是家兴族旺,偏偏出了我这个败类。

我不明白人活着的意义,反正最后都是要死。

不如想想怎么死痛快点。

从我记事起,就对血腥颓败的事物极其感兴趣。

因此,后院的药材都被我拿来捣鼓各种毒药。

王大娘寡居痛失爱女,精神崩溃,几欲寻死却未果。

我给了她一瓶药。

王大娘临走时抱着女儿的衣物,合衣含笑神情是少有的安详。

外人觉得我十分可怕,都骂我是个怪胎。

只有小妹护着我。

「王大娘身子早已亏空,饱受病痛折磨。女儿没了她的精神也垮了。活不下去才来求我阿姐帮她。」

「能让人不受罪离世,同样是大功一件。」

她那时候才十五岁,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医师。

颇有威望,却也被质疑。

「白大夫,你今日姐姐能炼毒帮人,来日必然就会炼毒害人。」

小妹摇摇头:「我阿姐绝对不会害人的。」

她又说:「是药就有三分毒。况且我阿姐炼的毒老鼠的药可是帮了大家伙不少哩!

还有上次给陈老二接骨用的麻药也是我阿姐炼出来的!」

「我阿姐可厉害了!不准你们说我阿姐坏话!」

于是再也没人质疑。

因为人人都知道白家小女医术高超还牙尖嘴利。

小妹小我三岁,从小就黏我。

奶团子的时候巴巴儿伸手够我刚种出来的断肠草,被我扯着衣领一把薅走。

我总是炼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毒,她就围在我身边拍掌称赞。

再把自己关进药房三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奉上解药,求我夸她。

十八岁那年,小妹出师,正式接过家族衣钵,坐镇医馆。

同一年,我厌倦了京城里虚与委蛇的人情氛围,准备跑路。

小妹一手搂着大黄一手驾着小灰驴追上我。

我以为她要绑我回去时,小妹却递给我一个包裹。

里面是沉甸甸的银锞子,还有两片金叶子。

那是小妹的全部积蓄。

她背过我抹了抹眼角,拍了拍大黄的脑袋,转身骑上驴。

「阿姐,去替我看看京城之外的世界吧。早日回家,我和大黄都会等你回来。」

我那时才意识到,小妹也是渴望自由的。

可又不得不肩负责任。

于是她将自己的年华耗在医馆内,尽心履行医家的职责。

小妹履行得很好。

那时丞相嫡女面部的胎记随着年岁一同增长,已经到了影响面容的程度。

小妹受邀前去治疗。

她不嫌累、不嫌苦,用自己做实验,研制新药。

让魏锦芊的胎记全然无踪。

魏锦芊却因太子一句夸赞心生嫉妒,以请平安脉为名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

不仅划伤了小妹的脸,酷暑之天将她扔进柴房自生自灭。

不给药、不给水。

最终小妹因伤口发炎溃烂,被活活疼死。

魏锦芊装作一副受害的样子,对外宣称白医师行为不检。

勾引皇亲国戚不成反而对自己心生嫉恨。

请脉时意图戕害,被发现之后自觉颜面尽失,当众自行毁容了去。

丞相向来疼爱嫡女,魏锦芊哭得梨花带雨。

丞相一怒之下,命暗卫处理掉医馆为女泄愤。

天干物燥,烛火易燃。

白家医馆不幸遭遇大火,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都葬身火海。

消息传来时,我半只脚刚踏上渡船。

只差一步,就能看到小妹期待的自由山水。

船家问我:「姑娘,还走吗?」

我沉默良久,用火折子点燃信纸,被风吹起的灰烬眯得眼睛生疼。

「不走了。」

一个月后,我入了丞相府,自称柏芳。

妹妹,自由不重要了。

这世间我唯一在乎的人不在了。

那么,谁也不能牵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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