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双胞胎姐姐的星途,父母把我当成替身送给大导演……

每夜有情 2023-03-06 16:04:35

保研名额被取消后我心灰意冷跳楼自杀,她们也自食恶果下场惨淡。

意识恍惚间我好像来到了病房。

我妈抱着奚芯半躺在病床上,我爸则在一旁守着我,一切静谧又美好。

直到摇篮里的我哭出了声。

我妈倏尔变了脸色,一边小心护住奚芯的耳朵,一边压低声音让我爸把我抱出去。

我爸赶忙依言做了,病房门合上的那一刻我妈低头亲了亲奚芯的额头,轻声安抚着。

言行举止间是我从没在她身上得到的温柔。

我和奚芯是双胞胎,她只比我早出生了三十三分钟。

就这三十三分钟,我和奚芯在我妈心里就有了云泥之别。

她认定我打娘胎里就是个不懂心疼母亲的白眼狼。

从小到大,我和奚芯长着一样的脸,穿着一样的衣服,几乎所有人都会认错我和奚芯。

除了我妈。

她总能在我们之间准确地抱起奚芯,笑着说:「这是我的宝贝乖芯芯。」

四岁的我还不明白宝贝的意思,只是很羡慕被妈妈亲吻脸颊的姐姐。

于是便学着姐姐的样子,一把抱住了妈妈的小腿。

「你干什么?」我妈低头看我,厉声道:「快放开,我没办法走路了。」

后来我有问过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抱我,爸爸说是因为妈妈力气小。

我真的信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幼儿园老师发的小零食。

只是为了能让妈妈抱起我。

我没有被冻死。

虽然睁开眼的时候依然是病房,但从身体各个地方发出的疼痛告诉我——我没死。

护士说送我来的是保洁阿姨,还小心翼翼地问我需不需要报警。

我动了动眼皮,看见手腕上鲜红的勒痕。

但这只是冰山一角,我很清楚在病服下面还有多少不堪入目的痕迹。

而昨晚,我甚至连件病服都没有。

眼睛很酸,但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需要,」我没有太多力气大声,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求你,帮我。」

护士出去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部ipad,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响,最终打开了微博。

在搜索框里打下【奚芯】后出现的第一个此条就是#奚芯生日会迟到半小时沸#

迟到?

她走得那么快,也会迟到吗?

「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奚芯清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很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的生日会,但其实今天不仅是我的生日会,也是我双胞胎妹妹奚寓的生日会。」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没有来。」

「今天是我出道后的第一个生日会,我认为这很重要,就想和粉丝、和家人在一起度过,所以才等到现在,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实在是对不起。」

她说着说着眼眶发红,真像是惋惜似的。

她是天生的演员。

我们初升高那年奚漾的留学申请通过了,不巧的是家里的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一时不能负担两份重点高中的学费。

我妈说谁的中考成绩高谁就去重点读书。

那时我是高兴的,因为我还有竞争的机会。

直到中考结束,我的成绩比奚芯高出六十多分。

「寓寓好厉害!有这么好的基础你一定很快就能适应高中课程。」

奚芯坐在妈妈身边,垂眼自嘲道:「我就不行了,肯定跟不上课。」

我一心憧憬着不久后的高中生活,没注意到妈妈落在她身上的怜爱

后来我拿着普高的录取通知书去找我妈对峙。

她全然一副苦心被辜负的模样,「你能不能不这么自私?你姐姐的基础差,才更需要好学校好老师!」

连当时已经远在国外的奚漾也打电话过来说教:「奚寓你不要小题大做,认真学在哪里都能考上好大学。」

这件事以我不被重视的消极反抗而结束,直到后来过了很久我才偶然得知。

奚芯的分数没够上重点录取线,是我妈花钱疏通关系才争到了这个名额。

也是那时我才明白,我确实有竞争的机会,但我不会赢。

我再醒来是被吵醒的。

病床边不是方护士,而是奚漾。

我别开眼,伸手去够床头的呼叫铃。

他拦住我,问:「你要什么?」

「你出去。」

「奚寓!」

他高声叫我的名字,我这才发现他衬衫的扣子扣错了,鞋也穿反了。

估计是睡梦中接到警察的电话后惊醒的。

「寓寓,你出这种事我心里也不好受,但你怎么能跟警察说是芯芯害你去的?」

他揉了揉额角,「芯芯正在上升期,你这样对她的影响会很大。」

影响很大……

距离我被侵犯还不超过24小时,他最担心的是对奚芯的影响。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呼叫铃,很快就有人推门进来,还是夜里帮我报警的方护士。

「麻烦你,」我闭上眼,有气无力道:「帮我把他赶出去。」

方护士好像和奚漾拉扯了一番,最后我听见他带着怒气的声音:「她是你亲姐姐,害了她你能有什么好处?奚寓你能不能懂事一点,要不然……」

奚漾突然顿住了,应该是想不出能把我怎么样。

作为哥哥,他从来没给予过我什么,自然也不能用收回什么来威胁我。

果然,半响后我也只听见:「要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妹妹!」

我无声勾了勾唇角。

他什么时候拿我当过妹妹?

九岁那年市里办元宵夜会,奚漾要带奚芯一起去玩,大概是那会儿我羡慕的眼神太明显,所以他难得也带我出去了一趟。

那天的人很多,奚漾一手拉着奚芯,一手拎着一路买来的小玩意。

我被周围的人挤来挤去,一双眼紧紧盯着前面的他们,生怕一转眼就找不到了。

但也就是我被人撞了下的功夫,原还在我不远处的人就消失了。

我顿时懵了,闷头往前冲了好一段,却连他们的一片衣角都没看到。

我在原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就哭了。

那天晚上我在会上找了他们两个小时,直到半夜被值班交警送回家才看见奚漾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

他有些起床气,「小点声,不要把妈和芯芯吵醒了。」

「真不需要帮你联系朋友吗?」方护士小声问我。

我愣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是不需要,而是根本没朋友。

其实也有过。

大一刚开学时我和三个舍友关系很好,同进同出,是难得没有勾心斗角的女寝。

但大一下学期开学没多久奚芯来了。

她把大包小包的礼物分给我的舍友,说是感谢她们对我的照顾,也感谢她们愿意和我做朋友。

「寓寓在高中一直没有朋友,我还担心在大学也会这样,幸好遇到了你们。」

又是这样会让人以为我做过什么的话。

我尝试跟舍友解释,她们表面上笑着说没什么,行动上却渐渐与我拉开了距离。

后来奚芯成为奚漾手下的艺人,在娱乐圈大火,班里、系里对我的指指点点越来越多。

「她就是奚芯的妹妹啊,长得可真像。」

「也就脸像,我听说她高中的时候偷过人东西,还霸凌同学。」

每每这时候,我就抱着书加快脚步。

我从回忆里抽出身来,对着护士笑了笑,「不用的。」

方护士是个好人,临走前塞了我几百块钱。

我本不想要,但我的手机没了,医药费是警察垫付的,连出院的衣服都是方护士借给我的。

我再次跟她道了谢,麻烦她找来纸笔,在上面写了欠条。

「奚寓,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才一进门,我就听到了我妈的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昨天冒着被人骂耍大牌的风险为你把生日会推迟了半个钟?」

看来奚漾还没把我的事告诉她。

我心里没什么波澜,径直略过她去屋里。

「你什么态度?!」我妈猛地拽住我往回扯。

我被她一把甩到沙发背靠上,牵动着身上每一处伤口一起疼。

可她不在意,自顾自宣泄着她的不满,「我哪里对不起你?你姐姐、你哥哥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啊!」

「你从小就自私,凡事只想着自己,一点都不为别人考虑。」

这种话,我妈说过无数遍,接下来应该会说到我爸。

「当年,要不是你非闹着吃肉松小贝,你爸怎么会出车祸!」

她说的是八岁的事。

我爸在开车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连环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从此以后我就成了家里的罪人。

可只有我和奚芯知道,当年是奚芯想吃肉松小贝。

她说爸爸最疼我了,由我去说爸爸一定去买。

但等我求她作证时,她却哭着说我撒谎。

「你害死了你爸!」

当年病房外我妈就是这么说的,现在还是这一句。

但当年我会辩解,现在不会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打算等她发泄完再去拿东西。

奚漾和奚芯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

奚漾的反应最快,三两步上前揽住摇摇欲坠的我妈,「妈!」

我妈靠在他身上,眼泪簌簌落下,「我是犯了什么错才生下奚寓这样的孩子啊!」

我的心头像是被卡车碾过,喃喃道:「是啊……你为什么生下我?」

在最最喜欢伤春悲秋的年纪我不住默问过这句话,可最终我一次都没问出口过。

我怕我妈说:「早知道是你就不生了。」

现在我终于问出来了,并定定等她给我回复。

像在等一个最终宣判。

宣判被奚芯打断了。

在我妈抚着心口大口喘息说不出话时,她大声斥责我,「奚寓你太过分了!」

「你可以跟警察冤枉我害你被强奸,」她的泪没落下来,包在眼眶里更显无辜倔强,「但你不能这么对妈妈,快跟妈妈道歉!」

「什么?!」

我妈惊得瞪大了眼,顷刻便上前扇了我一个耳光,「你这个混账!」

「你现在、马上就去警察局,跟警察说你的事跟你姐姐没关系!」

她的声音尖锐,力道十足,一点都看不出她刚刚还需要靠着人勉强站立。

这就是为母则刚吧。

说来可笑,我竟然在等她问我疼不疼?

「我不。」

「昨天晚上六点,奚芯打电话让我去D酒店做造型,六点半我到之后见到了她和黄子贤。」

「直到七点她才离开酒店。」

我的手指向奚芯,眼睛却死死盯着我妈,「你女儿拿我去换新电影的女主角,她就是强奸犯。」

奚漾和我妈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是啊,他们心里圣洁如雪的奚芯被我说成强奸犯,他们的脸色当然难看。

我心里突然有丝快意,冲淡了亲口说出这一切的痛感。

「不是……我昨天没在酒店看见你,更不要说黄导,寓寓你不能诬陷我。」

奚芯泫然欲泣,骗人的功夫比当年精进不少。

高三时我被同学划破了脸,从耳根到颧骨长长的一道,被我妈看到后问我是怎么弄的。

那一瞬间我终于鼓起勇气想告诉她有人在学校欺负我,可刚说了两句就被突然出现的奚芯打断。

她用忧心关切的口吻面对我和妈妈,「寓寓,现在是高三,你要好好学习,不能老和社会混混待在一起。」

我妈顿时开始痛斥我,而我的解释都在奚芯一句「我亲眼看见」里被抹杀。

直到我妈摔门离开,奚芯才换上得意的笑看着我脸上的血痕,「你根本不配和我长一样的脸,毁掉才好。」

差不多的手段,她用得不厌其烦。

我快步走到屋里把唯一属于我的包背上,推开奚漾拦我的手。

「演完了吗?演完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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