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多少钱？"大嫂站在病房门口，皱着眉头问。

"八十多万。"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刹那间我分明看到大嫂眼里闪过一道光，那是赤裸裸的贪婪。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妈妈会把退休工资卡交给我保管。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天下午我正在单位加班，突然接到社区居委会的电话，说妈妈在小区散步时不慎摔倒。等我赶到医院，医生已经确诊是髋部骨折，需要立即手术。

我第一时间给大嫂、二嫂打了电话。大嫂说她在参加重要会议，二嫂则说正带团队出差，都表示暂时抽不开身。

"手术同意书谁来签？"护士站在病房门口，有些着急。

"我来。"我拿过笔，刚要签字，大嫂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等等！手术费用谁出？"

我愣住了，妈妈疼得直冒冷汗，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讨论钱的问题？

"妈的工资卡不是在你那儿吗？"大嫂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你先垫着，等我们回来再算。"

02

挂掉电话，我看着昏睡中的妈妈，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十年前，妈妈刚把工资卡交给我时，大嫂和二嫂没少在背后说闲话，说我是小女儿却把持着妈妈的钱。

可她们不知道，那是妈妈自己的选择。

那年妈妈做心脏支架手术，大嫂二嫂轮流照顾。每天记账时，她们把零花钱、停车费、饭钱全都算进去。妈妈出院那天，两个嫂子递来一份详细的账单，连买的纸巾都记着。

从那以后妈妈就把卡给了我。她说："小静啊，你是我最放心的孩子。"

手术很成功，但术后康复需要很长时间。我请了长假照顾妈妈，大嫂二嫂偶尔来看看，每次来都要问问卡里还有多少钱。

"妈，您说您攒这么多钱干什么？"大嫂坐在病床边，语气里带着责备，"早该给我们分了。"妈妈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

"就是，"二嫂也附和，"您这么大年纪了，留着钱有什么用？"

我实在忍不住了："妈住院这么久，你们来照顾过几次？现在倒惦记起钱来了？"

"你！"大嫂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以为妈的钱是你的？别以为妈的卡在你手里，你就能独吞！"

03

"就是，"二嫂也站了起来，"我们可是长辈，你这个小姑子怎么说话呢？"

我冷笑一声："那好啊，妈现在需要人照顾你们来吗？我按市价给工资。"

"你什么意思？"大嫂的脸涨得通红。

"就是字面意思，"我拿出手机计算器，"现在护工一天至少两百，再加上误工费，一天给你们五百，怎么样？"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二嫂才小声说："那...那我明天来。"

"够了！"妈妈突然睁开眼睛，"小静，把卡给我。"

我把工资卡递给妈妈，她颤抖着手举起来："这些钱，我要捐给敬老院。"

"什么？"大嫂二嫂同时惊叫。

"你们不是嫌照顾我麻烦吗？"妈妈的声音很平静，"等我好了就去敬老院。钱也一起捐了，省得你们惦记。"

大嫂二嫂慌了："妈，您别冲动..."

"我想得很清楚，"妈妈打断她们，"这些年，小静天天给我打电话，经常来看我。我住院她用自己的年假来照顾我，而你们呢？除了惦记我的钱，还记得我是你们的婆婆吗？"

04

说完，妈妈转过身，不再理会她们。

那天之后，大嫂二嫂再没来过医院。倒是小弟妹知道消息后，主动请假来帮忙。她细心地照顾妈妈，从不提钱的事。

两个月后妈妈出院了，她真的把那八十多万捐给了当地的敬老院，大嫂二嫂知道后差点没晕过去。

"妈，您怎么能...那可是八十多万啊！"大嫂哭着说。

妈妈笑了："钱没了可以再攒，但良心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现在妈妈住在我家，每周末小弟妹都会带着孩子来看她。大嫂二嫂偶尔也来，但总是心不在焉，说几句话就走。

有时候我在想，这八十万是不是一面照妖镜？照出了人性的贪婪，也照出了真情的可贵。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失去的亲情就像破碎的镜子，再也拼不回原样了。

最后：

人这一生，最珍贵的不是口袋里的钱，而是身边真心对你的人。当亲情变成了一场利益交易，再多的金钱也换不来一份真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