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世,那淮南道的寿春郡,看着是一片太平景象,可这清平乡啊,就有那藏在旮旯里的腌臜事儿。
村里有个柳娘子,模样周正,性子也是出了名的烈。早些年,男人一场大病,说走就走了,留下她和个奶娃娃,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紧巴巴。
本就够难了,谁能想到,村里那泼皮刘二还盯上了她。这刘二啊,整日介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哪家见了他不是赶紧关门闭户?
偏他就瞅着柳娘子柔弱好欺负,时不时就往柳娘子家晃悠,嘴里不干不净的,动手动脚那也是常有的事儿。
“柳娘子,你这小日子过得怪冷清的,要不哥哥我来陪陪你?”刘二嬉皮笑脸地凑到柳娘子跟前,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柳娘子柳眉倒竖,抄起扫帚就撵人:“刘二,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再敢来,我打折你的腿!”
刘二每次都被骂得狗血淋头,可他皮厚啊,根本不当回事儿,心里还惦记着咋把柳娘子弄到手呢。
这一日,刘二瞅见自家母驴发情,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坏水就冒出来了。他特意在母驴尾巴上系了根红布条,这红布条在村里可是独一份,是他家母驴的特殊标记。
趁着夜色,他偷偷牵了母驴就往柳娘子家去。到了地方,刘二还贼兮兮地四处瞧了瞧,确认没人瞧见,才把母驴往柳娘子家公驴跟前赶。柳娘子家那公驴,平日里老老实实的,哪经得起这诱惑,俩驴在院门口就闹腾开了。
一大早,柳娘子开门就瞧见这乱糟糟的一幕,还没回过神呢,刘二就像个鬼影子似的冒出来了。“柳娘子,你可看好咯,你家这公驴把我家母驴欺负惨喽,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也不多要,你就把自个儿赔给我,咱这事儿就算两清。”刘二双手抱胸,歪着脑袋,那副无赖样看着就叫人火大。
柳娘子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刘二,破口大骂:“刘二,你个黑心烂肺的玩意儿,这明摆着是你设的套,还敢来讹我?你也不瞅瞅自己啥德行,这天底下就没你这么不要脸的!”
刘二哪肯罢休,伸手就去拽柳娘子:“今儿个你不答应,就别想消停!”
柳娘子用力挣脱,咬着牙说:“好,刘二,咱就衙门见,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王法了!”说完,她抱紧孩子,头也不回地往县衙方向走去。
这当口,刘二还不慌不忙,他早就买通了村里的懒汉周三,周三赶紧凑过来,装作一副公道模样说:“哎呀,柳娘子,我可都看见了,就是你家公驴主动招惹的,这事儿你怕是赖不掉咯!”
柳娘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径直走了,心里却明白这又是刘二的诡计。
这县太爷李大人啊,在寿春郡可是个好官,清正廉洁,脑子也灵光。平日里就听衙役们念叨这刘二的恶行,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是一直没寻着合适机会。
柳娘子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县衙,“青天大老爷,您可要给民妇做主啊!”说着就跪下来,把事儿一五一十地哭诉了一遍。
李大人一拍惊堂木:“竟有这等事!柳娘子,你莫哭,本县定还你个公道。这刘二,屡次作恶,本县这次绝不轻饶!”
当下就吩咐衙役,去村里把刘二和那两头驴都带来,还让人赶紧写了告示,贴满大街小巷,宣称要在县衙大堂公开审这两头驴。
消息传开,那可不得了,老百姓们都轰动了,纷纷议论。
“听说了没?县太爷要审驴啦!”
“这可真是稀罕事儿,咱得去瞧瞧!”
审案那天,县衙门口人山人海,跟赶大集似的。大家伙儿都伸长脖子,想看这县太爷咋个审法。
李大人身着官袍,威风凛凛地坐在大堂之上,两边衙役站得笔直,三班衙役齐声高喊:“威武——”
李大人先是看向柳娘子家的公驴,大声呵斥:“大胆公驴,见了本官还不跪下!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母驴,可知罪?”
那公驴哪懂人话啊,歪着脑袋,四蹄乱刨,还“咴咴”叫了两声,像是在抗议。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赶紧又捂住嘴。
李大人佯装发怒,再次猛拍惊堂木,公驴愈发受惊,在堂前躁动不安地来回踱步,衙役们围上去假意控制,一番折腾后,公驴到底还是因为这紧张慌乱的气氛,失控后腿一岔,“噗通”一声,拉了一大泡屎,那臭味瞬间就散开了。这下可好,人群哄堂大笑,小孩子笑得直不起腰,大人也憋得满脸通红。
李大人把脸一沉:“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来人呐,把这些扰乱公堂的刁民都给我拿下!”
衙役们一拥而上,百姓们吓得纷纷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啊,我们知错了!”
趁着这阵乱,几个衙役瞅准机会,顺势将公驴制住,让它半跪在地上。此时,另一名衙役匆匆走到李大人身边,佯装检查驴身后低声汇报了几句,李大人微微点头,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走到公驴身边,煞有介事地把耳朵凑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听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满脸惊讶地说:“哼,这公驴说了,是母驴的主人心怀不轨,主动把母驴牵到它跟前,两厢情愿才闹成这样。”
说完,李大人走到刘二的母驴跟前,问道:“母驴,公驴所言可是属实?若是真话,你俩当堂证明给本官看!”说罢,大手一挥,让衙役放开缰绳。
这母驴正发情呢,被憋了半天,缰绳一松,立马撒欢朝公驴奔过去,俩驴又腻歪到一块儿了。
李大人见状,抚须大笑:“哈哈,看来此事已明了。本县就做个主,把刘二这母驴许配给柳娘子家公驴,往后别再滋事!”
刘二在一旁听着,心里急得像火烧,自家母驴要是没了,这亏可吃大的。一时没忍住,冲口而出:“大人,这可使不得啊,您这断案不公!”
李大人等的就是这句话,脸色一凛,怒斥道:“好你个刘二,本县审案,岂容你指手画脚!你屡次骚扰良家妇女,今儿又咆哮公堂,来人呐,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让你长长记性!”
衙役们如狼似虎,把刘二按倒在地,板子噼里啪啦就落下来了。“哎哟,哎哟,大人饶命啊!”刘二疼得鬼哭狼嚎,可没人理会他。
二十大板打完,刘二瘫倒在地,屁股开花,站都站不起来了。
李大人冷哼一声:“刘二,往后你要是再敢作恶,本县定不轻饶,滚吧!”
柳娘子看着刘二那狼狈样,心里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眼眶一红,朝着李大人就跪下去了:“多谢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您就是民妇的再生父母啊!”
李大人赶紧扶起她:“柳娘子,快快请起,本县职责所在。这世道,容不得恶人横行!”
从那以后啊,刘二彻底老实了,见了柳娘子都绕着走。村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百姓们提起李大人,那都是竖起大拇指,直夸是青天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