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暗恋,在漫长岁月后,终于得到了回响

橙子优优 2024-12-08 15:32:47

图片来源于网络

谢京墨正在跟谢云舟说话。

后背忽然被轻轻撞了一下,紧跟着,一具柔软的身体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女孩温软馨香的熟悉气息传递过来,谢京墨瞬间便知道是谁,薄唇微微勾了起来。

结果一回头,看见虞之琬潋滟泛红的眼眶。

他神情一紧:“怎么了宝宝?谁欺负你了?”

说完,眸光已然阴沉了下来。

虞之琬小兔子似的发红眼睛看着他:“是你。”

谢京墨:“?”

旁边的谢云舟也懵了。

啥?

他哥怎么可能舍得哟!

不等谢云舟开口问,就看见虞之琬拉着他哥,往旁边的休息室走去,直接关上了门。

谢云舟:“……”

哎呀,想偷偷听个八卦都听不到!

房间里。

一关上门,谢京墨就被虞之琬强吻住,他怔忪了一瞬,抬手扣住女孩的后脑勺,辗转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

谢京墨才稍稍松开怀里的女孩,亲昵地蹭了蹭她鼻尖,拇指在她嫣红下唇轻轻抚过:“这是突然怎么了,告诉我,嗯?”

虞之琬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刚才婶婶跟我说,高中的时候,是你以学校的名义资助我,把钱交给婶婶,让她更好地照顾我。”

谢京墨怔了一怔,缓缓松一口气:“原来是这事啊。”

他差点以为她受欺负受委屈了。

虞之琬眸里泪光点点,执拗地看着他:“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那宝宝先别掉小金豆了行不,我算是落下病根了,看见你眼红就心疼。”谢京墨无奈又纵容地刮了刮她鼻子,抱着她走到沙发处。

他在沙发上坐下,把她抱在腿上,吻掉她睫毛上那颗欲落不落的泪珠:“我本来就打算今天告诉你的。”

虞之琬坐在他怀里,看着他:“那你说。”

谢京墨微微挑眉:“还记得我锁屏密码吗?”

虞之琬眨巴了下眼:“记得,161027。”

像是一串什么日期。

男人垂眸轻笑了一声,音色低沉性感,轻吻她唇角:“虞之琬,八年前的10月27日,是我对你心动的开始。”

八年前的10月27日……

虞之琬快速在心里算了一下。

那时候她刚上高一,谢京墨是高二,比她高一届……

……

……

那是一个阴雨天,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中午,学校附近的咖啡店里。

谢京墨看着对面的中年女人——

他生物学上的母亲。

自从他八岁那年,谢家对外公布父母的死讯,女人就改名换姓,和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去了国外。

这么多年过去,这还是谢京墨第一次再见到她。

和记忆中的样子相比,她似乎只是多了一些皱纹,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充满冷漠。

女人看着少年略显苍白的脸,眉头微皱:“你生病了?”

谢京墨:“着凉,有些发烧。”

女人闻言,拿起手帕捂住嘴鼻,身体后仰,离他更远,一副生怕被他传染的样子。

少年嗤笑一声,眸底掠过一丝自嘲和讥讽。

真可笑。

他刚才竟然以为,她问他生病,是在关心他。

中年女人的语气,有种铁石心肠的冷硬无情:“你不必一副仇视我的样子,我这次只是短暂回国,两天后就走。”

“就算你要仇视,也该仇视你父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谢京墨面无表情:“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女人口吻凉薄:“不就是车祸死的吗?”

少年唇边发出了一声轻嗤。

眼底的讥讽愈发浓重。

中年女人皱眉:“不管他是死于车祸,还是死于其他原因,这都是他的报应。”

“和你父亲有关的任何东西,包括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作呕。”

少年身形一僵,掀起眼皮看她,瞳孔黑暗,唇角缓缓勾出一抹讽笑。

“那你当年没能把我淹死在海里,是不是觉得很可惜啊。”

中年女人没有说话。

少年敛起了神情,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她:“这么多年,你有没有一次觉得后悔?”

女人连犹豫都没有:“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冷血也好,想把你溺死这件事,我从不后悔。”

“只要看到你,我就能想到你父亲,想到以前的那些事情,而那些过往,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反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少年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心里最后残留的一丝什么东西,也彻底破碎了。

他眉眼阴鸷沉郁,缓缓牵起的嘴角,勾出嘲弄冷笑:“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妈妈——”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跑过来,抱住女人的小腿,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

女人脸上瞬间绽出满是温情爱意的笑容:“小宝,你怎么来了?”

“妈妈,我想你啦!”小男孩抱着女人的小腿,晃来晃去地撒娇,“爸爸不让我打扰你,但是小宝想来找妈妈!”

女人连忙拉住他:“小心,别磕到腿了,我们小宝是乖宝宝,妈妈给你买蛋糕吃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不想吃蛋糕。”

“不想吃蛋糕呀,那小宝想吃什么,妈妈就给你买什么,好不好?”女人的语气温柔又耐心。

小男孩长得肉嘟嘟的,忽然看见旁边的少年,好奇地打量着,想走过去:“妈妈,你一直在跟谁说话呀?”

女人立马拉住了小男孩,“乖宝宝,别过去,那个人着凉发烧了,会把病传染给你,小宝要是生病了会很难受,妈妈也会很心疼的。”

谢京墨神色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他这才知道,原来她有别的孩子了。

原来她对自己的儿子,也可以很温柔耐心。

原来她也会心疼她的儿子生病啊。

“小宝过来,妈妈抱你,别过去那边,就在妈妈旁边。”

中年女人抱着小男孩,眼中全是明晃晃的爱意和关怀,“我们小宝最乖了,是妈妈最棒的宝贝对不对?”

“小宝慢点喝水,别呛到了,呛到了会很难受,妈妈喂你……”

谢京墨忽然攥紧了手掌。

想起冰凉的海水呛进他的喉咙里。

想起他被呛得快要窒息而死。

想起女人面无表情地抓着他的脑袋一次一次按进海水里……

少年脸色愈发苍白,忽地站起身,离开了这里。

走出咖啡店,外面的雨还在下。

他的伞落在座位上,谢京墨转身去取,却看见那个小男孩调皮地拿起他的伞。

中年女人面露嫌弃:“乖小宝,说了别碰,这伞上可能就有病毒,传染给你你会发烧的,妈妈会心疼你,你吃药也会很苦的……”

谢京墨冷冷地嗤笑一声,伞也不要了,转身离开咖啡店,走进了雨幕里。

下着雨,路上没什么人,他面无表情地往学校走去。

走到街角时,忽然被人拉了一把,一辆车堪堪擦着他驶过,差点撞到他。

“谢谢。”谢京墨扫了一眼拉住他手腕的手。

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手。

指节纤长,白皙削瘦,肤色近乎半透明,手背上细细的青色血管,再往上,是一截白得晃眼的手腕。

虞之琬收回手,撑着一把破旧发黄的雨伞,伞沿微微往上,露出清艳眉眼:“你好像发烧了。”

她刚才拉他,他手腕很烫。

“哦。”他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忽然转身,朝着刚才来时的方向走去。

少年在雨幕中的背影清瘦高挑,又寂寥萧瑟。

虞之琬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没有多管闲事,撑着那把破旧的雨伞,继续往学校走去。

她今天上午请了半天假,中午才来学校。

结果刚到教室,坐下没一会儿,班主任就找过来,说她家长打来电话,让她赶紧回家一趟。

虞之琬蹙了蹙眉,起身回了家。

到了家才知道,原来是家里的钱丢了。

父亲第一个就怀疑是她偷拿走的,母亲抱着弟弟,让她赶紧把钱交出来。

虞之琬只觉得可笑,别说她没拿钱,就算她拿了又怎么样。

那些钱本来就是她的。

学校发的奖学金,她一分没得到,一部分被父亲拿去赌博,一部分被妈妈拿走花在弟弟身上。

她就连一把伞,都是破的。

最后,在父母一声声的斥责中,虞之琬被父亲推倒,重重摔在地上,手腕差点扭伤。

而丢失的那些钱,从其他地方找了出来,是他们自己弄错了放钱的位置。

就算冤枉了虞之琬,他们也没有道歉,甚至厉声斥责:这是给你长个教训,以后别想着偷钱。

虞之琬已经习以为常,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拍掉校服上的土,一句话也没说,撑着伞又回了学校。

再次回到学校,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大家都在上课,天又在下雨,校园里安静得几乎没有一个人。

虞之琬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了没几步,脚步一顿,又看见谢京墨了。

他终于打了伞,但像是刚打没多久,全身依旧被雨浇透,透明雨珠顺着黑色发梢落在脸上,而他的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

给人的感觉,和以往很不一样。

谢京墨这个名字太如雷贯耳了,就算不是同一届,她也几乎天天都能听到。

以往的他,给人的印象,桀骜难驯,天之骄子。

现在的他,却有种阴郁消沉,颓丧晦暗的感觉。

虞之琬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谢京墨散发出的阴郁厌世感,很像她被父母被原生家庭伤害后的状态。

莫名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是,他家境不是很优渥吗?

两人不是同一届,但班级在同一栋教学楼。

虞之琬收了伞,跟在他身后走进教学楼,他湿透的衣服滴着水,上楼梯的时候晕眩踉跄了一下。

虞之琬下意识扶住他。

发觉他皮肤更烫。

刚才在街角遇见是一点左右,现在三点多了,他身上一直被雨浇透,本来就在发烧,现在烧得更重了。

感觉都快烫熟了。

“你发烧了。”她又说。

少年听见声音,迟钝地转过头来,苍白的病容上,因为发烧,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神情已然有些昏昏沉沉。

虞之琬蹙了蹙眉,还是拉着他去了医务室。

医生量了体温,果然是高烧,再烧下去,人就要昏了。

医生给他找了身干净校服换上,然后给他输了液。

虞之琬把谢京墨送到医务室后就该走的,但是总觉得他状态不对劲。

有点像以前的自己。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心情不好?”

少年阖着眼睫,闻言睁开眼看她,沉默地看了她好几秒才开口,嗓音有几分生病的哑。

“嗯,不好。”

医生输完液,就去了外间忙碌。

虞之琬在里间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他输液的手,又看向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像是在问,发生什么了。

少年的口吻听不出真假:“打架被全校通报,处分单贴在公告栏上,觉得丢人。”

虞之琬一怔。

感觉他不像在意这种事的人。

“你因为这个很难过?”虞之琬半信半疑。

“嗯,想把处分单撕了。”他抬头看着输液瓶,下颌抻出一截冷白凌厉的线条,神情却透着一股消沉的低迷。

那种迷惘,那种自我唾弃的阴郁厌世感,挥散不去。

虞之琬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没再多说,也没再打扰他,起身离开了医务室。

气氛安静下来。

谢京墨看了一眼少女离开的背影,淡淡地收回视线,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大概只是过了几分钟,也许是过了十几分钟。

门忽然被人推开。

谢京墨偏头看去。

不是医生。

是刚才离开的虞之琬,又回来了。

少女眉眼清艳,白皙纤瘦的手上,拿着一张从公告栏上撕下来的处分单。

谢京墨瞳孔一震。

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虞之琬走过去,把处分单放在他面前:“撕吧。”

“一张处分单,远没有你自己重要。”

谢京墨一言不发地紧紧盯着她,胸腔鼓噪,心脏叫嚣着要跳出来,他眸底的惊愕和出乎意料,根本隐藏不住。

虞之琬看着他:“我只是感觉你刚才的状态不对劲,有点像以前的我,很需要人拉一把。”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以前也经历过和你差不多的状态,如果走不出来的话,容易钻牛角尖,甚至走上极端。”

如果严重的话,如果负面情绪堆积太多的话,甚至会产生一死百了的念头。

谢京墨一瞬不瞬地看着少女明艳的脸。

想起学校里流传的她糟糕的原生家庭。

赌博家暴的父亲,连高中都不想让她上,还有重男轻女的母亲……

谢京墨看着她,声音暗哑,隐隐发颤:“你以前难过的时候,谁帮你?”

虞之琬在椅子上坐下来:“最难过的那次,我看见了彩虹,晚上还看见了烟花,很漂亮,也觉得有点幸运。”

“然后,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目标。”

谢京墨略一思忖,道:“考去别的城市上大学,越远越好,摆脱他们,再也不回来了?”

虞之琬讶异,居然被他猜中了。

“你猜得很准,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她想报考自己喜欢的最远的大学,她可以勤工俭学,也可以兼职赚生活费,只要摆脱掉那个原生家庭。

谢京墨盯了她几秒,看向那张处分单:“你把处分单从公告栏揭下来,不怕吗?”

虞之琬:“你不是每次都考年级第一吗,跟老师说一声,你下次还考第一,应该就没事吧。”

谢京墨:“……”

“哦,对了。”虞之琬右手伸过去,把一颗糖放在他面前,“校医室的医生给的,给病人的。”

把糖放下后,她再次起身离开了医务室。

这次没有再返回来。

谢京墨盯着少女离开的方向看了好大一会儿,缓缓拆开那颗糖,放进嘴里。

很甜。

输完液,医生过来拔了针头。

“你刚才给我的糖,哪里买的?”谢京墨问道。

“糖?”医生一头雾水,“什么糖?我没给你糖啊。”

谢京墨怔了怔。

原来是她的糖啊。

他看着手上的糖纸,还有那张被撕下来的处分单,心湖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

……

……

此时此刻,谢京墨抱着虞之琬,手指轻抚她脸侧,低沉的嗓音徐徐低语。

“你拿着处分单回来的那一刻,带给我的震撼,真的很心动啊。”

“只是从第二天开始,你就像不认识我一样,跟我一点也不熟,好像那天下午在医务室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我后来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忘了那天下午的事情。”

虞之琬被男人抱在怀里,水雾潋滟的眼眸看着他,急急开口:“我当然没有忘记了,我记着呢!”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为什么没有提过,我也是有原因的!”

谢京墨蹙眉:“什么原因?”

虞之琬眨巴着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

“我也是为你考虑呀,你高中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那天下午医务室的事,对你来说应该是隐私吧,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脆弱的时候吧。”

“脆弱的一面被人传出去,多影响你校霸的形象啊,所以我从来没跟第二个人说过,自己也没再提过。”

谢京墨:“?”

谁是校霸?

虞之琬又眨了眨眼:“后来我被接回虞家,在虞家人的哄骗下,亲口说了不喜欢你,想让虞湘湘跟你履行婚约,那我就更没有提的必要了,跟你避嫌都还来不及。”

还有考大学的事,在回虞家之前,她为了摆脱养父母那个家庭,希望能考得越远越好。

回虞家后,已经摆脱了养父母,那就不必再考虑距离,只朝着自己最心仪的帝都大学努力就好了。

只是造化弄人,谢京墨为了她留在国内,上了她喜欢的大学,而她却因为虞家人,没能去成那所大学。

“避嫌?”谢京墨听见这两个字,眼眸微沉地看着她。

“哎呀,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不是特别黏你嘛。”虞之琬立马乖觉地凑过去吻他唇角。

可她心头还是止不住泛酸:“我那时候只是安慰了你一下,你后来就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男人低笑了一声,手指抚摸她眼睑下的细腻肌肤。

“宝宝,你都为了我把处分单撕下来,怎么能叫‘只是安慰’?”

在他眼里,那个阴暗潮湿的阴雨天,唯有她,是发着光的。

虞之琬眸子里水波颤动:“那你还是很笨,从高中开始,就默默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一丝回应都没有得到,正常人早该放弃了。”

谢京墨勾了勾唇:“笨吗?我心里更多的是遗憾。”

“遗憾没能更早认识你。”

“如果我能更早认识你,那小时候的琬琬,就不用独自一个人承受那些苦难了。”

虞之琬眼眶一热,紧紧抱住他:“那你呢,你小时候也承受很多苦难啊。”

还差点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溺死在海里。

谢京墨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忙在她后背轻抚,笑得无奈又宠溺。

“怎么又掉小金豆了,我小时候有爷爷奶奶,也还好,没有那么煎熬。”

“如果宝宝实在心疼我,那就多亲亲我吧。”

虞之琬一下噎住,抬起脑袋,泪意濡湿了睫毛,为他抱不平。

“我真的不明白,那明明是你父母两个人的事情,是你父母之间的仇恨,非要牵扯到你一个小孩子……”

停顿了两秒,她放缓声音:“你父亲当初怎么去世的,和你母亲有关吗?”

谢京墨对她没什么可隐瞒的,语气也很波澜不惊:“有关,但当时的真相,连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虞之琬一惊,连爷爷奶奶都不知道?

谢京墨把她抱在怀里,指腹蹭去她睫毛上的泪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我父亲很喜欢我母亲,喜欢到不择手段,而我母亲,是被迫嫁给我父亲的。”

虞之琬点点头:“记得。”

谢京墨:“表面上,我母亲是迫于家族压力被迫嫁给我父亲,但是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我父亲在背后使的手段,如果不是我父亲不择手段,我母亲根本不用嫁给他,可以直接和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双宿双飞。”

“我母亲知道真相后,就愈发厌恶我父亲,也彻底和我父亲决裂,两人之间的争吵愈发频繁,甚至见了血,我母亲用水果刀刺伤过我父亲,直言希望他去死。”

“我父亲太偏执了,死也不肯放手,他说,除非他死,否则,不会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虞之琬拧眉,情况竟然这么偏激。

谢京墨的语气很平稳,没什么特别的情绪:“那次我父亲带着我母亲,还有我,去国外的庄园小住,晚上在卧室,他们又发生争执了,越来越激烈,我母亲还翻出我父亲的枪,朝他胸前开了一枪。”

虞之琬心头一跳,不禁屏住了呼吸:“那你父亲……”

谢京墨记得很清楚——

当时父亲就流了很多血,他抬手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又愤怒地看着母亲,[你竟然这么恨我,恨不能我死……真可惜,你开枪还是我教的,就学成这样,打偏了不知道吗……你竟然想我死……你给我滚!滚!!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一片狼藉血腥中,父亲怒不可遏,像是无法忍受枕边人这么对待自己,竟然愿意放手,猩红着眼怒骂母亲,让她滚,说以后一眼都不想再见到她。

母亲开枪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看着父亲胸前的鲜血,惊恐失神地瞪着眼,愣了好大一会儿,才逃跑一般,浑浑噩噩地哭着转身跑出去。

然而母亲跑出去后,父亲就站立不住,倒在地上的血泊里,脸上血色疾速褪去,一片惨白,呼吸更是急促。

八岁的小谢京墨就在旁边,看着父母之间的鲜血淋漓,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连眼泪都没掉出来一滴,甚至冷静地知道要叫救护车。

父亲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跟他说:[来不及了……你母亲的枪法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就算她手抖,也还是伤及了要害……]

[京墨,跟你奶奶爷爷说,这一枪是我自己打的,让你爷爷奶奶不要找她的麻烦……也不要对外公布我的死讯……]

[如果你妈妈打探我的消息,就说我治好了,说我不想见她,说我有别的喜欢的女人了……三个月,或者半年后,再对外公布,说我出车祸,或者生病死了……]

[好孩子,我不配做你父亲,你恨我吧……你可以讨厌你母亲,只是将来,放过她,别去找她的麻烦,所有事情都是我一手酿成的,你恨我吧……]

虞之琬听得眉心紧蹙:“为什么要三个月后才公布?”

谢京墨:“他不想让我母亲有心理负担罢了,不想让我母亲知道他是因为那一枪而死,所以这么多年过去,直到现在,我母亲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被她那一枪打死的。”

虞之琬愕然,抿了抿唇:“那你……”

谢京墨眼眸漆黑,俊美的脸上无波无澜:“既然他想这样,我为什么不成全,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成全他最后的深情。”

“不过,爷爷奶奶自然不信,觉得疑点太多,但有父亲的遗言在,他们只得按遗言来办,也没有去找我母亲。”

虞之琬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怪不得刚才谢京墨说,当时的真相,连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琬琬。”谢京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脸颊,莫名有点撒娇的意味,“这种秘密我都告诉你了,以后你和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不会移情别恋,不会抛弃我吧?”

虞之琬:“……你才是蚂蚱。”

谢京墨挑了挑眉,换了一个说法:“那我们是夫妻同船渡,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所以琬琬不会移情别恋,不会抛弃我吧?”

虞之琬看着他这副深闺怨夫的样子,嘴角一阵抽搐:“你又瞎想啥呢?”

什么移情别恋!

男人睨了她一眼,幽幽叹息一声:“宝贝怎么这么耿直啊,这种时候你不该对我说句情话哄哄我吗。”

虞之琬不服:“你说我耿直?你是想说我没情趣吗?你怎么好意思说的,起码我还谈过一次恋爱呢!你连个恋爱经验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说我!”

话音一落,谢京墨顿时危险地眯起了眼眸。

神情似笑非笑:“虞之琬,你故意招我吃醋是吧?”

“……哪有!”虞之琬双手捧住他的脸,立马朝他嘴唇亲过去:“当然不是啦!我就是一时嘴快而已,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最最喜欢你,最最爱你啦!什么移情别恋,明明只喜欢你一个!只爱你一个人!只爱我老公!”

谢京墨眉峰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勉为其难地表示:“行吧,暂时被夫人哄好了。”

什么叫暂时被哄好?

虞之琬简直给他跪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往男人唇上亲了一下:“对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个互关很久的网友,微博叫[致mw],跟他约了有时间见面,你跟我一起去吧。”

谢京墨沉默了两秒钟,才开口:“好。”

虞之琬明媚的眼尾上扬,神情灵动:“他还说,到时候他要带他女朋友一起过来呢!”

本来呢,虞之琬有点怀疑[致mw]和谢京墨是不是一个人。

毕竟巧合那么多。

先是mw这两个字母,谢京墨给她的婚戒,内圈刻着MW,而[致mw]的微博名,就带了mw。

还有自学服装设计,给喜欢的女孩子设计婚纱,又不谋而合。

但是,她跟[致mw]提出见面的时候,[致mw]很坦然地同意了,没有闪烁推辞,还说要带女朋友一起。

虞之琬就又觉得,[致mw]和谢京墨应该不是一个人。

“叩叩——”

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

谢云舟喊道:“哥,嫂子,你俩在休息室聊啥呢,爷爷奶奶找你俩呢!”

虞之琬差点忘了,外面生日宴还办着呢,忙站起身:“走走,我们快出去。”

“没关系,别急。”

谢京墨拉住她,给她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礼服领口,全都弄妥帖了,才牵着她的手出去。

谢云舟脸上一副暧昧的表情:“哎呦,我亲爱的哥哥和嫂子,你们两个悄悄躲在休息室干什么呢~~”

虞之琬:“……收起你这乱七八糟的表情。”

明明很纯洁。

什么不可描述的事都没干好不好。

走到外面,虞之琬正要问谢云舟,爷爷奶奶找他们什么事,忽然发觉,高跟鞋上的钻石链扣松了。

这样走路不太舒服,她刚想弯腰弄一下。

谢京墨察觉到她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高跟鞋的链扣松动,很自然地屈膝蹲了下去:“我来吧。”

周围的宾客们就看见,那个身份显赫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毫无芥蒂地单膝蹲下来,为女人整理高跟鞋上的钻石链扣。

这可真是把他老婆宠到心尖尖上了啊!

网上说的真对,他超爱!

老爷子老太太正在找两人,看见这一幕,顿时乐开了花,再没有什么比孙子和孙媳妇儿恩恩爱爱更好的了。

与此同时,温泉山庄外面。

虞家四口没有邀请函,进不去,望眼欲穿地看着山庄里面。

陶淑琴满心懊悔:“今天是琬琬的生日,这还是我这个母亲第一次给她过生日,结果,连琬琬的面都见不到……”

虞修齐手上拿着他熬了好几天夜亲手制作的礼物,想送给妹妹却送不出去。

虞少泽愁眉苦脸:“琬琬还换了手机号,我想给她发信息说句生日快乐,都发不过去了。”

虞昌德眉头紧锁,伸着脑袋往山庄里看:“听说谢家办的这个生日宴很风光,他们肯这么好好对琬琬,那琬琬以后肯定不会受苦。”

陶淑琴没好脸色地看他一眼:“你去找你那个私生子吧,别来关心我女儿!”

虞昌德脸色一白,自知理亏:“淑琴,别再提这件事了好吗,现在我们虞家……”

现在就连外界都传开了,虞氏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资金链快要断裂,根本没人愿意投资。

再加上,虞之琬和虞家断绝了关系,曾在设计大赛上公开表示,以后再也不会帮虞家。

而虞之琬,是身份贵重的谢家少夫人,就算为了奉承巴结虞之琬,那些投资商也不会去给虞家投资。

虞氏的情况,现在已经越来越不乐观。

太阳渐渐西斜,虞家四口不吃不喝,一直在温泉山庄外等到晚上,都没能见到虞之琬一面。

陶淑琴眼中蓄满了歉疚的泪水。

以前琬琬在虞家时,他们心瞎眼盲,不知道珍惜,不知道好好对她。

现在,他们连想见琬琬一面,想真心实意地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都成了奢望……

……

续下一篇:

​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小号被扒,他真的在搞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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