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三见老子,第二次三天不语!第三次闭门三月才出,得老子五字

李满谈过去 2024-06-05 03:43:21

孔子和老子是同时代人,两人还是某种意义上的师徒关系,孔子曾三次“问道(求教)”老子。但孔子是老子徒弟,就证明孔子比老子差吗?答案未必如此,毕竟,史书早说了“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所以,孔子与老子孰高孰低,不能依据师徒关系简单下定论。

孔子与老子,究竟谁高谁低的答案,可结合孔子三次求教于老子的具体内容,得出答案。

老子比孔子大了20岁,但孔子死后9年,老子才离世。老子活了101岁,而孔子则只活了72岁。

若以年龄论,老子算得上孔子的长辈。而老子“得道”也先于孔子,这也是孔子三次问道老子的前提基础。

孔子第一次请教老子时是17岁,当时,老子37岁。

17岁的孔子很迷茫,这主要是因为他所生活的年代,周朝的礼乐制度基本已经废驰。在痛心之余,孔子迫切想找一位类似于“白胡子老爷爷”样式的人,让他给自己必要的指点。

恰在这年,老子因受迫害,被免去守藏史(管理典籍)之职,开始游历各国。

老子

老子来到鲁国时,鲁国巷党的友人去世,人们知道老子精通周礼,于是请他前去帮忙处理丧葬事宜。

出殡那天,孔子也去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老子,他对老子的印象非常好,一路都在寻思着与老子对话。

当日,出殡队伍遇到了日食。日食时,老子让送葬队伍停止前进、靠右站立,且还令他们停止哭泣。直到日食结束后,老子才让队伍继续前进。

孔子由此断定“老子也是一个喜爱礼的人”,料想老子之所以让大家在日食时停止行进,是因为日食时天很黑,如同夜晚,这时候继续出殡,如同“星夜出奔”,与礼不和,也并不吉利。

孔子的猜测是准确的,老子的确好礼。但让孔子意外的是,老子好礼,却并不认同孔子“兴周礼”的主张。

于是,两人第一次对话时,就有了点“辩论”的意味。

孔子告诉老子,自己认为如今天下动乱、百姓民不聊生的原因,是周礼不兴、礼崩乐坏。孔子说:

“我喜爱周礼,并且要尽其全力恢复周礼。我认为,唯有周礼,方可休止动乱,以使天下重新太平。(译文)”

老子听了后却摇头表示反对,停顿了数秒后,他说出了自己的主张,他说:

“大河之水能够倒流吗?大河之水是不能够倒流的,它只能遵循造化所定的流向。(译文)”

老子的这番话,等于是告诉孔子:周朝的确因为周礼而太平昌盛,可周礼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恢复周礼,并不能让战乱停歇。

紧接着,老子向孔子阐述了自己的主张,他说:

“动乱的根源在于人心,是人心的私欲让君王争天下、诸侯争疆土、大夫争权力、百姓争衣食,私欲是万恶之源,只有知足寡欲,才会无争。无争,天下才会无乱无恶。所以,动乱的根本,不在于恢复周礼,而在于让人们没有欲望。(译文)”

老子还接着说,天地初开时,小国寡民邻人相邻而居,却能做到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他认为:天下清净无事,才是美好的社会。

孔子反驳了老子,他认为:无为不是最好的社会,他举例说“若文王、武王不争,那还会是殷纣王的天下,世界还会在动乱之中。一个国家如果不争,那么他国就会得寸进尺,直至把这个国家吞并。有识之士如果不争,国家就不能强大”。他还道:

“只有各自的奋争合乎于礼,天下才不会产生动乱,当今天下的动乱之源,并不是有所争,而在于争的人人心变恶,缺少礼乐的教诲。(译文)”

见老子脸上没有表情,孔子继续补充道:

“人不可能没有私欲,寡欲也难以做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克制私欲,使言行合乎于礼。周礼,最适合当今天下。我并不认为小国寡民才美好,我向往的社会是既太平又昌盛,而非清静无为。(译文)”

孔子

老子听了沉默不语,两人的谈话也就此结束。

这便是孔子第一次问道老子,可以说,从他们第一次对话时,两人的基本理念就已经被确定了:孔子主张有为,老子主张无为。

一个人的理念,决定了太多。理念不同,注定孔子和老子将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们俩,一个是山鸟,一个是鱼,并不同路。

然而,并不同路的孔子和老子,却也不可避免地有了第二、第三次交集。

孔子与老子第二次见面是在孔子34岁这年,这年,老子已经54岁了。

此时孔子的儿子孔鲤的年岁,已经直逼自己当年第一次见老子的年纪了。17年过去,孔子已经成为了博学之人,因已到中年,他尝到了人世间的各种酸甜苦辣。

经历最能让人成长,此时的孔子已经没了当年的锐气,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

这次见老子,他同样带着疑惑,他想和他探讨“仁义”,他并不知道:这一次问道,他将被老子狠狠地教训一顿。

“仁义”是孔子儒家思想的核心,他的《论语》中,就有大量关于仁义的论述。比如“智者乐山,仁者乐水”,“仁者爱人”等等。孔子所提倡的“仁义”,是一种有修养、有德行的行为规范。

第二次见到老子后,孔子大谈仁义。老子也算客气,他虽不认同他的观点,却让他尽情地进行了阐述。这便是那句:“我虽不赞同你说的每一句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

孔子说完之后,老子开口了,他一张嘴,就将孔子提倡的仁义彻底按在地上摩擦。他说:“大力宣扬‘仁义’,就好比敲着锣、打着鼓去追一个逃亡者,其结果是时间越久,越发与所追逐对象相距甚远,永远也追不上。”

老子的言外之意是,孔子宣扬“仁义”,是无法抵达“仁义”的,越宣扬“仁义”,越违背仁义。他具体阐述道:

“你所谓的‘仁义’之恶毒激起我内心的愤怒,对人的祸害没有比你的‘仁义’更厉害的东西了。它好比是飞扬起来的糟粕掉进人的眼睛,让我们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它好比是蚊虫咬了皮肤,让我们通宵难以入睡。(译文)”

孔子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地怔住了,他愣在那里,不敢发一言地听老子继续阐述。老子看着他,很认真地继续道:

“你想使天下人不失去淳朴,就应该顺其自然,秉持人的本性,而不是大力宣扬‘仁义’。天鹅不用每天洗澡依然保持洁白,乌鸦不用每天涂抹也是黑色,黑白是自然之色,不能用黑白分辩优劣……(译文)”

老子的言外之意是,仁义是每个人心里自然而然有的,只是看不见而已,它不是靠看得见的规章制度来限定出来的。用规章制度限定“仁义”,那“仁义”是假仁义。

孔子与老子

这其实很容易理解,比如,如果社会用某种规章制度来定义仁义,那么多数人确实都会遵照这一规章制度行事,但他们如此(按规章制度)行事真的是因为仁义吗?并不如此,他们更多的是因为害怕,害怕未遵循该规章制度,被定义为“不仁义”。

换句话说,宣扬仁义,将仁义规章制度化,会让“假仁义”大行其道。

老子认为,仁义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他举例说:

“泉水枯竭,鱼儿暴露在地面上,为了生存,它们相互之间嘴对嘴呼吸,彼此口吐白沫以滋润对方,所有这些亲昵的举动都不及大家都在湖水里自由自在,即使相互遗忘也无所谓。(译文)”

孔子的这个比方,等于是在告诉孔子:宣扬仁义,将仁义规章制度化,无法抵达仁义。仁义是不需要人为干预的,所谓“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也就是说:大道被废除了,才会提倡所谓的仁义;聪明智巧的现象出现了,伪诈才盛行一时。

老子的这话也很容易理解,比如,一个大肆宣扬见义勇为的社会,肯定是有问题的,他们之所以宣扬,是因为见义勇为者少;同理,大肆宣扬孝道的社会,肯定也有问题,说明孝顺者少。越宣扬仁义,说明社会越背离仁义,亦如此。

孔子听完老子的话以后沉默了,他匆匆向老子辞行,回到鲁国,且接连三天不发一言。

最后,他的弟子终于忍不住了,就问孔子道:“您见到老子,一定给他传授了仁义礼教吧!”孔子长叹了一口气后道:

“我这次见老子,总算是明白了,他是真龙。龙,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云气而在阴阳之间自由飞翔。我张着大口呼吸着这天地之气,哪有机会给老子讲授仁义礼教呢!(译文)”

也从此时起,孔子越发地谦逊了,他更加清楚地懂得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这之后的孔子,一心办私学,并与学生们坐而论道,一直在求道的路上。

孔子与弟子们

转眼,孔子就到了51岁这年,此时的孔子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了,这年,老子则已经71岁了。

此时的孔子与老子一样,做过守藏史(管理典籍)。他的办学已趋于大成,他的才学自然也已得到了世人的认可。因为善于思考的缘故,他的思想已经日臻成熟,眼神中充满了睿智。

两人再见时,老子对眼前有了巨大变化的孔子,自然也是刮目相看。而此时,老子在研究道的路上已经走了非常远了,无数仁人志士向他求“道”,孔子再见老子,亦是为道。

此时的孔子已不再向当年求教老子那般狂妄了,相反,他的能力日强,可言行举止中更加显出谦逊来。见到老子后,他便问道:

“我研究《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六部书)很久了,我对古代的各种典章制度都非常熟悉(能力非常够了),我的理念、主张也成熟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为什么没有一个国君采用我的主张,这实在是难啊!是这些人难以说服,还是道理难以发扬呢?”

孔子这次见老子,所问的问题似乎很现实,它代入到当下,等于是问:我满身才学,怎么得不到重用呢?

老子听了之后,启发孔子说:他读的所谓六经,不过是先王留下的陈旧遗迹,不是先王的本原。所以,你学它们所得到的的,不过是足迹而已,求不到真理。

为了让孔子听得更明白,老子打了很多比方,目的是告诉孔子:他实际并没有真正得道。老子认为:真正得道的人,在哪里都能被重用,而未得道的人,走到哪里都行不通。

所以,在这里,老子等于是从根本上否定了孔子,指出他并没有得道。老子指出别人的问题时,总是会习惯性地给出解决的方法,也就是“既破又立”。他告诉孔子,你之所以没有得道,根本原因在于“求道的方法错了”,不应该去学六经、典章制度等。

孔子很自然地发问:“那怎么才能得道呢?我要到哪里去求道呢?”

老子说:“人的生存以大地为法则,而大地以天为法,天以道为法,道以自然为则。也就是说,道其实是自然条件下所产生的的一切规律、规则和规矩。道存在于大自然的万事万物之中,他的本质是变化。”

此时的孔子若有所思,他有些明白孔子口中的“道法自然”了,但要理解透老子的“道”显然需要时间。

这之后,孔子三个月闭门不出。再见孔子时,他开口道:

“我终于得道了。乌鸦喜鹊在巢里交尾孵化,鱼儿借助水里的泡沫生育,蜜蜂蜕化而生,生下弟弟,哥哥就常常啼哭。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没有能和万物的自然变化相识为友!不能顺应自然规律,又怎么能教化别人呢!”

老子听了后,很欣慰地点头,并说了5个字:“可,丘得之矣。”言外之意:孔子已经得道了。

孔子与老子

从孔子三次问道老子来看,老子的道家和孔子的儒家都是讲“道”,且最终的“道”殊途同归。二者立场不同,方式不同,但最终的目标是一致的。

孔子讲实,老子讲虚;孔子提倡有为,老子提倡无为。就层级上而言,老子无疑高于孔子,若非如此,孔子也不会三次问道老子,并最终在老子的点拨下,才真正悟道了。

然而,世人真正推崇的却是孔子,董仲舒最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学之兴盛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董仲舒等,未必不知道老子的层级高于孔子。他们推崇孔子的儒家学说,本质上是因为:老子的道家层级太高,他讲的“无”,只能被千分之三的的道德品质极高、智慧极高的人听懂;而孔子的儒家讲的“有”,则可以被千分之九百七的普罗大众听懂。

孔子讲求以德入道,且给到了方式方法;而老子讲求人到达人生最高思想境界后,做无为而无不为之事,像大自然一样,主宰一切,而不居功。

前者,通过学习可得;后者,唯有天赋异禀,方可入其门。

先哲曾仕强认为:一个人应先学儒,再学道家。顺序一旦搞反,将万劫不复。因为,儒家讲求生,每个人生下来,首先得为生活而奋斗。有了这个“实”,再去接触老子的“虚”,就没问题。

若反过来,先学道家的“虚”,那么你根本就不会积极进取,也不知道抓住机会,势必会连生存都有问题,最后就悲剧收场。

某种程度上而言,孔子和老子的区别在于,孔子搞定的基础,是小学;而老子解决的是进阶问题,是大学。基础若未打牢(儒家未学好),既还不会走路,就想着跑(入道家),势必吃大亏。

又或者,我们可以形象地将孔子的学说,比喻为做人的学问;而将老子的学说,比喻为成仙的学问。成仙的基础,是做好人。就这么简单!

到此,我们可以最终下结论:孔子和老子,同等重要,完全没有必要分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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