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为皇后》
李承钰为了他的白月光将我贬妻为妾,不顾群臣反对,竟要将她立为皇后。
最后更是为了她做尽了伤我的事。
可被废的第三年,李承钰却来冷宫找我,央求我原谅他。
可是我已经做好了回去的打算,怎么还能做他的皇后?
1
自李承钰登基以来,封后的诏书迟迟没有下来,我以为他的心中只有我,所以我一直等着。
但宋昭月被迎回来了,被封为了平阳公主,是李承钰御笔赐下的平阳封号。
他说宋昭月在边塞受了八年的苦,这点荣耀尊位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封了公主之后,他还不满足,竟想让她坐上属于我的皇后之位。
他简直是荒谬至极!
我做了一盘他最爱的黄豆卷,深夜去了他的书房。
李承钰一见到我,神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怎么来了?」
我行了一个礼,将吃食放在了他的案上。
「臣妾身为陛下的妻,看到陛下如此劳累,特地做了吃食前来探望,不敢忘了为妻之本分。」
李承钰瞥了一眼我的黄豆卷,眼中藏不住的厌恶。
「放那就赶紧离开吧,朕还有折子要批。」
可我来的任务还没有做呢,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我怎么能这么走了呢?
我像还是他的太子妃时一般,绕到了他的身后,卸下了护甲,替他揉起太阳穴。
我情不自禁地叫了他一声阿钰……
「阿钰……可是忘了我们少时的约定吗?」
我明显感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顿。
我们少时夫妻,一路走过七年,他曾为了迎我为太子正妃,在先帝寝殿之前跪了三天三夜。
我们更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这些他难道都可以为了宋昭月舍弃不顾吗?即便他不把我放在心上,那我们的孩子呢?
我以为刚刚李承钰是动容了,没想到是动怒了。
2
「温华蔻!你是在用朕早年的话来威胁朕吗!」
我走到他的身侧,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地问道: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知道,皇上为何迟迟不肯下立后的诏书?臣妾是您的妻。」
李承钰嘴角突然勾勒出一丝冷笑,眼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你果然只是为了皇后的宝座而已!
「温华蔻,倘若朕不愿意封你为后呢?」
我对上他冷冽的目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那皇上想封谁为后?宋昭月吗?那臣妾倒要看看皇上是否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李承钰一把将桌子上的奏折连带着我那盘黄豆卷都掀翻在了地上,指着我大喊放肆。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黄豆卷,空气中仿佛弥漫着苦味,我每呼吸一次都充满了苦涩。
我回忆起与李承钰刚成婚时的点点滴滴,没再说话……却突然红了眼眶,那时候他决计不会像现在这般同我讲话,我以为……他会和别的男子不一样。
我自嘲地笑了笑,说了让他更不愿意听且犯上的话:
「难道臣妾说错了吗?
「皇上别说立宋昭月为后了,哪怕是为妃都会被百官阻挠,天下耻笑,毕竟她已经是三嫁之身了!」
怎料我话一出口,便被李承钰一把长剑抵在了脖颈上,我立马感到脖颈处传来一丝丝的痛感。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李承钰,痛苦犹如冰冷的寒流在身体里流淌。
他竟要为了宋昭月杀我?
「温华蔻,这是你欠她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我不禁失笑,眸光微暗……
「臣妾实在不知欠了平阳公主什么?
「难道是臣妾遣她去和亲的吗?」
可是李承钰抵住脖颈的剑又深了几分,我已经感受了有湿润的血液在往外冒。
「若不是你长得同昭月有几分相似,你以为朕……」
我瘫坐在地上,原来如此……
我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得像鬼哭狼嚎。
李承钰没将我怎么样,毕竟我是皇子公主的生母,他派人将我押回寝殿禁了足。
回宫的路上我成了满宫的笑柄,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任太子妃如我这般狼狈,不仅没被立后还被禁了足。
还有那些贵妇,从前如何巴结我,现如今说我便有多难听。
我只是担心我的孩子,他们的父皇从未替他们考虑过,但我这个做母亲的既然生了他们,便不能不为他们图谋。
3
我没想到李承钰竟这么爱宋昭月,不顾朝臣反对坚持立她为后。
可是满朝文武无一不反对,我身为他的结发妻子,更诞育了皇长子,无大过,何故将我贬妻为妾?
他这么做便是为夫不义,更是为君不仁。
可是李承钰坚持,一位三朝老臣直接撞柱了,大喊他是寒了文臣的心,后来是李承钰松了口,这场闹剧才收了场。
但是宋昭月还是被封了皇贵妃,而我被封了贵妃,连封号都没有。
他便这么宠爱宋昭月,即便不能让她当皇后,品级也要高过我。
与其说他宠爱宋昭月,倒不如说是厌恶了我。
封妃大典只为宋昭月办了,虽非皇后,但是场面之盛大,也堪比封后。
我坐在宫殿之中,听丝竹管弦响奏了一整天。
李承钰今晚宿在了宋昭月的宫中。
我望了望铜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嘲笑了一下自己。
「温蔻啊温蔻,你当初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竟为了他留在了这里……」
可这时候安儿却过来了。
他温暖的小手牵住了我的手。
「母妃,你不开心吗?」
我看着小小的人,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的心止不住地疼。
我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流下,我的孩子就这么从嫡子变成了庶子。
我摸了摸安儿的头,颤着声道:
「安儿,对不起,是母妃没用,你一定要变得很强大,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妹妹,明白吗?」
安儿用他的小手擦去了我的眼泪,奶声奶气地对我说:
「母亲,安儿也会保护好你,父皇喜欢别人,安儿和妹妹会永远喜欢母亲。」
我心疼地看着我的孩子,他的心里竟然什么都懂。
第二日,宋昭月的宫女唤我前去给皇贵妃请安。
就连宋昭月的宫女都对我这么趾高气扬,仿佛知道我这个从前的正妻只是宋昭月的替身而已。
「温贵妃,宫中虽未有皇后,但我们娘娘代行皇后之职,还请贵妃娘娘随奴才走一趟吧。」
李承钰登基以来还未进行大选,这宫内除了她便是我,她让人来宣我不就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我去便是了。
4
到了宋昭月的宫殿,我已经到了,她才让宫女扶着她走了出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后假模假样地说道:
「贵妃久等了,皇上昨夜折腾了本宫太久,闹得今早都起晚了。」
我笑了笑,嘴角带着一丝轻蔑。
「原来皇贵妃还能在床上这么卖力呢,臣妾以为您的身子在北越的时候……」
我捂了捂鼻子。
宋昭月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我便破口大骂:
「你……你……
「温华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本宫脚下的烂泥罢了,迟早有一天这中宫的宝座是本宫的,到时候本宫便把你和你的孩子一同弄死!」
我刚想上前扇她。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皇上驾到!
宋昭月一见李承钰来,立马换了一副样子,直接小跑到了他的怀里。
宋昭月一改刚才的疾言厉色,梨花带雨地跟李承钰讲述我是如何欺负她的。
「表哥,温贵妃她简直太过分了,臣妾只是想叫她来话家常,谁道贵妃她竟说起臣妾的前事……侮辱臣妾!
「表哥是知道的,那并非昭月所愿,昭月宁可死了!只不过心中还惦念着表哥,才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李承钰一边温声安慰着宋昭月,一边用狠厉的眼神瞪着我,直到宋昭月停止了哭泣,李承钰才松开她,疾步走到了我这里。
「给皇贵妃道歉!」
果然,他的心永远偏向宋昭月。
我仿佛释然了一般,丹唇勾起了一抹冷笑。
「臣妾说错了吗?」
「啪!」
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打在了我的脸上,连宋昭月都吓了一跳,可随后眼中尽是欣喜和对我的挑衅之色。
我向后一个踉跄,捂住了脸,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传来。
李承钰也有些蒙了,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似是想摸一下我的脸,可手又放下了。
我极力地忍住眼眶中的泪,倾吐了一口气,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这一巴掌算是打尽了我们之间的缘分,也算是彻底将我打醒了。
我直接转身回了宫,李承钰本想拉住我,可被宋昭月拉了回去。
这七年以来,在宋昭月还没有回来之时,李承钰连同我大声讲话的时候都没有,今日却为了她打我。
说不伤心是假的,可我也明白为他伤心是不值得的。
回宫之后,琼之看到了我的脸,一下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跪在地上不断地哭泣。
「姑娘,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自从我被封了贵妃之后,琼之再也没叫过我娘娘。
我将她扶了起来。
「无碍,打都打了,我也明白了,没什么好伤心的了。」
早在他将剑抵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就该想到。
「我们也正好利用这巴掌好好地造一造势了。
「将我在宋昭月宫中被打的事,好好地向外宣扬宣扬。」
琼之立马明白了我的用意。
第二天,李承钰果然被谏言了,不仅贬妻为妾,还任由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皇贵妃骑在我的头上。
李承钰迫于压力,将宋昭月降为了贵妃。
5
那件事之后,宋昭月日日跟他哭诉,她总觉得李承钰是嫌弃她的,不然怎么把她降为了贵妃。
李承钰可能也是烦了,竟到了我的宫中。
而我经历上次事后,常常望着这宫内四四方方的天和这红墙绿瓦问自己,若是当初回去了该多好……
我是在七年前穿到这个朝代的,其实四年前我是有机会回去的,但是那时候我被眼前的情爱给蒙蔽了,我以为李承钰和别人不一样。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
李承钰来的时候,我正在看一本关于星宿的书,那本书里曾记载九星连珠天象的事迹,而按照时间推算,百年来会有两次九星连珠。
而下一次便是在三年后!
我开心地站了起来,而在这时李承钰站在了我身后。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我神色一紧。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轻撇了撇红唇,不屑一顾地道:
「皇上不陪着你的白月光贵妃,来我这里干什么?」
他神情动容地想拉住我的手,却被我躲开了,随后尴尬地道:
「朕想你和孩子们了。」
他现在可真够恶心人的,本想告诉他孩子不在,让他哪凉快哪待去,结果安儿带着蓉蓉过来了。
不过安儿直接略过李承钰,带着蓉蓉到了我这里。
「母亲母亲,安儿带着妹妹给母亲请安了。」
安儿以前是很黏着李承钰的,现在李承钰只能看着我们母慈子孝,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他一亲近安儿和蓉蓉,他们两个就躲开。
他大抵是伤心了,竟拉着我的衣角委屈了起来。
「我和她青梅竹马,可后来父皇为了保全长姐,让她替长姐去北越和亲了,你的太子妃之位本应是她的,你让让她不行吗?」
听到这我终于忍不住了,让宫女把孩子抱走后开始歇斯底里:
「李承钰,那也是你们欠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挺无私高尚啊,那你怎么不力排众议立她为后啊,毕竟你欠了她!」
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我刚一说完,便呕出了一口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李承钰焦急地守在我的寝殿前。
「华华,太医说你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你别生朕的气了,咱们还有孩子……」
我别过头去,不过一会,一个小太监慌忙地进来通报,说宋昭月有喜了。
我彻底闭上了眼睛,李承钰离开我去看了她。
因为前几天闹脾气没有去她那,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守着她。
我看着安儿和蓉蓉在我床边给我念诗的样子,心中泛起了酸涩。
李承钰再怎么样心中也是有这两个孩子的,倘若宋昭月的孩子生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床头那本星宿书,那我便利用她的孩子帮自己一把。
可我还没动手,宋昭月的孩子便掉了,证据所指是我,而李承钰果然不让我失望,一怒之下废了我,将我打入了冷宫。
这下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临走前我安置好了安儿和蓉蓉,我告诉过安儿不管顺境逆境一定要保全自己和妹妹,其他人都不用管,他是懂的。
我把琼之留给了他们,自己带了一些金银就进了冷宫。
6
进了冷宫第一件事就是花钱买通了一个宫女。
她替我打扫好一间住处之后,我又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给我带一封信出去。
第二日晚,我的宫门外便站了一位银冠束发红衣锦袍,看起来周身带着邪魅气息的男人。
我行了个礼,淡淡开口:
「久不见赫连大人,大人何时爱穿红衣了?」
他合上了手中的玉扇,抬眸间眼中闪过一丝冷韵。
「玄衣穿久了,显得人没有温度,今日不就很艳丽吗?」
……
「大人还是这么……风趣。」
「先别说在下了,娘娘身处这般境地,夜半邀我前来,不是为了叙旧的吧?
「自陛下登基以来虽从未召我,但一些风言风语我也听说了,娘娘如今身陷囹圄,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就喜欢跟不绕弯子的人打交道。
四年前的九星连珠便是他告诉的我,同李承钰和宋昭月一样,这位赫连大人亦是我的青梅竹马,不过他知道我是被换了芯子的温华蔻。
因为他通晓一些天象及周易之术,四年前他曾极力劝我回去,这样说不定他的小青梅会回来,可是那个时候我恋爱脑不听他的。
如今,又惨兮兮找他帮忙回去。
「赫连大人,既然你知道本宫打的什么算盘,我也不跟你多说了。
「冷宫我是故意进来的,因为九星连珠照射的主位置便在冷宫之内,至于具体时间位置,还需要大人帮我推算推算……」
他一定会帮我的,帮我等同于帮他自己,他对温华蔻什么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赫连星澈白了我一眼,语气冷戾地道:
「四年前让你走你不走,这个时候求起我了……」
可我确实没想到李承钰会变成这样,我以为他会爱我一辈子,哪怕知道他将来是皇帝会有三宫六院,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赫连星澈……三年后我走了,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不要让别人欺负了他们,就当是为了温华蔻,好不好?」
赫连星澈答应了我,我便再无后顾之忧,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在古代生了他们,他们是那么好的孩子,是我不配做他们的母亲……
在冷宫的第一年,我吃了一年的馊饭馊菜,是宋昭月指使的,即便我有银钱也不好使,应该是李承钰也默许了的。
第二年我生了一场大病,请不来太医,我靠着意志挺着,最后还是赫连星澈带来了大夫给我医治好的,但是我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赫连星澈紧绷着面庞。
「你可别把我小蔻儿的身体弄垮了……」
我虚弱地笑了笑。
「倒不是赫连大人操心,我也不知怎地,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疲乏得很,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赫连星澈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我平日里吃的饭菜,拿银针试了试。
居然有毒,而且看我的症状,这毒起码下了半年之久了,是慢毒,恐怕已入了肺腑我还没察觉出来。
7
我有些怕了,我怕我还没回去家便死在这里。
我扭曲地苦笑着,攥着被子的手越攥越紧。
「李承钰竟然想我死?」
赫连星澈摇了摇头。
「恐怕不是他,最想你死的人恐怕是宋昭月。
「我将这件事回给皇上,让他来定夺吧,你的身子拖不得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有毒的缘故,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今天一睁眼便看到了李承钰,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又眨了眨眼睛。
他却握住了我的手。
「华华,是朕。」
听到他的声音我只觉得厌恶,我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
想说话又发不出声音,李承钰看到我这么难受,眉眼之间尽显急态。
「华华,国师来禀报过了,说了你身体的情况,朕会立刻接你出去,朕已经彻查了当年的事情,是朕冤枉了你,朕会好好补偿你。
「朕已经将宋昭月降为了贵人,只要你好起来,朕立刻封你为后。」
我才不稀罕他的皇后之位,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可我现在发不出声音。
李承钰要将我接出冷宫,我绝对不可以走,眼看着就剩最后一年了,错过了今年,恐怕这辈子都要留这了。
我极力地反抗着,他看出了我不想走,最后拗不过我又将我放了下来。
他派了一大堆御医为我医治,又让琼之过来伺候我,琼之带来了安儿和蓉蓉。
两年了,我的孩子长高了这么多,他们看到我的样子更加怨恨李承钰。
我看出了安儿眼中的恨意,安抚他道:
「安儿,不要被情绪所裹挟,更不必要为了不值得人和事浪费时间跟心力,母亲陪不了你多久了,你要学会自己成长。」
和孩子们度过了一个欢快的下午后,我又小憩了一会。
可能和孩子们在一起的缘故,最近精神好了一点,但是太医还是没有配置出我的解药,宋昭月不愿交出解药。
李承钰拿她没办法,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她,但是赫连星澈又给他加了把火。
李承钰在宋昭月的寝殿之中翻到了她和北越来往的密信,自她归国这些年,她一直同北越传着信,而且她的那个孩子好像是北越二皇子的。
因为不能生下来,所以自己打掉了又嫁祸给我。
李承钰像傻子一样被宋昭月耍得团团转。
听到这我解气地笑了一下午,可是边笑边呕血。
琼之边给我擦血边哭。
我看到她,无奈地笑了一下。
「怎么又哭了,我还没死呢。」
琼之边擦眼泪,边为我擦拭着嘴角。
快了,快了,还有八个月,只要我再撑八个月我就能回去了。
李承钰将宋昭月关进了大牢,每日逼问着她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可是宋昭月哪会告诉他,在牢里对我破口大骂,李承钰便派人打断了她的腿。
多可笑,两年前还爱她爱得跟什么似的,如今说把腿打断了就打断了。
就像当初为了她将剑抵在我的脖子上一样。
说到底李承钰就是一个凉薄之人罢了,当初就是我瞎了眼睛才看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