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暴雨之前,女儿就跟我说,她初中同学轩举家从美国回了,特意从武汉来上海玩迪士尼,约他们在沪的几个初高中同学见面,问我想不想去见见。轩和这几个学生,高中时代大都是我教过的,不过他们毕业后与我交往不多,觉得主动跑去参加聚会似乎有点尴尬,就没应承。
昨天女儿又动员说,他们这次约见,跟以往不同,不是在餐馆,而是约在世纪公园;天气正好,是上海最舒服的时节,我不妨跟她一起去逛逛公园晒晒太阳;几个学生一向虽联系不多,但有的可能带孩子来,我又是特别喜欢孩子的,去见见肯定开心。我依旧有点犹豫,没即时决定;今早醒来,见阳光灿烂,心情也即明媚,决定跟女儿去,逛逛公园,也见见久不谋面的弟子。
十点刚过,到达世纪公园,七号门进去,即见左侧路旁聚集着一群大人孩子,我很快认出了弟子亮;再走近些,又看到了弟子慧,一打招呼,才知他们都带着孩子和妻子、丈夫。亮两个女儿,大的五岁,小的三岁;慧一个女儿,刚过一岁——她不仅带着丈夫,连婆婆也来了,推着童车里的宝宝。显然他们都是想借机一家人好好享受公园阳光和美景的。
亮五年前到女儿家里玩见过的,慧是高中毕业十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觉得她比高中时长高了好多。我们惊喜地拥抱,走在前面的轩听到了,嚷叫着折返来也拥抱我,说没想到我会在上海,见到太高兴了。轩带着妻子和四岁的儿子,他说一岁半的女儿留在武汉让他爸妈照顾着,带她来进迪士尼,太小太麻烦。唯一我没教过的敏,名字很熟,但对不上面貌,一待见面,才知道就是这个秀眉大眼的姑娘——当初她是年级里很活跃的学生,跨年联欢会和艺术节都有她表演的身影,我的印象极其深刻;人和名字都很熟悉,只是没能把二者合一——所以,虽不是亲学生,但也一见如故,分外高兴。
他们约在公园内一家较大的咖啡厅聚聊,拼了四张方桌围坐,敏负责张罗众人饮品。几个孩子跑来钻去地撒欢;弟子们热烈地关心母校的70周年校庆,向我一一询问他们当年的任课老师们还有没有没退休的人。期间还特意出咖啡厅,在明媚的阳光下拍了几张大合影。
很快将到十二点,轩一家订了下午两点返回武汉的车票,他们要赶去火车站了。送他们去地铁站的路上,他那四岁的社牛儿子一直在我身边逗我。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答“叫妹妹”;我说你耍我的吧,告诉我真话,他又答“叫妈妈”,然后咯咯笑个不停;我想起小木头到现在还这么羞涩社恐,不禁对这个孩子欢喜不已,征询他意见,可不可以抱抱他,他很爽快答应了,我抱时他还配合地跳了一跳,以减轻我的负担,然后问我“我重吧?”并主动告诉了他的真名是“远远”;我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呢,他咯咯笑,说“带我回家去吧”;我说我可真要带回去了,他又挣开身子说不可以。
这时轩夫妻俩不在旁边,弟子敏真是“敏”不虚传,她捕捉到了我们一老一小的好镜头,拍下了好几张我很喜欢的照片。敏还告诉我,工作十几年,她在上海已经倒换了三次房子,现在夫妻俩住着180平的大房,她每周参加跳三次民族舞——享受生命,要孩子的事现在还随缘不急。
送走轩一家,敏夫妻俩说回去还有工作,与我们告别;我们母女俩和慧、亮两家重回公园,各自游园。我和女儿绕湖一圈,看到了好看的粉黛和茵绿的草地、阳光下五颜六色的家庭帐篷和统一了着装翩翩起舞的大妈群,真切感到人间的静好。
这一圈和女儿聊了很多话题,心里充盈着快乐幸福。
可怜的小木头今天却是赶场上课:八点到十点半数学,十一点到十二点游泳,一点半到两点半钢琴,忙得差点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小木头爸爸也是带娃赶场的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