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情感纠葛……
申明:本故事所涉人名、地名皆与现实无关,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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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来临,这些天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北风呼呼地刮着,不一会儿雪粒子变成了大朵的雪花,从幽暗深邃的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爷俩一直在屋里说着话,直到听见了外面响起的鞭炮声,才意识到,天已经擦黑了。
秋草把菜和饺子端上了桌,三个人,六个菜:醋溜肥肠,凉拌萝卜丝,卤猪头肉,木耳炒鸡蛋,清炒大白菜,当然,鱼是少不了的,年年有鱼(余)嘛。饺子是酸菜肉馅的,一人一盘,年三十哪儿能没有饺子呢?
秋草刚把饭菜全端到桌子上,黄老爷子吩咐道:“英杰,先把你娘的饭菜供上。她生前最爱吃饺子,别忘了端上一盘饺子。”
英杰忙起身,在娘的灵位前,摆上三个盛上饭菜的碗,又放了一盘饺子,手里握着一柱点燃的香,跪下说道:“娘,今儿年三十,儿子接您老人家回来过年,娘,你看看,这是您最爱吃的酸菜肉馅饺子……”说完,举起手里的香对着黄老太太的灵位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
黄老爷子站在英杰旁边,看着老伴儿的遗像,嘴里喃喃着:“老太婆,你不用担心,你看,年三十我过得多好,还有饺子还有这么多菜,你不用操我的心,安心在那边等着我,我会过来陪你的……”
秋草轻声说道:“爹,你说啥呢?娘心里肯定希望你生活的好好的,没有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人都有这一天,只是迟早的事,好了,咱们吃饭吧!”黄老爷子走到桌子主位上坐下说道。
没有了黄老太太的年夜饭,黄老爷子有点儿食不知味。夫妻几十年,虽说两个人也拌过嘴,但大部分时间,两个人还是相亲相爱的,猛然间身边那个嘘寒问暖朝夕相伴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任谁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秋草见气氛有些低沉,就想着找一些轻松的话题,可是黄老爷子只是嗯嗯地应着,并没有聊下去的欲望。秋草没辙,把眼睛投向英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爹娘的家里,睹物思人,英杰似乎总是能看到娘的影子。这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爹在这里应该也是和自己的感觉一样,无论干啥,都会想起娘来,因为这个屋子有太多娘生活过的痕迹。长此下去,爹就不容易走出失去娘的悲伤,这样下去他怎么能够好好生活?必须给他换个环境。
秋草当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趁着老爷子睡了,秋草跟英杰商量:“我看爹的精神状态差了很多,他天天把自己关在这个院子里,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跟娘有关的场景,这对他的身体是没有好处的。要不……要不,咱把他接到镇上跟咱们一起住吧,这样有孩子在跟前热闹,他的注意力就会转移,不会老想着娘。”
秋草也想过,到了镇上,英杰的压力又会大一些,因为又增加了一个人。但这是公公,无论如何,她不能不管。公公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人活七十古来稀,她不想在婆婆身上的遗憾再在公公身上重来一遍,她不想看到英杰到时候又一次陷入自责当中。及时尽孝,不给自己和英杰留遗憾,这是现在秋草内心真实的想法。
英杰有些感激地握紧秋草的手,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又怕你有想法……”
秋草打断他道:“英杰,为了我,你付出那么多,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回报你,娘走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自责,自责没在娘身边尽孝,自责没让娘及早抱上孙子。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爹,让他老人家安度晚年,不让咱俩再留遗憾。”
英杰没说话,只是把秋草紧紧搂在怀里,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外面风雪交加,无论再大的风雪,只要挚爱的人在身边,相互支持,相互守候,相互理解,你给我五分,我敬你十分,纵然世间再苦,我依然甘之如饴!
大年初一,天才蒙蒙亮,听着身边的英杰轻微的鼾声,秋草怕惊醒他,蹑手蹑脚地准备起床。昨晚上她和英杰说了会儿话,就睡着了——她现在怀孕,有些嗜睡。辞旧迎新,放了鞭炮,英杰要守岁,也不知道他守到啥时候才上床睡觉。
让他多睡一会儿吧!秋草侧过脸,有些痴迷地看着英杰,眼中尽显柔情:这个男人目前是她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超过了她自己的父亲。
母亲走的早,她和哥哥跟着父亲长大,父亲心粗,从来没有像别人的爹那样疼爱自己的女儿,相反,小小年纪的自己却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两个男人。
哥哥娶了嫂子之后,嫂子不待见她和父亲,也许是枕边风的缘故,就连哥哥也不待见这父女俩。
后来,爹把自己许给了一穷二白的家平,再后来,家平出事儿……
自己一直都在与命运做抗争,直到英杰再次出现……
命运仿佛跟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转了一圈,又把她送回到了英杰的面前……
是这个男人拯救了她!
秋草满腹柔情,忍不住在英杰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英杰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吧唧了几下嘴唇,睫毛颤了几下,又发出了均匀的轻微的鼾声。
不能再睡了,一会儿该有亲戚上门给婆婆烧新香了。她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像做贼似的慢慢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屋子,生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响声。
昨夜下了一夜雪,院子像被铺上一层厚厚的洁白的地毯。秋草找来铁锹,她要把院子的雪铲到一边,一会儿还要准备早饭。
早饭简单,昨晚上的饺子还有一些,放在盖帘上,冻在了院子里的水缸上面,等公公和英杰起来就可以下了。
吃过早饭,英杰的几个哥哥和嫂子都来了。今儿是大年初一,是黄老太太过世后的第一个春节,亲人乡邻都要提着香纸鞭炮过来给老太太烧新年里第一支香。这是人故去之后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比满七还要隆重。
哥嫂提来了许多菜,秋草和几个嫂子一起开始忙碌起来。粗略估计了一下,今儿来的人起码不少于五桌。这么多人的饭菜都得提前预备好。
几个哥哥和英杰已经换上了孝服,不一会儿,就有客人开始上门,点香,放炮,对着黄老太太的灵位叩首跪拜,英杰大哥作为长子,披麻戴孝跪地还礼。
香案前,烛光摇曳,香烟袅袅,老太太的黑白遗像在烟雾缭绕中,看着还是那样慈祥,宛如生前的模样。
一个人,无论生前或平凡,或显赫,或卑微,死后都是一抔黄土,几十年后,这个世界上与你有关的一切都已经消失殆尽,没有人还会记得你曾经来过!
客人吃罢午饭,兀自散去,嫂子们也忙着把老爷子的家里收拾利索,相继离开。
英杰和秋草陪着黄老爷子坐着说话,看着黄老爷子郁郁寡欢的样子,秋草说道:“爹,我和英杰商量了,这次我们走,你跟着去镇上吧,家里人多,也热闹,省得你一个人在家,生活上也没人照料,我和英杰实在是不放心。哥哥们一直在您二老身边,现在也该我们尽孝了。你就给我们俩这个机会吧!”
英杰也说道:“是啊,爹,你看你一个人在家,也没人跟你说话,老是这样闷着哪儿行啊?再说了,我在镇上的医馆倒真的希望爹能去帮我坐镇,这样,我的底气就更足了!我可是爹一手培养出来的啊!”
“我不去,我走了,你娘一个人在家里,她会孤单的。”黄老爷子看着老伴儿的遗像说道。
“儿子的家就是您的家,把娘也带过去吧!等到今年秋,你就可以带孙子了,到时候有的你忙的哩!”秋草说道。
“我现在身体没啥毛病,我不想去麻烦你们任何一个人,好好把你们的日子过好,有空常回来看看就行了。”黄老爷子环视了一圈接着说道:“这个院子是我和你娘省吃俭用置下的,我对这里有感情,所以,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守在这里,就好像守着你们的娘一样!”
……
日子如流水一般滑过,转眼正月已经过了一半,元宵节一过,又到了孩子们开学的时候。
镇子上大部分商店都已经开始营业,刘桂兰的饭馆自然也不例外。
年前王师傅就提前跟家泰提出,自己年龄大了,年后就不来上班了,让家泰再找一个大师傅。他以后准备回乡下自己老家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孩子也已经成家立业了,任务都完成了,自己也不想那么拼命了,跟老伴儿两个人种个两亩田地,养几只鸡鸭鹅,悠闲自在。
王师傅话说的很委婉,并没有提及自己要离开的真实原因,都不打算在这里干下去了,再看不惯老板娘又跟自己有啥关系呢?
家泰不舍得王师傅走,再三挽留,无奈王师傅去意已决,家泰只好说,若是王师傅还干这一行的话,一定要来他的饭馆,他饭馆的大门永远都为王师傅敞开着,而且待遇肯定比别人高。
王师傅对家泰比较客气,认为他跟刘桂兰还是不一样,但无奈,这个饭馆的所有大小事儿都是刘桂兰说了算,家泰不当家。
感恩家泰的信任,王师傅当时只是轻轻拍了拍家泰的肩膀,提醒他道:真诚做人,诚信做事,不欺,不瞒,生意才能长久。
整个春节,家泰都在发愁开张以后没有掌勺大师傅的事儿。他也托张亮再打听打听,看看镇上还有没有名声大一些的师傅,只要菜做得好,有几把刷子,待遇都好商量。
对于王师傅的离开,刘桂兰倒是不以为然,她根本就不想再请大师傅,不就那些菜吗?有啥难的?自己看了几个月,早就看会了!
开张头几天,家泰还在为请厨师的事儿愁得吃不好睡不好着急上火。张亮也确实打听了,镇子就这么大,哪儿那么容易再请到像王师傅那样的好厨师呢?
本来家泰想元宵节前就开业的,但因为没有合适的厨师,拖到了元宵后开张。
刘桂兰却不同意,这铺子可是租的,一天不营业,房钱可是一天都少不了,耽误一天就得白掏一天钱,春节到现在都耽误不少时间了。
她跟家泰说道:“请不到就不请了,老王在这里几个月,他天天炒菜我都看着哩,我已经学的八九不离十了,以后,我亲自掌勺做大厨,我就还不信了,离了他老王我这饭馆就开不起来了!你看看老王在这里,就是只炒个菜,择菜,洗菜,配料,甚至葱姜蒜都是铁蛋儿洗好切好备用,天天上班掐着点儿,到点就下班,从来不早来,也不晚走。一想到一个月那么多钱养一个这样的人,我心里就老大不得劲儿。这不是请个大厨,这是请了个大爷!”
家泰反驳道:“那人家王师傅做的菜客人百吃不厌,这就是本事!他去哪家饭馆,哪家的生意就好!就问你服不服?”
刘桂兰“嘁”了一声说道:“按你吹的,他那么有本事,咋不自己开饭馆?”
家泰说道:“先不说这些,王师傅走了,把咱这饭馆可是难住了,开业了咋办呢?你不是总说我脑瓜子没你灵活吗?那你想想,咱开业谁来炒菜?没有大厨这饭馆咋开?”
刘桂兰翻了他一眼:“你净是瞎着急,眼前就有一个大厨,你就不知道用,还真是脑子不灵光。”
“谁?”家泰狐疑地问道。
刘桂兰撩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说道:“我呀!我早就想好了,老王不走,开了年我也不打算用他,还好他挺有自知之明,主动离开了,我每个月又可以省一笔钱。”
“你行吗?这可是关系到咱的钱包啊。”家泰担心地问道。
“不信你就试试,咱可先说好,我要是能把咱这饭馆撑起来,你可得啥都听我的!”刘桂兰自信地说道。
“行,只要你能抓住客人的胃,你让我天天给你洗脚都行。”家泰说道。
“肖家泰,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记住了,别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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