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元末明初富甲天下的商人,他有多富呢?南京城三分之一城墙都是沈万三出资修的!连朱元璋都震惊他的财力,在他请求犒赏军队时,阴阳怪气道:“你家再富,你能赏赐百万大军吗”?沈万三却回了句:“百万大军的话,只能每人赏一两银子”。
那么沈万三为什么能这么有钱,堪称富甲天下呢?首先,沈万三知道土地是最重要的资源,江南又是鱼米之乡。沈万三跟随父亲来到周庄,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灌溉条件,再加上沈家人辛勤劳作,他们利用田庄土地赚到了第一桶金。
土地赚钱终究有上限,京杭大运河贯通南北、货运往来不绝,沈万三就盯上了南来北往的生意。通过廉价水运,互换南北物产沈万三赚到了第二桶金。
沈万三有宅在吴江二十九都周庄,富甲天下,相传由通番而得。 ——《吴江县志》
但运河贸易也是有上限的,比运河更大的是什么?大海,沈万三开始了海洋贸易。
他利用白砚江(东江)西接京杭大运河,东入走浏河的便利。将江浙一带的丝绸、陶瓷、粮食和手工业品运送出海,同时将海外的象牙、珠宝、香料等稀缺物品引进,一来一往产生了天价利润,沈万三就这样成了江南第一富豪。
到了沈万三这个层级,已经不可能隐藏的住了,当时占据苏州一带的是张士诚。朱元璋统一天下中,仅次于陈友谅的对手,沈万三就是这么和朱元璋结仇的。
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朱元璋攻苏州城,由于张士诚为人宽厚,很得苏州百姓爱戴。苏州百姓大力帮助张士诚,加上沈万三也出钱资助,以至于张士诚坚守苏州长达八月之久。因此苏州城破后,朱元璋对苏州百姓采取了报复措施,一直到明朝灭亡苏州的赋税都是最高的。
这种情况下,给张士诚出钱出粮的沈万三,自然也不好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沈万三见形势严峻,只好主动向朱元璋示好,表示自己可以出资三分之一修南京城墙。朱元璋一想这感情好啊,有人愿意出钱没理由拒绝。沈万三见花完钱,朱元璋果然高兴了。
就在朱元璋想犒军的时候,又请求代出赏银。结果涉及大军朱元璋瞬间翻脸,阴阳怪气地问沈万三:“你想赏赐大军,那百万军你能都赏得起吗”?沈万三满头大汗,竟然回了句:“百万大军的话,只能每人赏赐一两”!
朱元璋一听这话,既震惊于沈万三富可敌国,又见他还想赏赐百万大军,更加记恨起沈万三了。
沈万三也不傻,回家一琢磨,发现自己犯了朱元璋忌讳。本来自己富可敌国,就容易遭朱元璋的觊觎和不满;现在还想帮他犒劳大军,难免会被朱元璋认为自己心怀异志。
于是沈万三开始明哲保身,所有行为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再有逾越。但就是这样,朱元璋想除沈万三的心已经有了,也找到了机会刁难他。
有一次,朱元璋跟沈万三吃饭的时候,桌上摆着一道猪蹄。朱元璋笑眯眯地问沈万三:“万三啊,这道菜叫什么?”沈万三一见是猪蹄,瞬间满头大汗。朱元璋姓“朱”,而“朱”与“猪”谐音,这要是直接说出来,恐怕小命不保。
望着朱元璋不怀好意的目光,九族激发了沈万三的灵感,他突然灵机一动:“陛下,此乃’万三蹄’,口感极为鲜美,陛下可尽情品尝”。朱元璋见沈万三这样回答,羞辱自己也不提“猪”字,只好放他离开。
尽管沈万三灵活应对,但囿于沈万三家中的巨额财富(据说沈万三手里的财富已经足够明朝二十年的税收),和之前资助张士诚,而且想犒劳大军的梁子,朱元璋依旧想杀沈万三。
洪武时,苏州富民沈秀者助筑都城三分之一,请犒军,帝忍曰:匹夫犒天下之军乱民也,宜诛之。后谏曰:不祥之民,天将诛之。陛下何诛焉!——《明史·马后传》
这时马皇后站了出来:“我听说法律,是用来惩罚不法之徒,而不是惩罚不祥之人的。平民百姓富裕到可以与国家相匹敌,是他自取不祥。不祥之民,老天自然会惩罚他。但到目前为止,沈万三毕竟没有做不法之事,陛下作为一国之君,怎么能杀无罪之人呢”?
乃释秀,戍云南。 ——《明史·马后传》
在马皇后的劝谏之下,朱元璋还是压下怒火,没有诛杀沈万三而是流放云南。从富可敌国的首富,到流放千里的囚徒;从小桥流水的江南,到烟瘴之地的云南;沈万三失去了太多太多,但却至少活了下来。
而且是在朱元璋手中活了下来,这是非常难得的。这个奇迹的诞生,既少不了沈万三灵机一动的“万三蹄”,更少不了马皇后的劝谏,这是沈万三的幸运。等马皇后去世后,所有惹朱元璋不满的人,注定只会有一个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