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4S店里,手里拿着手机,眼神死死盯着那辆心仪已久的轿车。三年了,整整三年,我每天来回挤地铁,省吃俭用,连饭局都尽量推掉,就为了今天。今天终于可以不再依赖公共交通,拥有属于自己的车。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有些激动,手微微发抖,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银行APP,准备把钱转给销售员。“亲爱的,我们终于可以买车了!”我迫不及待地给妻子打电话,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三年来我们省吃俭用,现在终于攒够了钱。”我几乎可以想象她听到这句话后露出的笑容。电话那头,妻子的声音却显得有些犹豫:“那个,卡里的钱……可能不够,要不……下次再买吧。”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愣住了,原本的激动瞬间消散了一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卡里的钱不够?怎么可能?三年来,我每月工资的绝大部分都转给了她,按理说应该早就够了。我赶紧打开手机银行APP,查看卡里的余额。当屏幕上显示出余额时,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卡里只有1万元,远远不够买车的钱。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刷新了几次,依然是这个数字。“怎么回事?卡里怎么只剩1万了?”我惊慌失措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和愤怒。三年来的辛苦和期待,难道就这样化为泡影?妻子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有些轻描淡写:“哦,我弟弟27岁还没娶妻,我给他30万买房了。”听到这句话,我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我站在4S店的大厅里,周围人来人往,销售员期待的眼神也一直盯着我,但我却觉得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耳边只回荡着妻子那句轻飘飘的话:“我给他买房了。”我的名字叫李明阳,1992年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母亲在家操持家务。我从小就耳濡目染“男主外、女主内”的观念,村里人都这么过日子,男人负责挣钱养家,女人负责照顾家庭,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2010年,我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家乡,来到城市接受高等教育。在大学里,我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她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皮肤白皙,笑容甜美,眼神里总带着一丝羞涩。那时候,我一心想追求她。为了赢得她的芳心,我许诺自己会照顾她一辈子,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大学毕业后,我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月薪过万。那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兑现承诺,娶她回家,给她幸福的生活。于是,2018年,我们结婚了。为了娶她,我给了岳父岳母18万彩礼。婚后,我按照传统观念管理家庭,认为男人就应该负责经济支柱,于是每月工资的75%——也就是15000元——都会转给妻子,我自己只留3000元用于日常开销,再给我父母一两千赡养费。我们的女儿在2020年出生,给家庭带来了不少欢乐,但也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母亲因为身体不好,无法帮忙照顾孩子,妻子只好辞去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于是,我一个人承担起了家庭的经济重担。尽管压力不小,但我依然尽量满足妻子的需求,几乎从不过问家庭的财务状况,认为她会打理好一切。这些年,我们生活得并不奢侈,我很少网购,很少下馆子,不抽烟,喝酒也是普通的酒,每天上下班都挤地铁,很少出去应酬。我以为,随着每月的存款增加,总有一天可以为自己买辆车,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天天挤地铁,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了。于是,三年前我们开始计划买车,一起商量着牺牲一些生活上的享受,把钱存下来。这三年里,我对妻子完全信任,几乎从不怀疑她会动用这笔存款。然而,这一切信任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我站在4S店里,脑海中涌现出无数个疑问和愤怒。她怎么能擅自挪用这笔钱?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她居然用了我们三年的积蓄,给她弟弟买了房?“你怎么能把钱给你弟弟买房?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我声音发颤,心里的愤怒无法压抑。“我弟弟27了,还没娶妻,家里一直很着急。他又没钱买房,我就帮他一把。”她的语气依旧带着那种轻描淡写的无所谓,仿佛这件事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彻底崩溃了,三年来,我辛苦工作,省吃俭用,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待,都是为了我们的小家。而她,却把我们的积蓄拱手送给了她的弟弟,连一句提前的商量都没有。我突然想起妻子的家庭。婚前,我去她家拜访时,岳父岳母的态度就让我有些不舒服。他们对她弟弟百般呵护,甚至有些溺爱,而对她却显得冷淡许多。那时,我并没有太在意,觉得这只是普通的家庭差异。但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就已经埋下了今天的祸根。妻子从小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心里或许早已习惯了她弟弟的重要性,甚至觉得她自己的人生价值也部分体现在帮助她弟弟上。她的弟弟,我的小舅子,一个从来没有在我们生活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人,突然成了我们家庭的“第三者”。我回忆起婚后的点点滴滴,突然意识到,她其实早就开始偷偷资助弟弟了。她弟弟几乎不怎么工作,不仅没什么积蓄,还常常找姐姐借钱。以前我并没有在意,觉得她帮帮弟弟也没什么,但今天的事情让我彻底看清了,她对弟弟的关心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兄妹的范畴。“你这样做,考虑过我们的未来吗?我们三年省吃俭用,你却把钱给了你弟弟!你到底还把这个家放在心上吗?”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我只是想帮帮我弟弟,他现在没个家,娶不到媳妇,我爸妈都快急死了,天天打电话给我哭诉,我能怎么办呢?”她依旧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我就是不理解她的难处。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寒意却越来越重。她说得那么轻松,仿佛这一切都是应该的。而我呢?三年的辛苦,三年的期待,竟然在她的“理所当然”中化为乌有。回到家后,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妻子还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失望和愤怒,这个家,这段婚姻,似乎已经走到尽头。夜深了,我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离婚。这个决定说出来容易,但要真正付诸行动,却让我感到无比沉重。我们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我和她共同的责任,但我无法再和一个毫无信任可言的女人共度余生。第二天一早,我找了一位律师,咨询了相关法律问题。律师告诉我,我们的财产是夫妻共同财产,若是她不同意退还,我只能对簿公堂。当我把离婚的决定告诉妻子时,她先是愣住了,随后情绪激动起来:“你要离婚?就因为这点钱?”我对她的反应感到无比心寒。这点钱?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信任的问题。我已经无法再忍受她对这个家的漠视。很快,岳父岳母也得知了我们要离婚的消息,急匆匆地上门来“说情”。岳父一进门就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明阳啊,家和万事兴,犯不着为这么点小事闹离婚啊。你也是男人,应该大度点,别跟你老婆计较那么多。”岳母则在一旁软语相劝:“倩倩也是为了小凯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他们一番软硬兼施,我却没有丝毫动摇。我冷冷地告诉他们:“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信任。如果她不把我当一家人,那我们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行了,我要娶的是媳妇,不是扶弟魔,多说无益,你们要么老老实实还钱,离婚,女儿抚养权归我,要么咱们去法院。”最终,小舅子在岳父岳母的压力下打了欠条,承诺半年内还钱,而妻子也同意了离婚。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决定重新开始我的人生,不再被传统观念束缚,也不再盲目信任。我知道,未来的路并不容易,但至少我已经看清了真正重要的东西——信任、理解和共同承担的责任。